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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安慰道:“超少爷这是一心一意扑在科举上呢,待到明年春闱,想必就能了解夫人的一片好意了。到时候夫人再给他说亲,超少爷也就不再抗拒了。”张氏点点头,“也是,超儿向来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看他鼓动国子监学生闹事,就从没来没有和我们商量过,也是胆大包天。”紫竹倒是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不过她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出了个主意:“夫人您前些年不是还说要给超少爷安排服侍的人?”张氏恍然大悟,“对啊,只是当时正好遇上母亲仙去,这才耽搁下来。若是春闱之后,超儿也出了孝,不算违法了。”“只是要他就这么突然纳一个妾,恐怕他也不会愿意。婚前纳妾,又不知该如何向日后的亲家交代了。”熟知范铉超性子的张氏还是有些犹豫。“可以先将人放在他身边啊,日久生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至于日后,倒也不用将人提为妾室,只需做个通房就好,只要不生下孩子,日后还不好和亲家交代?”“说得也是……”张氏仔细想来,惊蛰和谷雨跟着范铉超那么久了,也没见他生出什么心思来,大约这两个也是不合他心思的,“正好谷雨年纪也大了,她爹娘前些日子还求我恩典,许配给外院管事的儿子呢。那就放她去成亲吧,给她添一份嫁妆,这些年她伺候我和超儿也无不尽心尽力。”红菱垂下眼帘,叹一声谷雨这也不知道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也不知道等到自己许配人家那天,又是如何光景。“若是将谷雨许配出去,那又将谁提拔上来呢?”张氏一只手敲打着桌面,房间里静悄悄的。直到最后,张氏才道:“我记得当年,超儿曾救过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红菱说:“正是,原先那姑娘被安排在花房做活,再教规矩。如今管家看她手脚灵活,又聪明懂事,已经被安排在厨房了。”张氏若有所思,“既然是超儿救回来的,想必待超儿也和旁人不同。她在厨房,厨房里的人怎么说?”“王婶说她脑子灵活,也愿意多学习,正准备将自己一身手艺都教给她呢。”“超儿自幼挑食,有这么一个得了王婶手艺的人在身边,也好。”张氏下定了决心,“就她了,对了,她叫什么?”“从辽东来的,还叫她的本名,小满。”“小满,虽然是本名,但也是节气,可见她和超儿正是有缘。也不用改名了,跳过中间那些节气,直接还叫小满吧。你把人带来给我看看,若是可以,那就是她了。”紫竹福了福身,下去了。她走前和红菱对视一眼,红菱朝她摇摇头,紫竹知道她意思,让她算了吧,可是对紫竹来说,那个小满的命运,比不上夫人开怀,比不上少爷“改邪归正”。就这样,范铉超从陈先生那儿回来,一眼就看见谷雨和惊蛰眼睛哭得红通通的,惊道:“这范府里谁还能让你们两个哭成这样?莫不是娘亲罚你们了?”惊蛰听到他声音,别过脸去,手背狠狠擦掉眼泪,反而使眼睛更红了,像个兔子一样。谷雨没有惊蛰那样被范铉超惯坏了,起身行礼,还拉了拉惊蛰,惊蛰一扭身甩掉谷雨的手,还坐在凳子上一抽一抽地打着泪嗝。范铉超扶起谷雨,看看她又看看惊蛰,亲自给她们倒了茶,又问一遍:“娘亲责罚你们了?”以前他不用功,范景文都是打他手心,而陈先生都是打静传静楼手心。所以现在谷雨惊蛰哭了,范铉超也下意识以为他不想成亲,结果谷雨和惊蛰被拉去骂了。“夫人并没有责罚奴婢,也没有责罚惊蛰。”谷雨擦干净眼泪,说话还算顺畅,“只是……奴婢许配了人家,再……再也不能服侍少爷了。”范铉超心里先是一松,再是一喜,高兴道:“这是好事啊!谷雨快别哭了,我给你出添箱钱,从此以后这儿就是你娘家。”谷雨又哭又笑,笑得比哭的难看,“谢少爷。”范铉超又问:“是哪家的幸运儿?娶到我们谷雨,真是三生有幸。”“是外院管家的儿子,如今在铺子里当学徒,夫人说若是做得好,以后就叫他管铺子。”“那敢情好。”范铉超一个劲地夸谷雨以后一定是个贤内助,又夸谷雨嫁到一个好人家。一直说到谷雨沉默不语,再也不接话,惊蛰出面制止他:“少爷就知道说,你可知道夫人新点了谁来服侍?”“谁?”范铉超一脸懵逼,难道张氏给他点了一个奇葩来?“正是少爷在几年前救过的那个小满!”“小满是谁?”范铉超先问了一句,然后才恍然大悟,“哦,是辽东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吧?”这辈子就救了这么一个人,他才想起来。惊蛰见他连人都想不起来,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少爷将人救了,她又叫小满,夫人便说你们两个有缘,点了她来服侍。”范铉超还不知道这个“服侍”是有个什么特别的意思,说道:“谷雨走了,自然要有人再来的。而且谷雨又不是嫁到外地去,你哭什么,应该和她一起高兴才是。”看到范铉超这么没心没肺,惊蛰气得再也不想理他,扶起谷雨,两人转身便回房去了。只留下范铉超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总觉得我把她们惯坏了……”------------------------------------------------------范铉超是完全不想成亲,不过朱由检倒是对他要建府成亲这件事不太有什么反应。他先是用了点手段给他那位以前的岳父大人收了算卦摊南下去投奔一位亲戚发财了。然后给田贵妃父亲是扬州千总,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大选的,朱由检也让人在其中用了手段让她落选了。至于信王府邸,他在那里也住不了多少年,倒是无所谓选址如何、布置如何。朱由检倒是关心另一件事,客氏对他整垮了魏忠贤十分不满,近来听说她常在天启帝耳边说他的不好,还不知从谁那里知道了宋□□和他弟弟宋太宗的故事,专门说一些朱由检不怀好心的话。就连张皇后都悄悄对他说,小心客氏反扑。其实不用人提醒,朱由检也能略略感觉到天启帝对他的防备之心,自从魏忠贤死后,几乎就不怎么召见他了,甚至在言语中也隐隐有敲打之意。朱由检虽然不将客氏看在眼里,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