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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漩涡逐渐扩大,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黑色魔气侵入众人体内:“吾不屑与尔等动手,自私的神明之后,看看你们最原始的欲望吧,若是无法走出欲望,你们将永远困在此处!”一时,四人如同木偶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绕着一丝黑色的魔气,他们的神识此刻,已进入梦魇之地。这时,只见穹顶处的那股魔气,从上至下侵入谢衣体内,瞬间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一般。初七显出身形,刚才他们的谈话,他自然都听进了,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谢衣,略作思忖,似下定了决心,一道亮光,便进入了谢衣的梦魇里。这里是一片虚空的黑暗,没有生命,没有时间,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谢衣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前面是无止尽的黑暗,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哒哒”作响。他缓缓地继续向前走着,神色镇定自若。忽然,在前方的一片虚空中,亮起一点极其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指引着方向。谢衣顿了顿脚步,然后毅然地向着那光芒慢慢靠近。一点一点地接近那微弱的星光,忽然眼前一亮,他已置身在一片桃源之中,潺潺的溪水,纷落的桃花瓣,清香扑鼻。谢衣抬头望去,桃树下,一个人背对着他,一袭白色的长袍,微卷的墨发垂落及腰。“师......”谢衣着魔一般呆呆地走上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人。“小心!!!”一个厉声将他拉回现实,接着感觉身体被某个力量一扯,整个人顺势滚了出去。“是你!”谢衣一怔,初七护着着他,两人一起滚在了地上,初七没有说话,只是朝他微微点头,然后冷然地将视线转向桃树下的那个背影。初七站起来,手持唐刀,警惕地看着前面。谢衣此刻也已经起来,与初七并肩而站,一齐望着前面的背影。他收敛了心神,方才,几乎忘记自己身在梦魇中,不禁暗下皱眉。就在这时,只见桃树下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两人莫名觉得心跳加速,他们心里都有种不安而又难以压制激动的情绪。直到那张脸,清晰地倒映在他们的双瞳中。“主人!!!”“师尊!!!”两人不禁失声唤道。那人,有着与沈夜一模一样的容颜,含威的眉峰,立体的鼻梁,轻薄的双唇,还有那如深海般幽静的双眸。“沈夜”一步步地向他们走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出无比的沉稳。他们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桃树下的人,慢慢靠近......距离他们还有几步开外,“沈夜”突然停了下来,将视线转向初七,低低道:“初七!”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初七怔怔了唤着“主人”,便朝他走过去。刚迈开脚步,却被谢衣一把拉住了,他恍然地转过头看着谢衣,只见谢衣双唇微颤,眼里有一丝慌乱,对他轻摇着头。这人不是沈夜,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无法去抗拒。忽然,两人感到脚下一紧,地下不断地钻出黑色蔓藤,不过一瞬,那些蔓藤马上快速生长起来,蜿蜒着盘上了他们的脚。就像有生命一样,它们疯狂地生长紧紧向上攀爬,将他们禁锢其中。两人感到一阵窒息,那些蔓藤正源源不断地吸食着他们的灵力,如果被吸干灵力,他们就再也醒不来了,永远被困在此处。“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人,你们就可以脱困了!”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他们。初七只觉得一阵恍惚,他缓缓抬起握住唐刀的手,却看到面前的“沈夜”正望着他,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问:“初七,你会背叛本座吗?”不,主人,属下永远不会背弃主人,手中的唐刀无声落下,他闭上了双眼,就算是死,属下,亦不会背弃主人。谢衣慌乱的看着沈夜,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谢衣,你可曾想过为师的感受?”沈夜悲伤痛心的神情侵蚀着他的意识。兵刃相向,叛逃下界,留师尊一人孤单单地守着流月城......手中的长剑无声落下,“师尊........”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越来越多的蔓藤穿透他们的皮肤,从脚底穿过脚、腹部、胸膛,一直生长到额头,发出嗤嗤的声音。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们痛不欲生,却仍然紧闭双眼,没有发出任何呻吟。灵力被一点点地抽干,他们以为即将死去了,在心里轻轻默念那个,一直牵挂到最后的人。忽然,他们感到身体一松,那些蔓藤似乎受到某种恐惧一般纷纷缩回地里,那些失去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重新回归本体。两人讶异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个“沈夜”慢慢地低下头,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还未来得及恐惧,便发觉身体一晃,缓缓地到了下去,随后化为灰烬烟消云散。他的背后,沈夜一袭墨色祭司袍,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只见他抬起手,散发着黑色雾气的魔核,受到惊惧一般在他手中不停颤动。“不自量力!”沈夜冷哼,掌中一用力,魔核顷刻化为粉碎。☆、捐毒遗梦·似梦非梦沈夜抬起头,深色瞳中映出四散蔓延的魔气,冰冷的眸子透着刺骨寒光,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冻彻一般。那些刚刚还四处窜逃的黑色魔气似感受到某种极度的颤栗与恐惧,纷纷试图躲入泥中。袖袍轻甩,宽大的袍袖席卷而出,拂过之处,魔气皆散,浑然的王者气息。“主人?!”初七低声唤道,面具下的双眸,流光浮动。谢衣张了张嘴,那两个字久久徘徊在喉咙间,终究没能叫出来,只是心下凄然一笑,他现在,又该以何种身份面对这个人呢......?而此刻沈夜的脸色已沉得不能再沉,深邃的眸不知何时染上一层黑雾,浓稠得似要滴出墨来,周身寒气四溢,这让初七和谢衣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沈夜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一声低吼,沈夜的脸色暗沉得吓人,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含威的怒火在眼底掠动如处于爆发边缘,浑身喷薄的寒气似要将人的魂魄冻住,暗色幽眸冰冷得吓人,似有狂风巨浪咆哮,要将他们瞬间吞没。身为流月城大祭司,他平日虽威严冷厉,却极少动怒。若不是瞳告诉他初七的母蛊有异,自己及时赶到,这两个人,恐怕又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亦是如此,他这个徒弟险些两次栽在这魔物中,让他不由地升起阵阵恼怒。此刻,两人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都乖乖低着头,双手不安地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