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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在身后,开始给叶面喷水,还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投放在植物上,继续漫不经心地说,“前两天,我们几个老家伙聚在一起打高尔夫,也聊了叶修和吴雪峰的赌局,听说他是自愿弃牌认输的?”“是,那么多人在,这点错不了。”陶轩回金成义。“既然如此,何来害死之说?”周泽楷仍是一言不发,不合时宜地闭目养神,陶轩从金成义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结论,往下接话,会显得嘴脸难看,因而也没说什么。金成义接着说,“小周,就算叶修是你的Omega,你也还是太冲动了,你不是不知道你们二人对轮回嘉世、对赌坛的影响,你做事,不能不周全考虑。既然陶轩说有误会,你不妨听他解释一下,你还信得过我这个叔父呢,我就给你俩做个见证。”如此的轻描淡写并没让周泽楷觉得不甘或愤怒,他被金成义点到,徐徐地睁开眼睛,神色如常,先摇摇头说,“他不是我的Omega。”,又不容置疑地转向陶轩,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一个短句,“我们没有误会。”周泽楷和陶轩坐在同一水平线上,他斜过身子去看陶轩,以眼传话,仿佛在说,前因后果,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陶轩被他盯牢,不甘示弱,不闪避,两双四束带劲的目光,在半路交接,针锋相对。周泽楷的目光风平浪静,不骇人,可那种执拗的坚定,落到陶轩眼里,比起恨不得撕碎人的凶狠,更让他心惊,他从这里面得知,周泽楷到现在为止的作为,不是一时地冲动,他不会罢手的,他要和陶轩,不死不休。陶轩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他也是个Alpha,就是看似温和得更接近一个Beta,在这个拿实力挣命成王败寇的世界里,他赌术平平,作为Alpha的优势好像只停留在生殖上。撇开这个表象,他既然敢全盘算计着搞叶修,就不是什么善茬,他自有自的巧妙手段。要不然,当年的叶修也不会跟他结伴,一起打天下,一起坐天下。周泽楷从来没有、也不会低估陶轩。金成义听出来了周泽楷语气中的不依不饶,他有些惊讶,他欣赏和喜爱周泽楷,连同他的这股韧劲一起,可这不代表他喜欢这股韧劲的反作用力,作用在他身上。他最后往栽种富贵竹的盆里滴了几滴白兰地,手里的活告一段落,把东西一搁,终于是转过身来,皱纹堆起的眼睛里精光矍铄,“第一,叶修自愿认输,愿赌服输,这是规矩,你身为赌坛中人,就该守,怎么也不该找上陶轩。第二,你说没有误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陶轩从中作梗?”14年老者缺少活力的声音中气不足,但不失威严,掷地有声,拨动空气,气氛陡然收紧,如同原本略宽敞的水流,进入了狭窄的涧口,压迫感增重。金成义的目光像拂尘一样扫到周泽楷身上,脸上,稍作停驻,他加重了话里严厉的成份,紧接着,挪开目光,又降下调来,自圆自话,收个留有余地的尾,“当然,如果你能证明你说的属实,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按江湖规矩解决,我不会插手,老冯也不会插手。”这话是句模棱两可的话,可以当规劝听,也可以当通牒听,唯一明确的那层意思是,调停周泽楷和陶轩,并非金成义一人的心血来潮,而是几大元老们的共同商议结果。可这不是一个能够模棱两可论处的话题,不能让在座的周泽楷和陶轩有任何可以做文章的空间,金成义两句话就把调定死了——要闹可以,师出有名,否则,这事我们不能放任自流。周泽楷神色淡然,他处在漩涡中心,目光摆放得随意,还是那副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而陶轩,有意谁也不看,安心吃茶,好像专为此而来。场面又陷入了短暂的僵持,金成义背着手,慢慢踱开步子,顺带观赏自己刚才的劳作成果,浑浊却精明的目光不时地饶过眼前的绿色,到两人脸上巡视。话柄还是由他把持,突然他又将话锋一转,似是感叹地聊起来,“前两天还有人来游说我去参选下届赌业联合会主席,我说,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还跟年轻人搀和什么,不过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还是愿意尽一份绵力,我是看着你们起来的,尤其是小周,你出道时也就十八吧?我第一眼就看好你,并非池中之物,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金成义时晴时雨地敲打周泽楷。赌坛也属江湖,最讲究论资排辈,辈分大一级,压下来,能压死人,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至少表面上越要讲究尊老,以示温良恭让,攒得好名声,名利双收,说得就是这个了。陶轩把他那小瓷杯里的茶喝完,又自斟一杯,才说,“我没有什么问题,听金老您做主了,周先生还年轻,难免一时冲动,我虚长他几岁,嘉世和轮回也素有合作,我愿意退让一步,不跟他计较了。”金成义略颔首,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全给到周泽楷脸上去了,以此作问,也要他给个说法。金成义的想法其实也简单,还是老派的可以话事的江湖前辈想法,混到他这种段位的人,不会明摆着偏帮任何一个人,陶轩请得动他,虽然是陶轩的面子,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作为一个“家长”的责任感,他只会帮上位者所把持的秩序和规则,以及利益,以大局为重,维系几大势力的平衡。陶轩摆明车马不会应战,周泽楷要是不散伙,一旦和陶轩斗开,不管哪方败亡,都会牵连甚广,冲击损失难以估量。当然,金成义也是有些私心的,他手里持有不少轮回和嘉世的股票,自然不愿因两家掌舵人的私怨而损失钱粮。现在全看周泽楷的了。周泽楷居然笑了一下,只有一下,十分轻快,两片薄嘴唇抿着,两边嘴角翘起又搭回来,同时肩膀一耸。这笑一点声都没出,也不带任何可以去捉摸的意味,金成义和陶轩也都不好估测他在作何盘算,盘算到何种程度。和之前去嘉世下战帖时一样,周泽楷没有堆起脸的恨,没有咒骂和质问,他只是平静地阐述事实,告诉陶轩他要怎样。周泽楷连咄咄逼人都是悄无声息的。一个人的嘴巴不说话,表情和眼神也不说话,确实让人无从下手。但是很明显,周泽楷拿不出金成义所说的证据,有的话他早拍出来打脸了。金成义慢慢地踱到周泽楷身侧,左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既像是对晚辈的安抚,又像是对周泽楷的另一种施压。这种细枝末节和微妙的感受终是意会大于言传的,金成义也不再言语,他的手在周泽楷肩膀上搭了一会儿,周泽楷的身体没有像弓一样拉满紧绷,金成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