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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我一直想着你……”年轻姑娘听到阿辞的回答后,更是激动了,直接原地蹦了两下,“我一直想着请你吃饭,可是你毕业了就没回来过。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好不好?”简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使劲咳嗽了两声。阿辞看了他一眼,温柔的把那姑娘的手拿下来,说:“对不起,我们约了米教授,今天可能没时间了,下次好吗?”那姑娘一听前面的话顿时满脸失望,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又高兴起来:“好,那就下次。”“那,再见?”阿辞说完“再见”就被简言拽走了,走出几步,看那姑娘没追上来,他才放开阿辞,不满的问:“你帮她什么忙了?”阿辞一脸无辜:“不记得了。”简言一脸不信:“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阿辞更加无辜:“不知道。”简言更加不信:“那你还跟她聊的那么欢?”阿辞斜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让她先自我介绍一番,再讲一遍我帮过她什么忙?”简言顿了顿:“还是我媳妇聪明。”阿辞:……——华姐已经不在米家做事了,米教授亲自来开的门。短短几天时间,米教授看起来就瘦了好大一圈,满脸的沧桑和迷茫,向来挺直的脊背,都不堪重负似的开始微微弯曲。看到简言和阿辞,米教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声叹息,然后带着两人去看张教授。张教授看起来也瘦了很多,她原本是属于比较富态的那种体型,这一瘦下来,就显得皮肤松弛,没有光彩,一眼看去,老了至少有十岁。张教授躺在床上,手里还抱着米树的照片,看到几人进来,张教授喘了一口气,冷着脸说:“阿辞留下,你们都出去吧。”简言跟张教授原本也不熟,他本来就是陪阿辞来的,所以也不在意,当即就退了出去。米教授犹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顺带着帮他们把门关上了。“教授,您别太难过了……”阿辞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人。不管米树多渣,多该死,可他毕竟也是张教授唯一的儿子,是张教授身上掉下来的rou。道理都懂,可情感上,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在儿子死了以后不难过的,这事儿根本没法儿劝。最后,阿辞只挤出来一句老生常谈:“米先生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您难过伤身的。”张教授摆摆手,把手里的照片放下,忽然问了一句:“小云的手术……成功吗?”阿辞没料到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安云,愣了一下才点头:“成功。”“那就好。”张教授的看了阿辞一眼,低下头说,“其实,你也是恨我的吧?”阿辞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恨吧,其实也谈不上,安云都不恨,他有什么资格恨?而且张教授现在也真挺可怜的。可想到安云受的那些罪,他对张教授,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但凡他们谁对安云稍微关心一点,又哪至于到后来的地步?只是安云受了苦,米树却也因此而送了命,也说不清楚这算不算报应了。张教授又说:“你和小云的关系不错,心里一定恨我那时候对她不好了。”“不是的。”阿辞叹了口气,说,“云姐和我说过,没有人能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更何况,她的条件摆在那里的,您不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您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亏待过她。云姐说,这个家里,她最不恨的,就是您。”“她这样说的吗?”张教授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可是,她该恨我的。米树是我生的,也是我养大的。他后来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我一点责任都没有。我那时候虽然不喜欢安云,可是我也不可能希望她……可是怎么办呢?米树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哪怕他做错了再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说一句他该死,他现在甚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吴书容交代过,那些生殖器官都真的被她剁碎了喂狗去了。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米树他们真的算是“死无全尸”,虽然现在的人不像古人那么在意这种事情,可张教授作为一个母亲,心里肯定还是介意的。张教授说不下去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激烈的喘息,感觉几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教授,您别激动,放松一点……”阿辞吓坏了,转身想去找米教授,却被张教授一把抓住了。阿辞犹豫了一下,又退回来,一边拍着张教授的背后替她顺气,一边低声安慰她。过了好一阵,张教授才勉强缓过来,只是很明显气息紊乱,看起来简直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出事的样子。“教授,您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的。您也不知道那些事情,不要太过自责了……”“你说,她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她要是找我……”张教授话说到一半,发现阿辞脸色有点僵硬,自动的住了嘴。当初就算安云来找她,张教授也不会相信安云的。她那个时候,一直都以米树为豪,对安云又不喜欢。自然不会相信安云的话,说不定还要骂他给米树泼脏水,就像他们离婚后,她所做的那样。阿辞没说话,他想起了之前安云告诉他的话:“你以为为什么米教授知道米树出轨却不阻止?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什么恩爱夫妻,全都是假的,演出来的。米教授自己就出轨,张教授不过是为了面子,怕丢不起那个人,才忍了下来……”“我一辈子爱面子……”张教授叹了口气,又说,“当初看不上安云,也不过是觉得她的家庭,会让我没面子。原本以为爱面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想到……”“教授……”“阿辞,帮我给安云带一句对不起。”张教授打断阿辞的话,满眼都是心如死灰的冷寂,“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我了,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打算离开溪陵了。另外,安云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以后记得离某些人远一点……”——从米教授家出来,阿辞一直没说话,简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吭声,只陪着他走。米教授家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出了门绕过一条颇有点文艺风范的小石径,就到了学校的一个荷花池边。阿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池边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是野生的,比外面精心培植的枇杷要成熟的晚一些。市面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早熟的枇杷在开始售卖了,可这几株枇杷树上的枇杷,还都是青涩的果子。阿辞看的专注,简言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