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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不知为什么,在临走之前,他忽然侧头,深深地看了伽尔兰一眼。伽尔兰还保持着抱扶着昏迷过去的赫伊莫斯的姿势,和厄尔对视了一眼。他没看懂厄尔看过来的眼神,因为厄尔那一眼中包含的情绪实在太多、太复杂。“我说……”呆了好半晌的舒洛斯终于回过神来了。“你刚才喊他什么?”不等伽尔兰回答,他自问自答了。“你刚刚喊的是……赫伊莫斯?”舒洛斯话刚一出口,旁边的骑士长就浓眉一竖。“放肆!”他目光冷然地盯着舒洛斯,“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地直呼殿下的名字?”可是,舒洛斯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呵斥一样,一脸像是梦游一般的表情。“啊啊……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的……”“是那位……那位殿下啊……我早该想到的啊,看你们相处的样子……”舒洛斯神情恍惚地碎碎念着。“我居然还蠢得以为他是你的心腹骑士,所以才……啊啊,我为什么早没想到呢,居然就是那位‘黑骑士’。”“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我身边有一个王子,没想到……”懒得去管那位因为过度震惊已经彻底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的吟游诗人,伽尔兰转头,向骑士长说了几句。骑士长应了一声,俯身将赫伊莫斯背起来,送到了附近的一间房间里。“赫伊莫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少,你去处理吧。”伽尔兰如此说道。他不知道赫伊莫斯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他擅自做主或是下令,恐怕会不小心打乱赫伊莫斯的计划。所以他就不打算出去瞎指挥了,让赫伊莫斯的下属自行去就行。骑士长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了。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赫伊莫斯之后,伽尔兰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赫伊莫斯,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他想。这一刻,他那从知道赫伊莫斯要来墨涅斯特城那一刻起就高高吊着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来,到了现在已经是又渴又累,伽尔兰随手搬了一张木椅,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喝一边看着床上的人。赫伊莫斯安静地躺在那里,眉目舒展开来,面容俊美,神色平静,和刚才那个满身戾气的人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般。细碎的黑发散落在他微微上扬的眼角,和细长睫毛交缠在一起,伽尔兰看着就忍不住伸手拨了一下他的额发。那黑发细腻而带着一点凉意。手感真好。涅伽的虽然毛发更加浓密、毛绒绒的很暖和,但是有些粗糙,没这么柔顺光滑,像是丝绒一般。伽尔兰心里这么想着,手指又忍不住将那簇发拨弄了两下。反正坐在这里也是无聊,他就这么一边思索着赫伊莫斯刚才异样的原因,一边下意识拨动着赫伊莫斯的头发。可他本来就因为连夜赶路的原因,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只是心里惦记着事精神高度紧张才没有睡意,现在事情一结束,他悬着的心落下来了,这一放松,那倦意也涌上头来。最后,他竟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但手指还捏着赫伊莫斯的一簇头发。而就在伽尔兰睡过去不久之后,赫伊莫斯就睁开了眼。他目光有些恍惚地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才一点点变得清明了起来。他一转头,就看到伽尔兰趴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心里蓦然一软,他抬了下头想要起身,谁知头发一痛,像是被什么拽了一下。再一看,竟是伽尔兰右手抓着他一簇额发,睡着了也拽着没松手。赫伊莫斯怔了一下,顿时失笑,目光越发柔软。他握着伽尔兰的手将自己的头发解救下来,起身坐在了床沿。伽尔兰趴在床上,流金般的长发从他肩上滑落下去,露出后颈。坐着的赫伊莫斯一低头,就看到了少年白皙的后颈,上面一点樱花似的粉色痕迹映入他的眼中。幼年时的记忆在脑中掠过,他的眼微微动了一下,伸出手,指尖在那点痕迹上轻轻抚摩了几下。可是,似乎还嫌不够,赫伊莫斯俯身,深深地低头。微凉的唇落在那粉色的痕迹上,极尽温柔的一吻,带着说不出的怜爱之意。就在此时,浅睡中的伽尔兰突然猛地一抬手。啪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怎么还有蚊子……”这么嘟哝着的少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结果抬头就看到了赫伊莫斯黑着一张脸,眯起眼不善地盯着他。伽尔兰脑子一转,想起刚才后颈上痒痒的感觉,还有啪的一下,瞬间就想明白了。“活该。”马上就猜到了自己刚才大概是睡得迷迷糊糊地,无意中打了赫伊莫斯一巴掌,但是伽尔兰表示他一点都不觉得抱歉。他站起身来,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触感的后颈,不爽地俯视着赫伊莫斯。“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就是活该。如果不是赫伊莫斯这家伙趁着他又困又累睡着了的时候占他的便宜,哪有那么容易被他打那一巴掌。赫伊莫斯坐在床边,仰头和伽尔兰对视了几分钟。他也不反驳,只是抿了抿唇,然后垂下眼来。他的唇本来就薄,在抿紧的时候越发锐利。“我在刚才看到了很奇怪的画面……”“什么?”伽尔兰顿时想起来自己想问的事情。“说起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突然像是疯了一样,那么一堆人都拉不住你?”赫伊莫斯皱了下眉。“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时候,我脑中好像只有杀死厄尔这么一个念头,所以……”“赫伊莫斯,我知道你很讨厌厄尔,可是厄尔是你的亲叔父。当然,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他是你的亲叔父就能对你为所欲为,我只是想说,王兄既然下了御令,他注定已经废了,你何必为了在这个废人身上出气,毁了自己的未来?”伽尔兰说,一字一句,语重心长。“用玉瓶去砸瓦罐,很不划算啊,你说是不是?”被少年这种教训一般的口吻给逗乐了,但是又怕自己笑起来会惹得伽尔兰不高兴,赫伊莫斯只能将笑意强忍着,那脸色就有点古怪。而伽尔兰将他那憋笑的古怪脸色视为了不甘心,又想起厄尔做过的那些破事……虐待还是孩子的赫伊莫斯就不说了,将赫伊莫斯逼得离开了墨涅斯特城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