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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余光一瞥,竟被闪得生疼。荀玉卿自然也不必抬头,他直接将身子矮下,伞儿收起,待再起身时,伞面与马头都已被一柄利刃斩去了大半。马血喷涌尤热。荀玉卿已经抖开了腰间的链剑了,他这本是剑,对方也瞧得一清二楚,俗话说得好,一寸短一寸险。对方算准了距离,硬是万万没料到,这一柄利剑,还能抖做成条灵蛇。荀玉卿的链剑抖开来长得很,就与一条寻常的长鞭也差不多,但寻常的鞭子可不会带着刃。他腕上稍稍使了点儿劲,如长鞭般挥出,正打中那人胸膛,力道虽是不大,但当胸乃是要害,碰上岂还了得,更何况荀玉卿的链剑好似长了眼睛般,一圈一圈,顺着胸膛缠上脖子,利刃拉扯,当即勒住了那人的脖子,勾拉出血rou来。“好小子!跟我耍威风,你敢杀我的马,当我不敢要你的命么?”荀玉卿冷笑了一声,战势瞬息之间便换了主次,马儿已经倒地,荀玉卿也将对方勒得伤痕累累,就好似巨蟒缠断了硬骨头的猎物一样。荀玉卿转头看了看那匹马,心中不忍,便又将头转了回来,愤怒之情忽生。行凶者本是不言不语,这时倒连连冷笑了三声,只道:“没想到我剑三点吴青竟会折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倒不如一匹马儿了!”剑三点吴青,倒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手,因他平日出剑实快,犹如蜻蜓三点水,因此江湖相赠外号:剑三点。之中写的多是与主角相关的,如吴青这般虽有名气,却无甚好写的,自然并未提及,即便有所提及,也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因此荀玉卿全然不知道。“什么剑三点,很有名气吗?”荀玉卿冷冷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来跟我的马儿比?它足足花了我三十两白银,你好了不得么,人头值得三十两吗?只知仗剑行凶,江湖上若出了你这样的东西,才真叫人笑掉大牙哩!”但凡江湖之中行走的,敢于报上自己名头的,都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人,好面子重过好命,吴青乍听荀玉卿此言,自觉不堪受辱,不由得努力挣扎起来,待链剑刺入rou中,倍感疼痛了才不得不停下来,人到底都是怕死的。吴青气煞,但此时受制于人,便不由得愤愤道:“我不与你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人讲这种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一时失察,竟落到你这种无知小人手中,真是羞煞我也!”“你脸皮这么厚,也知道害羞么。”荀玉卿冷冷道,“这般自吹自擂,都没见你害臊,怎么我说两句话,倒是羞煞你了。”“你说得没错,他确实叫正道蒙羞,叫武林惭愧。”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极淡漠的声音,青袍翩然而落,似如白云,恰乘清风,远来而临至,忽然出现在荀玉卿的面前,一双如冰如雪的寒眸毫无波澜的望着他。正是岁栖白。第33章见着岁栖白出现在此,荀玉卿面上微见诧异,吴青却是面如土色,双膝一软,若非是荀玉卿的链剑还勾着血rou,怕是这一下就要跪到地上去了,纵然如此,他也不免体似筛糠,瑟瑟发抖。荀玉卿贴得近些,听见吴青牙齿几乎都在打架,咯咯作响的,不由得又看了几眼岁栖白。他与卜旎曾自以为被岁栖白追杀过,因此对岁栖白的威严与压迫感颇为清楚明白,但见着吴青吓成这般模样,仍是忍不住觉得既奇怪又好玩。“好久不见。”荀玉卿见着岁栖白的目光挪到了他绑吴青的长刃上,不由得一动手劲儿,将链剑收了回来,颇有些偷抄同桌作业被老师发现的心虚感。其实岁栖白并不太爱说话,也很少警告别人,但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却都好像在审视着人一样,荀玉卿也说不好这种畏惧感是因何而生,也许只是因为岁栖白的气势。链剑抽回带出的血一点点的顺着刃身滑落了下去,吴青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了地上,似乎对身上的伤口毫无所觉。“嗯。”岁栖白微一颔首,算是问候过了,他其实离荀玉卿与吴青还有几步距离,这时慢慢走上前来,左手扶在腰间的长剑上,他的剑还未出鞘,吴青就已丧失了所有的战意,他垂头坐着,跟刚刚与荀玉卿精神对骂的判若两人,整张脸写满了灰败跟绝望。且不要说吴青,就连荀玉卿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岁栖白的神情是全然的平静,瞧不出他心中一点点想法,浓重的杀气却已经从他身体的每一处喷涌了出来。荀玉卿的牙齿几乎也快要打起架来了,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白,见着岁栖白出剑跟收剑,快得好似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吴青已经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解脱般的表情,气息刚断。荀玉卿琢磨了一会,忽然觉得大概刚刚吴青是想杀人夺马,但被自己拦下,无意杀了马,已是破罐破摔,可真正见到岁栖白,真正感觉到了死亡,却又完全提不起一点点勇气了。不过这倒也只是他的猜测,荀玉卿摸了摸下巴,想了好一会,正打算举步就走,但一抬头,便看见岁栖白还站在原地,正淡淡的瞧着他,不由得尴尬了起来。两人本就是巧遇,岁栖白应做的事已经做了,应杀的人已经杀了,他还道岁栖白杀完人就走……“这……”荀玉卿喏喏的开了口,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他看着岁栖白寒星般的双眸,最终还是想了个自己唯一能记得起来的话题,“陆三九他的事情结束了吗?”“他死了。”岁栖白平静道,“裴澡雪也死了。”他果然知道……荀玉卿虽然早早就觉得岁栖白应当发现他们在偷听了,但是被当面揭穿,还是不由得有些窘迫,就干干笑了两声,不自觉的撩了撩鬓发。他这几日一人独行,穿衣打扮并不讲究,如云般的长发堆在肩头,丰厚却柔顺,配上他脸上有些为难的笑容,竟有些叫人有些心生怜意。换做旁人看见了,要么只想欺负得他继续难受下去,最好眼角发红,叫他被欺负的哭都哭不出来;要么就是心生怜爱之意,恨不得将他搂在怀中,轻声哄劝,叫他溺在自家一腔的蜜意柔情之中。岁栖白哪个也不是,他的心虽然有些动了,但嘴没有动,手也没有动,甚至他的眼睛也规规矩矩的,只是看着荀玉卿的脸。可是他仍然有了一些改变,从未在意过别人是否尴尬,是否需要台阶的岁栖白,终究还是开了口。“你的朋友呢?”这已是极委婉的,又极不动声色的一个台阶了。“他有些事,不便跟我一道,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