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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了自己心底的那份心思。只是,这份心思来得太快,走得……也该快才是。两人一坐一立,静默无言。梁启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沉到了底,此时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轮椅已经再次被推动。梁启转头看向陆非鱼。“你确实是欠我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要报仇也不该找你才对。”陆非鱼的视线一直停在正前方。“若是……若是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帮你。”帮我什么?帮我向梁帆讨债吗?梁启一句话说得似是而非,陆非鱼却是毫不费力地领悟到了他的意思。那么……也就是说梁启手上还有着能与梁帆对抗的势力?如果是这般的话,虽然看似梁启被梁帆打压得毫无还击之力,然而梁帆在梁启这里屡屡受挫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着,也就可以理解了。只是……像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似的,梁启再次开口,“天齐需要一个皇帝,但不会需要一个残疾的皇帝。”这样一来,就算他能毁了梁帆,天齐也会因为皇位的争议而陷入一片混乱,最终受害的只会是这天齐的千万百姓。“那现在为什么又想帮我?”陆非鱼推着梁启的轮椅总算上了岸,杨柳青色的芽尖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第107章从小倌到皇后7梁启又沉默了一瞬,“大概……是我欠你良多吧。”“欠我良多?”陆非鱼呢喃了一句,推着轮椅沿着堤岸到了一条石子小径,旁边假山上怪石嶙峋,清泉从青铜怪兽的嘴里喷涌而出,咕咚咕咚地别有一番趣味,倒也为这寂静的王府里添了两分热闹。“既然欠我,那么王爷认为只要帮了我便可消了心中的愧疚吗?”陆非鱼声音虽轻,却带了两分故意的讽刺。“……自然不是,”梁启急急地转过了头,“我怎会这般想……”陆非鱼的视线从假山怪石上移了过来。“呵呵……”看见梁启有些着急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想必家父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王爷这样的人若为天子必是天齐之福,百姓之福,这……或许就是父亲明知自己有性命之忧,仍旧愿意站在王爷身边的原因吧。”梁启直视着陆非鱼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没有看到一丝责难和恨意。梁启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酸涩,愧疚,喜悦……“当然,王爷若是想要补偿我的话,只是帮我可是不够的。”陆非鱼挑了挑眉,脚步也停了下来。“不够?”“对,不够。”陆非鱼走到梁启面前蹲下身来,视线停在了他盖着薄被的双膝上,抬手……似乎想要摸上去。梁启紧紧地盯着他的手,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双手也放在了两侧的轮子上,指尖因为用力过大已经充血通红,手背关节处青筋暴露,似乎随时就要控制这轮椅后退。陆非鱼抬头看了他一眼,梁启手上一松,身体突然就放松了下来。“王爷还不知道吧?累尘这么多年读的书不少,也读了几本医术,虽然没能得个神医的称号,但自认我的医术还是不差的……”陆非鱼的手已经先掀开了薄被一角,摸上了他的膝盖,“王爷若是信得过我,让累尘练练手可好?”“练手?没用的,这么多年宫廷御医,坊间圣手,若是能治……”梁启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涟漪。四年之前,他一瞬间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腿不能行的废物,一次次地由希望变成失望,他现在却已经是绝望了。虽然……深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份不甘还在他的血液里咆哮,想忽视……也忽视不了。梁启的手大力握紧了身侧轮子,脸上古井无波。“王爷,您理解错了。”陆非鱼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在梁启的腿上用力按了一下,梁启却没有丝毫反应。陆非鱼小心掩好被角,脸上笑意渐收,重新回到了梁启的身后,“累尘年纪轻轻,没甚经验,治得好治不好可不敢保证,但王爷不若让我试试如何?只是试试罢了,兴许上天感念,王爷这腿一下便好了也也说不定。”“在我面前胆子这么大的,你倒是第一个,”梁启勾了勾嘴角,轻轻低了低头,“若是有旁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说不得我得砍了他……”“王爷不会砍我。”陆非鱼声音笃定,梁启转过了头,陆非鱼接着便开口道,“王爷不是还欠着我呢吗?若是现在便要砍了我,说不得我做鬼也要来找王爷叙叙旧。”“呵呵……”陆非鱼话音未落,梁启笑出了声,“是啊,我欠你的怕是这辈子也是还不完了,不过是双废了的腿罢了,你要练手便练吧。”“既然如此……”“你今日便搬到这府上来吧?”两人同时开口,随即便相视一笑,陆非鱼道:“王爷怎知我想说什么?幸得王爷相邀,草民却之不恭了。”“好。”穿过了小径,两人逐渐到了王府的前院,也遇上了几个往来匆匆的仆人,眼看着前边张力已经迎了上来,梁启朗声吩咐,“张力,待会随杜公子去临风阁收拾东西,就说是本王说的。”“是,王爷。”张力抱拳向着梁启行了一礼。陆非鱼推着梁启前往书房,原地张力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挠了挠脑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索性便转头离开,然而没走上几步——对了!那个杜公子这是抢了他的差事啊!张力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不见陆非鱼和梁启的影子了,莫名生出了两分对于自己月俸的担忧。……几天之后,风风火火的张小侯爷又杀进了安王府,看见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薄汗的张武泽,陆非鱼连忙倒了杯茶递进了他手里。“别急别急,你怎么喘成这个样子?”“你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你!”张武泽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随即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明天我就该去禁卫军营了,心想着今天来跟你道个别,你可倒好,怎么又住到这安王府来了!不会是安王……”张武泽茶也不喝了,看着陆非鱼的眼神满是担忧。“我不是让鸨娘跟你说过了吗?若是直接去府上找你,怕是门房都不能让我进门。”陆非鱼挑眉解释道。自从张武泽一心救下他,原本还叫着伯父的老侯爷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他若是去了,进不了门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累尘,我……”“行了,你别解释了,我不会怪伯父的,”陆非鱼摆了摆手,随即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人之常情,哪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