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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47章明灯常亮天舫的后山、兵器阁之后,乃是存放修仙者命灯之所,历来是天舫禁地,非修为有成的高阶弟子不得靠近。每年天舫都会派三代昭字辈弟子轮流值守,因之前种种原因耽搁,昭元并未来过禁地。云韶走后,掌门首席弟子昭正便上门来请,委婉地说明了来意。反正云韶不在,昭元正好借此机会静静心,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着昭正来到后山同上任师兄交接。同昭元交接的竟是前几日从雷霆驱灵术之下险险逃生的昭业。当真是冤家路窄,昭元当场便沉下了脸色。昭业脸上还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也是意外一出门便碰到昭元,只见对方长身玉立地杵在眼前,比自己还高了半头,生生让人气势便矮了半截。看到昭元,他下意识地便觉得之前受伤的胸口隐隐作痛,心有戚戚。连那小子肩上站着的那只破鸟都长鸣一声,不知为何,昭业居然在一只鸟的眼中看出了嘲讽的意味。被青年这样阴沉的瞪着,昭业想起了上次雷霆之威,原本想要发作,火气竟生生被他压了回去,只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眼下不宜发作,昭业在心中默默按捺道。“师弟,这边请。”昭正目睹了二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也不置可否,只含笑道。昭正其人,昭元虽然接触不多,但也听闻此人向来守成持重、做事公正,颇有其师之风,因而对着这位首席师兄,昭元还是颇为尊重的,他收了三分傲色,无声跟在昭正身后。“这命灯崖,原本不在此处。”昭正在前引路,一边道。“说来,这还是云韶师叔之功。”昭元被挑起了兴趣,“何解?”“命灯乃是修仙者命魂所寄,以鲜血为引,秘法辅之,与眉心智慧魄遥相呼应。门派可以据此观察外派弟子情况。所谓灯在人在,灯亡人亡,是最重要之物。向来修仙者不愿以性命交付他人,历代以来,命灯都由天舫各分支长者分别保管。门下弟子若修为有成,也可索要命灯自行保管。”昭正一面说着,一面结印,打开一重重结界,嘱咐道,“师弟可看仔细了,我只带你走这一遭,这种种机巧你须得记住,以防误触误伤。”走到此处,山洞愈深,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二人身为修仙者,耳目通明,自然不惧黑暗。昭元点点头,问道,“后来为何又在此处建禁地?”“二十五年前,忘川不知何由暴涨,逆行涌到人间,与凡间河道混流。可想而知,忘川中的生魂都是因着执念而不入轮回,正好借此机会重回人间。那生魂浸得久了,记忆残缺,连自己都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偏生力量又强大,便在人间游荡作乱。当时冥界同人间的秩序都因这场变故而弄得一片混乱,各大修仙门派联合冥界联手镇压,历时一载,方得平定。”二十五年前,正是昭元出生那年。昭元对于这场动乱略有耳闻,“这同天舫禁地有何关联?”“当时乱中,天舫高阶弟子倾巢而出,有妖物窥伺在外,多年来对天舫怀恨在心,夺舍了一位师兄入得结界,竟也无人发觉。直到那妖接连熄灭四盏命灯,才被人斩于剑下。然而为时已晚……”昭正面带惋惜,摇头道,“命灯被灭,那几位师兄在千里之外俱是受损,若是平时还好,但那几位师兄正在忘川旁。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仅仅是这样便足以致命。”昭元颔首,“原来如此。”“自那之后,我派方觉命灯若由各系自行保管,危险颇多,便由云韶师叔亲自从极北之地移来一座冰崖,放置在天舫后山,并诸多阵法和守山之灵护持,方成今日命灯崖。想来师叔已是半步飞仙,又精通术法,除非师叔本人亲临,否则修仙界应当无人能闯入此处。那冰崖于极北之地千百年,浸透冰寒之气,质地坚硬严密,对外可掩盖灵力波动,对内也有温养之用,可谓一举两得。”“当年我有幸目睹此番盛事,不得不感慨师叔道法精妙。于千里之外移山填海,举重若轻,不过如此。虽说我等一剑之下,也可断水削山,但若要将其挪到千里之外,途中不落一土一石,没有误伤,却是远远做不到的。”昭正说到此处,已是带了神往之色。昭元听得有些愣怔,“我从未听师父提起。”昭正呵呵一笑,站定脚步,“想必是师叔不喜同门下张扬罢了。听说师叔年轻时比之师弟风头更劲,只是为人师表之后才渐渐收敛——”说到此,像是恍然发觉自己身为后辈,这般言论有失妥当,掐断了话尾,“唔,到了。”昭元抬头一看,四周不知何时已经亮如白昼。在这命灯崖的最深处,一盏盏命灯如同闪烁的星火一般悬挂半空,皆是无风自动,数量之多,目不暇接。这一抬头间,竟像是坠进了一片星海。命灯以天舫辈分排列,最上燃着的自然是太师父太泓,往下依次四盏,昭元看到了自家师父的命灯规规矩矩地列在四盏之末,一朵小小的灯花明亮而耀目,而他的命灯,就排列在云韶之下。除此之外,上列还有几道空位,仅仅是一个个空洞,里面未曾摆放东西。昭元有些奇怪,随即明白了过来——留下的几个位置,想必是天舫诸位先辈。飞升者踏碎虚空,得证大道,自然不是小小命灯可以窥伺;坐化者随风而去,也就不留下什么了。原来命灯崖的最暗处,竟这般美丽。二人相对而立,站立间便能感受到柔和的神识之力在身边游荡,因为身出同门,所以这些神识之力对二人并无丝毫抵触,反而温柔地萦绕二人身侧。让人不禁放松下来,整个身子都如同浸入整片湖水。忽然背后一阵风动,昭元反应极快的拔剑,却被昭正一手按住,“师弟莫要紧张,这便是我同你提过的守山之灵,乃是师叔所下一道道阵法的活阵眼。”昭元转头,肩上一轻,竟是青鸟欢鸣一声,展翅飞起,追逐着那道青光而去。那团青光也摇曳着长长的尾羽,无声地扇了扇翅膀,粗略看来同青鸟竟颇为相似,难怪阿青欢腾地不能自已。昭正见状,也笑道,“当年我初入此地,由师父护持尚且被这里的神识之力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回三次才敢独身前来。原本担心此地的神识之力太过强悍,看来师弟适应的极好,倒是我多虑了。我先行去了,师弟若有所需,可传讯与我。”昭元点点头,反手将宵练插1入地面。静坐片刻,目光不知不觉便落到了云韶的命灯上,似乎这样能穿透那朵明亮的火焰。不知师父如今身在何处,所做何事,所见何人,他这样守着的千百盏命灯,里面就有一盏属于云韶。虽然不在云韶眼前,但守在命灯前面,就像人在他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