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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一旦决定的事情难以更改,更何况这可是件麻烦事,别人躲且来不及更何况劝,就这么一壶怕是不够。”谢知非无声瞥了眼郭嘉:他愿意给的分明只有一杯!就郭嘉这比戏志才好一些的小身板,谢知非没让郭嘉每日来个五百深蹲已是不错,怎么可能会给对方多的酒喝,对于郭嘉这不知足的行径,谢知非表示他今日必须让郭嘉长点记性!当下谢知非也不同郭嘉讲条件,更没说这酒到底是不是请他的礼物,谢知非只是将酒盏稳稳的端到嘴边。只见木鱼石磨成的酒盏中金黄碧翠的佳酿飘来清醇甜美,满满的一盏琼浆玉液就这么瞬间没入谢知非口中:“此乃竹叶青,饮后润肝健体,令人心舒神旷。我共酿两壶,攻下邳之时志才先生出谋良多遂赠他一壶,那壶只怕现已经全部入了他肚子,如今天下当只剩此一壶。”郭嘉看到谢知非喉结滚动只觉肚中痨虫都快跑到嗓子处吊着了,可是谢知非偏偏似毫无知觉一般尽数饮下不说,饮后还要喟叹一声:“好酒!”郭嘉咽了咽口水:“……”你真的是找我帮你出谋划策而不是来结仇的么!谢知非自然是要郭嘉想办法,但是对于郭嘉同戏志才这样的人来说,请的方式必须与众不同。谢知非当作没看到郭嘉望眼欲穿的模样,从桌上又取了一杯酒盏将其满上,看得郭嘉只觉自己两只眼睛快直了,可是谢知非端起那盏酒一句话也不说,干净利落的喝掉。接着是第三杯,看了眼大地图的谢知非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当着郭嘉的面喝掉。谢知非手中的酒壶精巧,以郭嘉多年饮酒的经验来看,只怕就剩下最后的一盏的量。当见谢知非的手伸向的最后两个酒盏的时候,郭嘉终于坐不住了:“将军且慢!”边说郭嘉便用手拦住谢知非,自己将那空酒盏握在手中对谢知非笑道:“将军可是忘了找郭嘉做何事?”谢知非淡漠的眼睛看向郭嘉,直看得郭嘉心里发慌这才淡淡道:“未曾忘。”说罢谢知非的手越过郭嘉将旁边一杯酒盏拿过来,翠色的酒液从壶中滑落,但是酒液才满了七成壶中似乎已经空了,只剩下几滴绿色点点落下。谢知非直接将酒盏倒过来再倒了倒,将酒盏满至八成,见的确倒不出半滴酒水谢知非这才作罢,将酒盏推到郭嘉面前:“如今一杯可够了?”“……”郭嘉郁闷的盯着谢知非看,他完全相信如果自己说不够,谢知非会立刻将这一杯也喝掉!如今整个大汉就剩他眼前这一杯竹叶青,郭嘉拒绝的话说不出口,然而就这么说够了又心有不甘。半响之后郭嘉拍掌大笑起来,对院外高声喊道:“州牧,志才兄,快出来吧,奉孝认输啦!”边笑郭嘉边摇头,对谢知非说道:“天子居于长安,受挟汉贼,公也;家人惨遭屠缪,父兄之仇,私也。陶谦愿自缚前来请罪,州牧心怀黎民百姓自是以天下为重,先公后私,又何须奉孝再劝。”随着郭嘉的笑声,从院外走进来两人,正是曹cao和戏志才。谢知非见曹cao面色较他离开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虽依旧有郁色堆积,双目清明有神却是变回了到那个理智的曹孟德,第三杯酒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两人在听墙角的谢知非淡淡道:“原来曹兄已经想好了,倒是知非小觑了曹兄。”曹cao径直来到亭中择一石凳坐下:“不过是奉孝提前说醒了我,免我铸成大错。”说罢谢知非指了指桌上的竹叶青,又指了指郭嘉对谢知非笑道:“奉孝有奇谋乃鬼才,可偏偏好那杯中之物,你给我酿的那些好酒这两个月都被他喝完了,现在正无酒可饮,你用酒找倒是找对了。”郭嘉点头道:“自从喝过州牧府上的美酒,其他酒,奉孝是再也喝不惯啦。”边说郭嘉边将那一杯酒拿到手中,像是怕谢知非反悔一般:“将军让奉孝办的事情奉孝已经提前办妥了,这仅剩的一杯酒可是归奉孝所有?”说罢不等谢知非回话,学谢知非之前那样,直接喝掉。喝完后郭嘉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戏志才,从戏志才的眼神中,郭嘉看到了感同身受的怜惜:“……”戏志才的眼神让郭嘉打个了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那边两个未来的难兄难弟碰了头,这边的谢知非同曹cao相谈甚欢。既然曹cao早已被郭嘉劝过,今日又联合郭嘉、戏志才演这么一处戏,必然是另有缘故。谢知非看向摇头直笑的曹cao:“曹兄你让奉孝过来,当另有事。”“没错!父兄之事陶谦有错却无罪……”曹cao说道这里长叹一声,仰面望天,眼中水光闪烁竟久久不能言语,亭中三人也唯有抿唇不言,待曹cao自行平复心绪。许久之后,曹cao闭了闭眼回神道:“徐州富饶,我欲让陶谦戴罪立功,倾徐州人力物力财力助我等西击长安迎回天子!”谢知非他们虽然拿下兖州之后,账面上多出来的粮草银钱让曹cao半夜笑醒过两次,然而同徐州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若不是时候不对,曹cao只怕夜夜都会笑醒!徐州有钱,非常有钱!有钱到可以支撑谢知非他们打完长安后还有余力去打袁术玩。打战除了比拼军队之外,还要比拼后勤,任你多勇武的军队总要吃饭,一旦后勤跟不上再厉害的队伍也只有落败的份,比如被袁术坑来败退几十里的孙坚。若能得到徐州的物力,自然不怕后勤的事,谢知非立刻唤“好!”曹cao和谢知非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无需多说,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说了反倒显得赘余。当四人说说笑笑谈完了西迎天子的事宜后,终于找到可以与自己一个战线小伙伴的戏志才拉着郭嘉要下去嗑叨嗑叨,待两人离开之后谢知非让侍女退却这才对曹cao道:“既已至今,有些事便避无可避。知古鉴今以史资政方可长治久安,既要救天子匡大汉,那曹兄可知我巍巍大汉朝为何会沦落至今?”“天子远贤臣亲小人,设立西园败坏国之威信,外戚与宦党之争动摇国之根基,上无德下失信这才有董贼之祸大汉之劫。”谢知非沉声道:“没错,天子如今甚小但素来聪慧,奔波两京知民间疾苦,加以教导必成大器。然皇家之事非你我所能勘定,但兄长可曾想过我大汉眼前隐患为何?”曹cao看了眼谢知非,随后望向一边的庭院,曹cao向来心思缜密对于大汉未来的隐患也已猜到几分,沉默许久之后曹cao淡淡道:“不若你我在手心写下,看看心中所想是否一致。”“好!”谢知非点点头唤婢女去取来笔墨,分别在各自手心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