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兟一整晚心神不宁,一会儿匆匆走路撞到人,一会儿洒了客人一身酒,给客人赔礼道歉后又被领班叫去训了一顿,宁兟低头认错,说以后肯定注意。领班说没有以后了,结了薪水给他,建议他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出来工作。宁兟颓丧地从酒吧出来,掏出手机,见佟辛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天口天口]:先先先先!爆炸新闻!咱俩上热搜啦![图片][天口天口]:渣男出名了,哈哈哈![天口天口]:这就是报应啊,谁叫他欺负你,这下不用我动手了,爽![天口天口]:先先,你看到消息回我一个。[天口天口]:你先上班吧,下班早点回来,等你。宁兟看完,去看赵塘发来的,内容差不多,两人应该已经在他家楼下会合了。今天穿的运动鞋,可惜没心情跑了。宁兟拦了辆的士坐进去,跟司机说完地址,低头看着打开的微信聊天界面。左上角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JH。他想了一会,动手打字[停车场的事,对不起……]对不起太虚伪了,宁兟删掉,重新编辑。[网上那事,是我不对……]不行,删掉,再来。[你还好吗?]也不行,以那人的身份和地位,又哪里轮得到他去关心。宁兟锁了手机屏幕,用力抿紧唇。网上说的都没错啊,他邹景恒就是个骗子,也确实喜欢男的,哪一条冤枉他了?但这些事情他知道就好了,是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把监控视频散布出去的?越想越气,宁兟按住胸口,闭眼深呼吸,试图缓解因焦虑引起的心率加速。可惜没起到效果,胸闷气短的症状愈发明显,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宁兟面色发白,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气雾剂,摇几下打开盖子,仰头朝嘴里喷了一下,屏息数秒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他将东西放回兜里,侧头看窗外。入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也是他不喜欢秋冬季节的原因,要多花一笔药钱。“小伙子,在这下吧?”宁兟一看,发现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他沉默片刻,给司机大叔报了另一个地址,说:“我想起来到那边有点事,麻烦你了。”到那边,一下车就接到江纯的电话,宁兟接起来:“姐。”“你去找他了?”江纯一句废话没有,单刀直入。“是。”宁兟预料到江纯会打这个电话,他很平静,“我去找他了。”“你疯了?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那边会怎么处理你?”宁兟实话实说:“没想过。”宁兟要能想到后果就不会不管不顾跑到人家的地盘去胡闹了,江纯后悔国庆去陵市没强硬点直接将他带回来。“现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趁他还分不出精力去对付你,你赶紧回来!你不是答应我要辞职,辞了吗?”“对不起,姐,我决定不走了。”“你还要留在那里?你留下干什么呢?等着他去找你算账?”宁兟没接话,江纯急了,“别犯傻了,你难不成还指望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对你网开一面?宁兟,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逼你现在做决定,你冷静下来想想我说的话,明天,最迟后天早上,我等你电话。你要不打,我就去找你,绑也要把你绑回来!”第16章要结婚了,开心点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说到底还不是邹景恒欺骗在先,敢做就要认,出点血也是应该的。这还只是开始呢,虽然这一步不在他计划内,但也算阴差阳错,完美地推进了剧情,方便他实施计划。这叫什么来着?如虎添翼?可以这样形容?应该可以。被嫌弃也是应该的,他确实学习成绩不好,说不好已经算温柔了,他那成绩,简直差到没眼看。宁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头见保安仍盯着他这边瞧,忙转身,翻出邹景恒的电话,拨出去。那边接起来,却没声音。宁兟不确定是邹景恒故意不吭声还是对方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他试探着问:“有人吗?”“没人你给鬼打电话?”宁兟:“……”听声音好像很生气,也能理解。不,理解什么?他被骗身骗心,还像个傻子似的被耍了那么久,他才生气。他更生气!邹景恒凭什么生气?要不是他,他们集团能上热搜?他没找邹景恒要广告费就不错了!宁兟深吸一口气,硬邦邦道:“我是宁兟,我找你有事。”“有事说事。”“电话里说不方便,我想跟你当面说。”“没空。”通话结束。宁兟气到不行,这就挂了?好,不见我是吧?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宁兟找了个离保安亭最近的花坛,坐下。反正现在谁都认识他了,他就在这坐着等,就不信他邹景恒在家里呆得住!邹景恒还真呆得住,挂断电话后关机,冷着脸握住鼠标,再次打开桌面上的视频文件。从回来到现在,这段五分钟的停车场监控视频,他已经来回看了十几遍。那天他的注意力全在宁兟通红的眼睛上,完全没注意到斜后方的车旁边还藏了这么个人。这个男人,邹景恒对他印象深刻,化成灰都认得。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乘坐十几小时长途飞机赶回来见宁兟的他,在打车回学校的路上无意间看到宁兟和一个男生在路口深情拥抱。那时候宁兟刚满十八岁,邹景恒也不过比他大几个月,他们都太年轻,邹景恒有想过两人可能走不长久,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而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被背叛的那一个。那种手脚冰凉而胸腔内怒火翻涌、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感觉,邹景恒至今记忆犹新。那两个人,前不久邹景恒又见到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马路上散步。呵,还挺浪漫。邹景恒又看完一遍,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敲。先是各种偶遇,再是停车场踹车,把事情闹大后,都等不及过夜就跑来找他。宁兟,你到底想干什么?.邹景恒重新开机,等了一个多小时,没等来宁兟的电话,倒是物业经理给他打了一个,小心谨慎地询问,要如何处理那个人。邹景恒疑惑:“哪个人?”十分钟后,邹景恒出现在宁兟面前。宁兟冻得直哆嗦,抱紧身体低头盯着邹景恒的鞋面,不吭声。“起来。”邹景恒声音冷冰冰的。哼,现在谁都知道你当年渣了我的事,我是受害者,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