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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睛沉静温和又线条冷锐,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顾矜霄一时想不起来。等他拾阶而上,走到那个位置,却什么人也没有。“在找我吗?”顾矜霄回头,看到了鹤酒卿。月辉一般的白衣,眼蒙白纱,笑容薄暖的鹤酒卿。他唇边微抿一点浅笑,向那个人走去。“刚刚是你吗?你在这里做什么?”梦里的鹤酒卿声音和眼神一样清冷温柔,背对着无垠雪天,对他说:“在看,这里的风景很美。”顾矜霄去牵他的手:“冷吗?”他记得,鹤酒卿一直体温都有些偏低,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暖如春风清酒。顾矜霄每次看到他,站在他身边,下意识就会想挨着他。拥抱他,或者被他拥抱。就像真的怕冷的,其实是顾矜霄自己一样。那人的手意外是暖的,反而将顾矜霄的手紧握入掌心。迎着顾矜霄的目光,他轻轻地问:“我是谁?”“鹤酒卿。”月华白衣变作红衣墨裳,蒙眼的白纱消失,如同钟磬一样潋滟静谧的桃花眼,一笑不笑,静静地一瞬不瞬看着他:“我是谁?”“鹤酒卿。”那人笑了,笑容淡不可闻,眉宇眼神却温柔,将顾矜霄拥入怀中。那只温热的手捂住顾矜霄的眼睛,轻轻地说:“再猜。”“鹤酒卿。”那清冽如酒的声音,好像浸润着春天的雪水,似冷还热,微笑叹息。“你说过,无论我是谁,你都爱我。”顾矜霄不语,将他缓缓抱得更紧:“当然。”“我爱你,我们回白帝城吧。我想和你,看一遍澜江码头的日出。”“我也爱你。”那人的温度和声音远去,像隔着夏日的磅礴夜雨,顾矜霄模糊睁开眼,看到他就在身旁看着自己,便安心笑了:“不回白帝城,回太白之巅。”毕竟这是,约定好了的啊。……在六月开始之前,事情以鬼剑的断裂暂且终结,果然和顾矜霄当初说得一样,是夏天。顾矜霄和鹤酒卿一起,就像当初约定好的那样,回去了太白之巅。天道流以鬼剑的断裂为标志,开启了东西天道流之分。西天道流以七星长老制衡掌控,依旧坐守三千雪岭无名天境。东天道流以道主司徒铮为首,于燕赵之地建立圣地,盟内是一些原天道流渴望变革的年轻人,还有新吸纳的江湖新秀。兵围三千雪岭的林照月,在西天道流的瑶光长老沐君侯和东天道流的新道主亲自下山面谈后,于三日后,挥兵撤守。一并撤离的,还有若隐若现的白帝城的人。五月末旬,外出寻找神医的林盟主归朝,然而到底晚来一步,皇帝闻讯虽喜不自胜,然而已然病入膏肓,只是回光返照。立下遗诏,封林照月为护国大将军,两位宰相与林将军一同执掌朝中大小事宜。待太子成年加冠之后,归政于太子。太子交由皇后亲自教养,太子生母殉葬皇陵。皇帝犹豫再三,终于道:“还有,美人白氏封为圣母皇太后,令其长住宫中为朕祈福,众人务必侍其恭敬,不得怠慢,百年之后,与朕合葬。”……“陛下待你倒是情深。”一片白幡肃穆的后宫,白衣的林照月对丧服的白薇平静说道。既不舍得要她的命,又不甘心让别人得到她,干脆奉作高高在上的笼中圣女,被天下供奉,死后也归于他一人。只是,这般的苦心思量不知是多少个病痛暂缓之时的辗转反侧,不知他如今宾天,知道折磨他的风疾,乃至于要了他命的,都与这位他死生不忘的倾城美人脱不了干系,是何感想?身穿丧服的白薇如同已然遁入空门,雍容美丽的面容心如止水,任是无情也动人。她平静地说:“情深?若是林公子,可舍得让顾相知常伴青灯古佛,余生圈禁,只等死了与你生同衾死同xue?”林照月的脸上唯有冷静理智,没有一丝人间情爱,沁凉声音淡淡说:“我从不在乎死后如何,只在乎生时。生时不必共衾,只要能时时见到就好。”他眸光怔了一瞬:“为了这个,青灯古佛,余生圈禁,未必做不出。至于死后,就不必了。”白薇定定看他一瞬:“林公子,不,应该说林将军,倒真是情深。不过,比起这种毁灭无用的情深,你是不是应该想想我们的大计。毕竟,重新开始两情相悦,好过强求折磨,最后叫她忍不住杀了你。”林照月冷静无波:“鬼剑断了,钟磬杳无踪迹。暂时无法可想。”白薇矜持颌首告退。她蹙眉,钟磬是魔魅,为今之计,只有燕无息这半人半鬼的体质,或许可以找到他。可是,到底是白薇害死的燕无息,他如今更是白帝城的督宫大宫主,如何能找上他?林照月与她背道而驰。他去见了一个人。从前的皇后,如今的母后皇太后。“多谢林将军为哀家张目。”太后尤带哀容,肃穆颌首一礼。“您客气了。在下只愿天下安定,太后多保重。”皇后出身贵胄,然而后宫不得干政,皇帝却对这个来路不明,曾经冒充先太后的江湖妖女爱慕至深。她虽忌惮白薇,却无法可想。好在还有一个林照月与白薇分庭抗衡,林照月暗中救助过她许多次,如今更是发誓会看顾保全太子。皇后想得很清楚,朝堂之上有两位宰相,本朝一直对外戚大防。她唯有倚仗林照月这个根基不稳的新贵将军,对方也需要她的助力。他们正好各取所需。她却不清楚,她眼里可以倚仗的林将军,与白薇的盟约关系更早。诛杀先帝,更是两人一起的手笔。这天下武林再厉害,如何能比得过皇权?想要实现自身所想,又哪里有比站在这天下之巅,掌控至高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