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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不再说什么,抱起胳膊往后靠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的监考,漫无目的的目光在这几十张课桌上游走走,看着看着,他不免注意到了薛明遥......薛明遥坐在中间第三排的位子上,他的个子在班级里不算拔高,不过也不算矮的了,于忘然只比他高了不过三五公分有限,但他却总显的过于清瘦,或许是因为他的骨架远没有一般男生那么健壮宽广,体型纤瘦,肤色细白,总让他显得过于清秀,像个女孩儿,但是向阳很清楚,虽然他腼腆内向,话也不多,但他行事作风,脾气秉性,却不像他的外表一样柔软可欺。薛明遥正专心答题,根本没注意到在自己身上滞留过久的目光,直到被向阳叫了一声。“......薛明遥”向阳忽然开口打断了教室里静悄悄的沙沙写字声,站起身看着薛明遥说:“出来一下”薛明遥抬头看着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笔站起了身。“于忘然,你到讲台上写卷子”于忘然和薛明遥一起离座,一个留在了讲台上,一个被向阳领走了。他们走后,于忘然朝门口看了一眼,虽然不解,但没多想。倒是林淑尔撑着脑袋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咬着笔盖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样开小差的还有国文弱项的王朝,王朝先是探头从后门窗户看了看楼道里有没有人,然后扯着嗓子笑哈哈的吆喝了一声:“林淑尔,向老师把你的魂带走了吗?冥思苦想谁呢?!”班级里陆陆续续的响起窃笑,左右的人都扭头看向林淑尔。说时迟那时快,于忘然随大流看到林淑尔的时候,只见她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红了,而且是爆红,一路红到了耳根......于忘然着实看呆了,想他这青梅,十七八年来唯一亲眼目睹她脸红还是她五六岁那年小孩子的羞耻心初次萌芽的年纪,林淑尔和他在家堆积木的时候堆的太开心太忘情太激动,导致阔别纸尿裤以久的林淑尔同志开心忘我的冷不防就在客厅里尿了出来......还是在于忘然面前,众目癸癸之下。于忘然只记得她当时的脸红的一比那啥,现在想起来那是什么害羞,多半是哭的太凶憋红的。所以,林淑尔同志竟然会脸红,还是那种俏生生,水灵灵的‘女儿红’,这让于忘然非常的......预感大事不妙。林淑尔没有被同学取笑多久,很快调整状态,一个回马枪杀了回去,笑盈盈的对王朝说:“我冥思苦想你呢,干嘛啊说这么大声,暗恋这种事你要是喊出来,不成了赶鸭子上架了吗?会不会说话,能不能做人啊?现在好了,全班都知道我林淑尔暗恋你,同不同意你给个话吧,反正我没谈过恋爱,你要想成我初恋我没意见啊”王朝在班里的男生拍桌子吹口哨起哄声里闹了个大红脸,朝着林淑尔赔罪似的抱了抱拳,埋着脑袋再不敢抬起来了。于忘然出言制止了班里躁动的氛围,又看了看林淑尔,见她一脸凯旋而归的嘚瑟样,就知道她的少女心才不会被轻易打击,于是放下心写自己的卷子。短短一个晨读很快过去,薛明遥出去了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把卷子收齐又往向阳办公室去了,回来的时候看到王朝搓着手站在林淑尔座位边,笑的一脸讨好哄慰意味。“怎么了?”薛明遥走过去,推了推眼镜,轻轻笑问。林淑尔撑着脑袋翻一本闲书,谁都没理。薛明遥见她明显的心情不爽,于是去看她后面的于忘然,只见于忘然正转头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神游到哪儿了,顿时有点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多余。王朝得了她冷脸子正难下台,尴尬的冲薛明遥笑笑,说:“刚开玩笑呢,惹林淑尔不高兴了”薛明遥没再问什么,倒是林淑尔又不乐意了。林淑尔说:“你那是开玩笑嘛,有拿我和向老师开玩笑的吗?你什么居心呐?热闹那么好看吗”“天呐,我真没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行吗?我给你赔礼道歉”王朝火急火燎的向她鞠了一躬,抱头鼠窜逃走了。薛明遥看了看林淑尔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在她座位旁无言静站了一会儿。林淑尔见他耷拉着眼睛,面无表情,一副讳莫如深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他有话要说,问了问他,他又说没事儿,转身走了。薛明遥总是这样,时常就会露出这幅深沉忧郁的神情,问他什么又什么都不说,再三追问也没结果,不坦诚极了,所以和他相处起来不能太用心,否则会很累。林淑尔撇撇嘴,赌气的趴在桌子上把写给于忘然的那张纸条撕了个粉粹。她其实是想提醒于忘然,她的生日快到了记得买礼物啊!如往日般过了两节课,上课期间于忘然都心不在焉,勉强又熬到了课间,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情绪铺垫,把起初过于激进的愤怒压下去不少,才打起精神出了教室,朝楼上去了。他手里还握着吗啡片,埋头上楼的时候在想等会儿见到了骆浔忆应该怎么说,最后的决定是,开门见山,明说,不隐藏不暧昧不纠缠。从得知那些药片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他曾数次想说服自己超身事外,不插这个闲手不惹这个脏,但是他始终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走,最后也是不得不走这一趟。高三的楼道较之楼下安静不少,三三两两个学生在楼道里走动。于是他一上楼就看到了站在高三七班门口,靠在墙上和几个男生谈天说笑的骆浔忆。一看到他的脸,于忘然忽然又有些恍惚,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少年的笑脸和那一铁盒的药粉相联系。干什么呢?为什么来这一趟......他不禁在楼梯口停下,忽然就觉得不远处那人,特别遥远,特别模糊,而自己,未免也太多事。倘若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按他的性子至多是在心里翻白眼表示不解和不屑,从此对此人‘视而不见’,连一句路人甲的评价都懒得给。人,只需把自己经营好就行了,至于路见不平普度众生,那是佛的职责。他深知自己,本性凉薄,空有一张温暖的假面。所以在他剖析自己怎么就这么乐意管骆浔忆的闲事......此时他还得不出答案,反而越思考,脑子越乱,于是索性掉头下楼。才到楼梯拐口,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于忘然”骆浔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的走了下来,看着他笑问:“怎么露了一面就走了?”第30章莎士比亚【5】于忘然转身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楼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