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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年多了,虽然不是什么冲着结婚去的恋爱,但是相处到现在,他们把彼此的脾性都摸了个清清楚楚,用了不少的时间相互包容和磨合,虽然偶有摩擦,但是总体来说前途是光明的,谁都没有再换一个的打算,在平平淡淡中相守,也算是一份不错的感情。他和周效梁可以确定关系,一半的功劳得归于想蓉,于忘然接手公司后,周效梁帮了他大忙,并且还没有趁火打劫,为人处世端庄正派,确实是个君子,她觉得她哥既然已经走歪了,那就让他在小路上和一个最好的人结伴同行吧。于忘然实在是太孤单了,那些年于想蓉看的很清楚,他把自己圈属在家庭里公司之间,任何的社交和圈子都没有被他带到生活里来,追他的人一直不缺,但他都是装聋作哑消耗对方的热情,直到把对方逼得不得不放弃他,其中坚持到现在的只有周效梁一个,于想蓉怕他一直揣着心里的影子过日子,或许真得孤老终生了,于是经常的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说起周效梁的好来,制造他们相互了解增进感情的机会。但是于忘然是油盐不进的,就算于想蓉把他和周效梁关在一个房间里,他也能不管不顾的在房间里闷头睡大觉,他不想领情,不想领于想蓉的情,也不想领周效梁的情,上一段感情失败的那么惨,他是当真没有再爱上一个人的信心,更没有守住那个人的信心。一天晚上他应酬完了回到家,醉醺醺的脱掉鞋子躺到了床上打算睡觉,在黑暗之中,于想蓉摸到了他的卧室,帮他脱掉大衣盖好被子,然后在床边坐下,轻声道:“周效梁刚才打电话,过年请咱们出去玩,你腾出几天时间,咱们一块出去散散心”夜黑黢黢的,寒霜般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像是一片结了冰的水,于忘然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做梦似的模糊不清道:“你们去吧,我腾不出时间”“......这一年你都没怎么休息过,过年休几天年假怎么了?你是老板,还不能给自己做主吗?”于忘然默了一会儿,再出声时音量更低了:“你去回了他吧,以后咱们都跟他少来往”于想蓉的呼吸猛然凝滞了,心口砰砰狂跳了几下,问:“你不喜欢他?”“......不知道”于想蓉昏昏然的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豁然折了回去把于忘然身上的杯子一把掀掉,眼眶里热熏熏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站在床边向他吼道:“你在想什么?骆浔忆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他是什么人啊值得你一直惦记着?就为了一个离开的人,你就把所有人都拒绝吗?!”于想蓉很少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也很少探问他的感情状况,像今天这样愤怒的质问和指责,则是从来没有过,看来是着实生了他的气。她说的没错,于忘然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总是在顾影自怜,总是在抱有幻想,他认为那个人是他的心病,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应该帮他捂着他这块心病,不让它复发,也不让它见天日,直到把它捂烂了,变成一滩脓血,烂到了骨髓里。他认为自己是悲伤的,是不幸的,这些年他的痛苦都埋在心里,他所保护的人应该体谅他,应该原谅他的冷酷无情,因为他是受了伤的,是不幸的,他防备着甚至仇视着全世界,他不想把自己的心病治好,因为他要一直保持着受伤者的姿态,等那个人回来,让他愧疚,让他悔恨......于想蓉说的没错啊,那个人不回再回来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没人看的到,没人会在乎,他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折磨自己,除了让他的亲人,朋友,和爱他的人感到痛苦,其他什么用都没有,世界上受伤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又凭什么为了自己的悲伤而去仇视全世界,他没这个资格。第二天,于忘然把公司的事暂且全部搁下,调出几天时间,和家人还有周效梁一起,出门远游了,在飞机上,周效梁开玩笑的说:“咱们两个真有意思,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一起在飞机上的时间多”于忘然顿了片刻,看着窗外雾似的白云,轻轻笑说:“经常坐飞机,时间就会变得很快,会产生变老的错觉,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时间走的很慢,不是无聊,而是我可以什么都不想,把身体全都放空,有种时光定格的错觉,让我感觉我还很年轻,我今年二十三岁,你二十九岁,保守估计还有五十年可活,我不想那么快变老,所以得麻烦你,经常陪着我,你愿意吗?”周效梁说他愿意,他也不想变老,和于忘然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也很年轻,但是他也愿意和他一起变老。于忘然点点头,看着他唇角一扬,笑了出来:“咱们两个的心愿一样,都是长生不老”周效梁静静的注视他许久,倾身过去低下头吻他的嘴唇......于想蓉眼疾手快,拿起相机对准他们把这一幕拍了下来,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给林淑尔发了过去。林淑尔休学一年后,第二年考取了澳门的一间学校,学的会计专业,据她所说这个专业掌握财经大权,她又喜欢点钱的感觉,就潦草的报了这个专业,等真正学的时候才发现是多么的枯燥无聊,如今实习了,更是没见过一笔资金,天天和满是数据的报表打交道,难过的她想重考大学。于想蓉让她回来实习工作,现在于忘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企业家,不愁她找不到工作,如果嫌于氏这盘菜小,还有周氏集团这桌满汉全席呢,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让她千万不要客气。林淑尔偷溜到茶水间摸鱼,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打字问她,什么一家人?你们姓于的怎么会和姓周的一家人?于想蓉就把那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林淑尔怔了怔,然后瞪大眼睛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从丹田提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把手机捂在心口险些喜极而泣。当即就给于想蓉打电话,说她要回去贺喜,等这边实习期结束,她就收拾行李重回大陆的怀抱。至于薛明遥,薛明遥服刑整三年,三年后出狱的那天于忘然一直惦记着,要到首都去迎他出来,但是前一天向阳却给他打电话说,希望他暂时不要露面,这是薛明遥的请求,给他一些时间,等他摆脱过去的阴霾,再和朋友相会。于是薛明遥和他,林淑尔,一直断了联系,一通电话都不曾通过,他都把电话打给向阳打听他的现状,向阳一直是乐观的,每次他打电话向阳都会说;“好一些了”。但愿真的是好一些了吧。于想蓉的展品有两幅,挂在一位国画名家的旁边,据于想蓉说,这就是导师的作品,这次有机会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