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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仇天酬闻言点了点头,他坐上车,车夫正要抬步,却又转回头来对抬手撩高篷子对改改道:“我不掺和——那改改,我能来找你吗?”改改正欲推门去的手一怔,他转过身来:“您若想找,便来找好了。凤轩斋开门做生意,哪里有不接待的理。”“如此,如此……”仇天酬对上了改改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如此,我便走了。再会。”“仇先生路上当心。再会。”第八章门一打开,便见四姨与如笙正布菜,改改抱了琴进来,四姨见状迎了出来:“我还在纳闷,心想着你怎么让梨花一个人回来了,原来是自己逛琴铺子去了。”她走过来,解开裹琴的黑布。四姨喜欢唱戏,自就对这些个琴欢喜得紧。看了这琴,又试了试弦,一时笑弯了眼:“眼光不错呀,花梨木的小三弦,蟒皮用的也是上等的料子,看着像是外省买回来的。琴是把好琴,你花了多少?”改改帮着如笙摆筷碗:“不是买的,今日帮了凤凰山脚下方五爷救场,人家送的。你喜欢就拿去吧。”“你上回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过方五爷那人叫你不舒服吗,怎么又去了。”听四姨问了,改改脸上神情微僵,低头说了一句:“那帮人救场吗,哪里计较这个。”一旁四姨打量着他,有话想说又没说,又听改改道。“说起来梨花呢,不是早回来了吗?”四姨只好将琴收好苦笑道:“丫头说胃口不好,晚饭不吃了。”“这又是怎么?”“还不是那个李少惹得。”改改一怔,呆愣着想自己今天待在山脚没上山去,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哪里是胃口不好?分明是自己摆谱。你们担心个什么。”闻声望去,见是惠娘披散着头发缓缓走下楼来,女人在桌前首位坐下,抬眼看改改好似嗔怪,“不是叫你跟着去看着她吗,怎么又弄出事儿来了。”余下三人纷纷落座,改改夹了一筷子芹菜闻言疑惑:“怎么了?”惠娘给自己盛汤,说话时带两三声叹息:“丫头一回来就来找我,说是要赎身——你猜怎么的,那姓李的还真要抬她做姨太太。”“嘡啷当——”改改转头,茹笙慌慌张张的弯下腰去收拾打翻的碗筷。四姨放了筷子弯腰要去帮他,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是……是我不小心。”茹笙推拒了,那孩子眨着眼像眼里落了灰尘。如笙低着头在那不住地道歉,惠娘端了碗汤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四姨说:“改改,你去给如笙拿新的碗筷过来。”“不用了,师兄!我、我自己去。”如笙收拾了地上米粒坐直身,改改却按了按他肩:“我去吧。你先把这里收拾好再说。”他站起身往厨房走,正开柜橱,又听见惠娘和四姨说话:“过两天到胡老三那儿知会一声,改改这辈里头没个姑娘总不是个事。”“那你想要多大的。听说他那儿最近五六岁的小丫头挺多,要不改明儿我找几个过来你看看。”惠娘说:“五六岁差不多,你看就行了,也听听嗓,总不能带进来哑的。”又听见如笙突兀地开了口打断她俩谈话:“mama是真的要让师姐赎身?”惠娘瞥了眼如笙,觉得他这问题问的好笑:“那不然呢?她钱也拿出来了,话也放了,我若真抓着她不放岂不是做恶人?”“可……”如笙有话想说,嘴里的话来来回回好几回,还是皱着眉委屈的道出口来,“可那姓李的大少爷若是对师姐不好呢,他今日的保证能保证的了多少时候?还有……还有他那个正房太太,如若是过几年师姐挨了欺负受了冷落,那又该怎么办?惠娘不悦道:“这哪里轮得到我们了?路是那丫头自己选的。”“可您若是允了,将来师姐日子难过岂不就是mama今日的错了?”“如笙,怎么和mama说话呢!”改改把饭碗放这少年面前,强按了他肩膀呵责道。如笙攥着筷子,指骨泛白,改改看少年面色,自知他心中大概所想。一直以来梨花带他最多,连那一支萧都是梨花丫头手把手教的。这些年来他们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常常打趣,可改改知晓,每每说完,梨花笑骂时如笙抬眼望过的来的灼灼目光确实真真切切的。可如笙还小。到底还小,若不算虚岁,也不过才正十三,是比梨花还要小上四岁。四姨开口柔声与小徒弟道:“这事情不能这样讲。梨花要有个好归宿是咱们凤轩斋里的福气。你小,这些事情不明白将来就懂了。就是与mama说话可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惠mama平日里对你们哪儿不好了,你今日这样说话多伤人心,嗯?”她拍拍如笙手掌,张罗道,“好了,吃饭吃饭,好好地吃饭时候说这些不痛快的做什么。”惠娘一双吊梢凤眼扫了眼如笙面容,合了合眼,低下声缓缓与他道:“等师妹来了,你好好教教她就是。入了凤轩斋自是一家人,我知晓你舍不得师姐,可你得明白,今日你若舍得来日便能瞧见她快活过日子了。”改改握了自己的筷子在座位上坐下,一抬眼却看如笙放下了碗筷低着头闷声道:“我……今日也没胃口。我上楼练琴去了。”四姨喊住他:“哎,如笙……”“四姨,叫他去。”惠娘却并不拦他,只是看他收拾了自己那份碗筷进厨房的时候,有些刻薄地冲着他背影喊道,“以前我不与你上着课,是想着等你大了再好好教你弄明白。今日就着梨花的事儿,你也认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做的什么活计!别唱过几支曲儿的,就真把自己看的是个角儿了。就是当真角儿这事儿定了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回屋子里这事情你自个好好的想明白,究竟梨花跟了谁才是福气,你自己心里知道。毛头小子毛儿都没长齐呢,今日竟然能在餐桌上这样与我摆谱了,等过个两年岂不是要将mama我贬到泥里去!”“哎,惠娘!”改改抬眼,他心里是觉得惠娘嘴态度话说的重了,可这话又实实在在句句真切,本就是这样,如笙欢喜梨花的事他们都看得出来,但可惜了,喜欢又能有什么用?且不说梨花喜欢的人就不是这个小师弟,就算是小师弟,有个像李少那样的人愿意给梨花赎身了,也容不得他们说“不”。却又看泼辣性子的mama“啪”摔了筷子:“一个个的都好大排场呢,一个回来了就与我倔着脾气拿了钱扔脸前,一个是桌上直接和我骂起来了!我养你们那么多年一句句教唱一曲曲习谱换了今日原来换来的就是这么些的玩意!”“怎么会呢,惠娘,你知晓那两个孩子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