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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见可不敢,我一个耍把式的,哪敢在几位爷面前卖弄”,中年男人讪笑着,抱着女儿向篝火靠了靠,暖了暖手脚,才絮絮叨叨地说道:“德顺帝不起兵,咱们老百姓要被那个姓陆的害的活不下去哩。”“哼,德治武功,顺应天命”,老者苦笑着摇摇头,继而叹道:“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朝篡位,把自己的亲哥哥害死,乱臣贼子,里通外国,死不足惜。”“哎哎哎,可不敢这么说,不敢这么说”,中年男人连连摆手,一脸的不快,抱着女儿烤火,嘴里咕哝个不停。说到此处,篝火边的几人围坐,皆是静默。周屹山看了看面色阴暗的老者,嘀咕个不停的中年男人,玩着辫子的小丫头,目光转而又小心翼翼地转到王二身上。只见王二正爱怜地抱着身边昏昏欲睡的疯汉子,白生生的指尖拨开那雨后打结的湿发,细细梳理。周屹山心中想到,如若自己是那个疯汉,该有多好。“这么说来,那时陆冲云得以进宫”,老者抬起头,望着那疯汉子,沉声道:“倒是意料之外了。”“岂止是意料之外”,王二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盯着火光,轻声道:“简直是生平的奇耻大辱”。他这话说出口,引得中年男人和周屹山都看了过去,连老者也有些意外,静静地等着王二继续说下去。王二没有看这几人,只是呆呆地抱着疯汉,眼睛望了篝火许久,才慢慢说道。“进宫承宠,净身去势,陆冲云那时,无颜面对家中父老,亲族兄弟,恨不能死了便罢。”周屹山听着窗外倾泻的雨声,看着眼前王二的皎洁面庞,柔滑如藕段似的白臂,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番外~5.“你们听听,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士可杀不可辱”。中年男人抱着女儿,手脚烤的暖热,话便更多了起来,脸上满是揶揄:“景仁帝这个昏君,阴差阳错弄了个jian细进宫,宠的无法无天,祸乱朝堂,该他没了这江山。”“哼,陆冲云就算不进宫,也要鼓动安王造反的,兴国越乱,中原人越高兴”,老者盯着王二,眼中尽是不屑。唯有周屹山沉默不语,观察着王二的神色。却见王二摸摸疯汉子的脑袋,眼神转了一圈周遭几人,又落在周屹山身上,冲他微微一笑。周屹山登时觉得心思迷乱,浑身都热了起来,满脑袋都是这个娇媚动人的笑容。“陆冲云入宫之后,景仁帝待他,真的是好极了”,王二不知何时已望向了窗外,语气变得莫名的悠长:“可是那些好,跟这奇耻大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倒是知道的分明,好似见过陆冲云一般”,老者打断了王二的话,阴测测地开口。说出这话,中年男人和周屹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唔,陆冲云久居深宫,我是不曾见过的,都是听旁人传的,您老权当听个故事”,王二的望着老者,眼中透出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勾了起来,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件事儿,你们几位,定是不知道的。”“哦?”老者饶有兴趣,满是皱纹的脸庞泛开一丝笑意:“您讲讲?”王二小心翼翼地扶住疯汉的脑袋,靠在堂中圆柱之上,这才支着膝盖,盘腿坐定,对三人说道:“你们想想,景仁帝为何会对陆冲云言听计从,广修宫殿大建庙宇,劳民伤财的荒唐水利,做了一年又一年?生生把国库都搜刮空了?”“咳,他昏庸”,中年男人率先说道。“怎么会”,周屹山冷笑着说道:“景仁帝聪明极了,中原皇帝都拿他没办法,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拿国家大事来搏美人一笑。”中年男人吃了瘪,有些茫然,看了看老者。老者思索了一会子,沉声道:“陆冲云定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景仁帝听他的话,但不是哄骗的法子,是控制了景仁帝”,老者有些不解,自言自语道:“景仁帝动作言语,与先前并无二致,满朝文武,只当皇上被美色迷了心窍,一时糊涂,可有什么东西,能让皇上如此听话,不着痕迹。。。”说到此处,老者望着王二身边熟睡的疯汉子,轻叹道:“蛊,毒,傀儡术,左右逃不过这几种,原来皇上早就被人害了。。。”他说到最后,话音越来越小,竟有种气若游丝的虚弱苍老,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顿了。番外~6.“老爷子话里的意思,竟是见过景仁帝的,难不成以前是做官的?”王二歪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自顾喋喋不休的老者,口中说道:“聊了这许久,还未请教几位高姓大名,咱们荒山雨夜相聚,一同烤火,也是缘分。”他拱手向着周屹山和中年男人,周屹山报了名讳,中年男人只说自己唤作胡大,是个走街卖艺的,女儿叫玲子。到了那老者方向,却是冷冷的一句讥讽:“老头子姓姚名言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似那些胡大王二的,胡乱编排。”说罢,姚言诚站起身来,袖中一把银光软剑滑落,指尖轻抖,登时扑簌簌立成笔挺一根,映着火光,闪着寒气。左右周屹山和胡大早已跃起身子,后退数步,亮出兵器,各自把持一角,谨慎地盯着堂中。唯有王二好整以暇坐在原处,好似事不关己,抬起头来,对姚言诚笑道:“姚老爷子这么早亮了名号,便是不想听故事了。”“先将正事料理了,再听你慢慢说罢”。姚言诚说完,一手掂着剑尖,对周屹山和胡大笑道:“都是为景仁帝而来的罢?你们两个,哪个先来与我比划?结伴一起,老头子我也不打紧。”周屹山全神戒备,余光小心瞥着看热闹一般的王二,心中不由得有些苦笑。而那个自称是胡大的,装了一晚上啰嗦窝囊,此时嘴唇紧闭,静静缩在佛像一侧,手持两把牛角形弯刀,一声不吭,眼神透着阴诡,让人看的不寒而栗。“姚老爷子,您这话可说错了”,王二伸出白嫩纤长的手掌,在篝火边烤了烤。“我说错了?”姚言诚笑道:“你小子可有意思,有什么名堂,说来给我老头子听听。”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浑然没把周屹山和胡大放在眼里。只听王二笑道:“您是姚言宾的大哥,他请您出山,定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杀我,二是带景仁帝回去,东山再起,可是现下,忠于景仁帝的旧部早就被德顺帝斩杀殆尽,你们这些老人儿将景仁帝抬出来,只会让他去送死。”姚言诚哈哈大笑道:“正是,我弟弟那个老顽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