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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存者的。当时魔道孟未期已经是元婴期,与镜花水月焦泊交好,所以即便他的名字是如此熟悉,白尺素也未动过一分想法。短短几年,怎么可能从金丹初期一跃至元婴?却……当年他曾与好友说道,“未期”二字未免也取得过于不好些。未有期。现在看来……仙道孟家世代相传,手下魔修性命无数,却有弟子入了魔修。白尺素缓缓望向殷祀琴。殷祀琴依旧眉眼低垂,没有说话,安静地几乎淡成空气。青煜辰不解:“你不是说你要去祭拜父母吗?”孟未期刚刚想起了小时候常来拜访的长辈,眉目稍稍柔和些,闻言便向殷祀琴道:“我不会再介入仙魔之争。”也许真如之笺所说。“当年那些人我俱已杀死。”孟未期转身。好像、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孟未期看见焦泊对他浅浅一笑。孟未期终于笑起。含着释然。“问归,我不打算做枪尊了。”焦泊应了声。“爹娘曾经说过,他们最希望的事,是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执手相老,白首不分离。”孟未期没有再说,他脚步一踏,已然远去。焦泊无甚所谓地对殷祀琴和白蔺琊一颔首,便追上了孟未期。青煜辰:“所以你们之间谈崩了?”殷祀琴道:“无。”白蔺琊道:“只是无话可说。”“就是接下来收场有点麻烦了。”镜花水月宗主冷笑一下,声音传得极远:“打什么打?毒尊被圣主一刀斩了,魔尊不出手,枪尊放弃,圣主也离开了。仙道还有你们三位……还有仙尊,打什么打?”“送死也不是这样送的!”魔道其余大宗宗主简直是在强颜欢笑。不是你说出来作甚呢?“镜花水月所属,回去!”青煜辰:“所以我来干什么?师兄……”蔚桐始落在他身边,凤眸一挑,“嗯?”“没什么。”青煜辰握住他的右手,举起来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语气温柔缱绻。白蔺琊:“恭喜二位。”蔚桐始抽回手,青煜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里的喜爱欢欣做不得伪。“玉宸。”“我在呢。”“你是我的。”随着青煜辰四字落下,底下一片心碎声。所以尊者之间都是热衷于内部消化吗?那刀尊和枪尊……不不不!自己在想什么哩!49.九成圆满一拜、二拜、三拜。孟未期神色肃穆。“问归,我在那一年之前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入魔。”“仙道的天之骄子。”焦泊嘴角似是翘了一下,“便是在镜花水月中,我也略有所耳闻。”“当孟家覆灭时,我才明白,没有不可能。”焦泊道:“只存在未出现。存在即为合理。”孟未期语气平平淡淡问:“所以我家覆灭也是合理的?”焦泊一时语噎。“孟家、王家伫立太久,树大招风。偏偏几代下来都没出现一位尊者,惹来不善也是自然。”焦泊只得中肯道。孟未期冷笑下,“结果我就成尊了。”“如果你没心中那股刻骨的恨意,”焦泊叹道,“未期,你是不可能登尊的。”孟未期下颔和嘴角的弧度崩得笔直,“那我还得谢谢他们呢!”“……未期,你真是让我想说你是绝佳的魔修苗子。”孟未期冷哼。焦泊也不恼,实在是明白这人性子是何等的口是心非。他无奈地道:“这座墓地……”“只是衣冠冢。”孟未期讽刺一笑:“爹娘当初是自爆,神魂俱灭,又怎么可能留下一点血rou?”焦泊没再说话。他不能理解孟未期为何执着于父母,一如孟未期不懂他为何对亲生母亲凉薄至连死都只是轻轻一瞥。“问归,你是怎么和父母相处的?”焦泊道:“我没见过我父亲。他是仙修,在我出生前被母亲杀了。”“至于母亲。”焦泊语气平静,他认真回想才挖出当初点点记忆,“她对我没什么,放任自流。”孟未期:“……”焦泊道:“她最在意的是镜花水月,其余皆是虚妄。为镜花水月地位,她以死相逼,让我成为镜花水月圣主。”“我记得,你做圣主时才化神。”“我父亲是奇谷中人。”焦泊道,“我尚未出生时,他就为我探过一次天命,留下批语言我此生定封尊。但他也因此元气大伤,从而被母亲杀死。”孟未期不知该如何说了。“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沮丧。”焦泊倒不很在意,反倒是说,“明明我大你那么多,遇到你时都已经快封尊了……但你那么快就追上来了。”明明资质不如我远矣……孟未期道:“哦。”“你当初是为何救我?”“为何啊……”焦泊抿唇,“我也不知。”孟未期不轻不重地横他一眼。当时,他将将渡劫,却因为母亲死去而离开镜花水月乱晃。就在途径青州时,发现了魔息。顺着气息寻去,就看到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奄奄一息地跪在那,手里紧紧抓着一杆长/枪。身上气息是刚入魔道的斑杂。由仙堕魔。“大抵是因为有趣罢。”毕竟他再懒散,也是认得出那一杠枪的。“反正我也看那些尊者不顺眼很久。”他就决定把这孩子带回去,培养起来。但他没想到没等那个孩子去报仇,不过几年,含霜一剑绝了那些尊者。原本他觉得没趣,等看到那孩子万念俱灰的眼时才升起照顾他的念头。焦泊道:“看你可怜。”孟未期道:“不是因为你想汲取一点温暖?”焦泊:“……”焦泊道:“没有。”焦泊否认道:“我需要什么温暖?我需要汲取什么温暖?”孟未期不想对着心虚极的语气做评价,所以他道:“我现在无事可做。”焦泊摊手:“我也没有。”孟未期平平淡淡站起来,向他伸手,“那你可以陪我去四处看看吗?”对于生性懒散的焦泊来讲,出门是件麻烦事。虽然这些年来陪着孟未期去找孟秋池……“好罢。”焦泊应下。等他们走后,白蔺琊问殷祀琴:“未期哥被拐走了。怎么办?”殷祀琴:“嗯。”“不过这样也好。”“焦泊很好。”殷祀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