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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论,想了想,才又道:“即便上面的推测都不对,幕后黑手并非云台,你眼下去青江也是最好。”“那里大夫多药材多,地界气候也好,城池封闭又安全,权当过去养养身子吧。”想了想,又叮嘱道:“养好身体要紧,这些事也不必太上心,左右都还有我,千万别去冒险。”楚笙深深叹了口气,明澈的日光映在他脸上,衬得他愈发苍白羸弱。他愣着出了会子神,才开口:“六师弟你放心,我时至今日才知道孟弋死得有多冤枉,这个公道,我一定得替他讨回来。更何况你还在,我有一日活着,都不能让你自己去担这件事。”喻识心里堵得慌,末了只能道:“大师兄已然没了,你多保重。”“我会替孟弋好好活着的。”楚笙抹了把脸上的泪,“我和孟弋是在无量涯立过誓的,我生是他的人,死了就是他的鬼,他临终前让我好好活着,我一定活得好好的。”他似乎又有些气恼,眼里渗出几点泪光:“只是有句话我不听,他凭什么让我找旁人做道侣?我不找,他这辈子敢先死了,就是欠我的,我下辈子还要缠着他。”喻识念起年少时的事,心里发酸,又略微有几分安心的欢喜。那一百年无妄的心结,好歹是过去了。*花木的影子在风中微微晃动,落下一地零零碎碎的花瓣。粉白的花瓣飘飘洒洒,掉了陶颂一身。他把身上的符撕下来,又转头看向崔淩:“有办法在青江城照顾楚前辈么?”崔淩点点头:“青江素来收留伤者行善,平时这些人都在山门外住,由小弟子往来照看。这些人中多得是受伤的云游散人,或者附近生病的百姓,因而都隔开居住,看护也十分精心。楚前辈稍微遮掩一二长相即可,绝对不会引人怀疑。”封弦在一旁笑笑:“你倒是肯帮忙,也不怕查到自己门派头上?”崔淩一心坦荡公正:“我相信青江清白,我门中不会行苟且之事。若是查出门内有鬼,青江自然任凭处置。”封弦暗中赞许,心道青江城还真是寻了个接班的好苗子。他又瞧瞧陶颂,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和喻识在外头玩了一夜,你连个话都没对他说清楚?”陶颂正在愣神,听见这话先顿了一下,才无奈笑笑:“他心里没我,我便是说了,也没多大意思。”封弦一个白眼:“他本来就不开窍,你再不说,你看他猴年马月才能有意思?”陶颂垂眸:“他既然不喜欢我,我拿从前的话出来逼他,他就能喜欢了么?”说着他又抬起头,笑了笑:“左右我以后都在他身边了。只要他不躲着我,不赶我走,我就有办法让他喜欢上我。”封弦想起陶颂对他所说昨夜之事,终究叹了口气:“我劝你少搞迂回曲折的路线,我这兄弟的脑子,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陶颂扬眉笑笑:“那日后还得劳烦封前辈多帮忙。”又拱拱手:“多谢前辈了。”“不必。”封弦又叹了口气,“改日你们成婚,记得给我包个红包就行了,要纯金的。”“还有,”封弦又补了一句,“我不和你师父坐一桌吃酒,到时候把庄慎安排得离我远点。”陶颂笑笑应下,却于此时见到封山鼎金光一闪。封弦一脸嫌弃:“说曹cao曹cao到,这么快就来了。”喻识也察觉了,匆匆出门一看,却正见到阶下笑盈盈的陶颂。喻识忽然又想起昨夜福祥楼之事,一时满心尴尬,硬着头皮打个招呼:“你怎么在这儿?”陶颂歪头笑了笑:“我和前辈一起去见我师父呀。”喻识想想庄慎的脸,又想想庄慎的剑,立在大太阳底下,觉得自己已经凉了。第51章在小院其四正午的阳光明澈,从满院的树枝花影间漏下来,明晃晃地落了一地。封弦笑笑走过来,揶揄道:“胆儿挺大啊,还真把庄慎的宝贝徒弟拐到手了。”喻识心里凉得像一碗冰碴子:“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又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封弦道:“他和崔淩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喻识更惊:“崔淩也知道了?”又生出狐疑:“不会又是你搞的鬼吧?”“诶诶诶,别什么锅都扣给我。”封弦拍拍他,“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别扯上我。”“再说了,什么叫又,上次是意外,和我有什么关系。”封弦始终不肯认上次之事,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喻识没心思同他拉扯了,离院门口走得越近,他就越心慌。庄慎并肖奉,和扶风山的几位弟子立在院门,一排仙风道骨的出尘气派,落在喻识眼里,却只剩了杀气凛凛的样子。喻识上辈子加这辈子,头一遭儿看见庄慎的脸就心里直哆嗦。不过只有他心虚得厉害,庄慎等人似乎并不曾多注意他,也不过随口打了个招呼。众人在花厅子里坐着喝了会儿茶,寒暄了几句不要紧的话,才说起近来临安与燕华的事。也不过是肖奉殷勤地拉着封弦,说得热火朝天,庄慎在一旁不苟言笑地肃着一张脸,端着茶盏,偶尔插上两句话。喻识心里有鬼,每回听见庄慎低沉的声音,他就头皮发怵一次。好不容易忍了半日,日光已逐渐西斜,庄慎才放下茶盏,客套了几句场面话,沉声道:“打扰封散人了,还要劳烦封散人安排几间客房,其余同行的门派不久将至,怀霜剑之事我们容后再详细商议。”庄慎还真的在这小院住下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喻识心里愈发打鼓。庄慎却于此时又开口,语气端肃:“陶颂,你来一下,我有些话和你说。”喻识心中莫名一慌,一抬眼,却正直直对上庄慎的双眸。庄慎冷眼瞧着他:“六长老是有什么话说吗?”这普普通通一句话,听起来却像审犯人一样。喻识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庄慎知道了什么。他益发心虚得厉害,勉强维持着冷静:“没有没有,您和弟子说话要紧,我没事。”庄慎似乎盯着他看了两眼,又抿了口茶,望向陶颂:“你跟我来。”西边的天空染上一层淡紫烟霞,遥遥地浮在小院的花树上。夜幕将至,四下悄悄暗下来。喻识点完了廊下的琉璃盏,望眼欲穿地瞅了一眼庄慎的房间,陶颂还没出来。他在外面兀自忐忑不已,连个饭也没吃好,然庄慎的房间里,却还未提起他所担心之事。庄慎先是事无巨细地问了下山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陶颂挑挑拣拣,将能说出来的应对完,庄慎又皱着眉探探他的脉息,一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