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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苍翊见人出列不由得剑眉微挑,此人也是户部的人,同李承一样居侍郎之位,任户部左右侍郎,只是此人素来与李承不怎么对付,此番只怕另有所图。“说。”庆元帝手撑龙椅扶手,打量着殿中的几人。“皇上既命尚书大人与翊王殿下同审,尚书大人所查出的与翊王殿下有所出入。”那人忽然侧身,对着陈靳行了一礼:“下官斗胆,敢问陈尚书手中的证据是从何而来?”“……从户部李侍郎处。”“那便对了。”那人了然一笑:“自皇上旨意下达,尚书大人日日守在户部衙门,所查之线索皆与李侍郎有关,陈尚书不知内情,可莫要受了他人蒙骗才好。”“以你之言,此事是李侍郎刻意构陷?”庆元帝好整以暇地坐着,突然问道。“臣只是猜测。”此事还涉及到翊王,他尚不敢妄言。庆元帝轻笑,对上李承坦荡的视线:“李侍郎,你怎么说?”李承站了出来,却一反常态直接跪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正色道:“皇上明察,臣自庆元十三年金榜题名,为官三年,虽无社稷之功,却也禀公守法,从未做过于百姓有损的事情,臣……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庆元帝神情变得深邃,紧盯在李承身上。他这番话一出,只怕没人敢再质问于他了。李承金榜题名中的是状元,是在殿试中由庆元帝亲自选出来的状元郎,若有人质问他贪赃枉法构陷忠臣,岂非是说他这个帝王识人不清?环顾朝堂,果然无一人敢言。“若物证不足为惧,那禹州刺史的证词又作何解释?”“若有心人故意为之,让人颠倒黑白又有何难?”“……”“……”双方各不相让,庆元帝被吵的有些头疼,不耐道:“够了,此事暂且搁置,明日再议,退朝。”说罢,又看向苍翊道:“翊王,你随朕来。”朝堂争议最终也未得出一个结论,皇上既未定了户部尚书的罪,也未提及要将人释放出来,暂时任他待在了刑部大牢。御书房内,庆元帝盯着顾自抿唇喝茶的人,神色古怪:“朕听说,那禹州刺史,是你让人送去刑部大牢的?”“是。”苍翊恭敬应道:“臣弟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罪魁祸首会为了掩人耳目要杀人灭口,便擅自做主将人带回了王府。”庆元帝颔首,眼眸却变得深沉,他的皇弟以往是从不会考虑这些的。房中又陷入沉默,苍翊将茶杯置于一旁的桌上,热气袅袅酝在茶杯口上方,久久不散。静了良久,庆元帝又问道:“你有多少时日不曾去过栖鸾殿了?”苍翊面色一僵,心虚地侧头看了一眼,不知如何答话。“你出行在外,母后日夜担忧,如今回来了,你也该多去母后宫中走走。”“是,臣弟明白。”看出他的尴尬,庆元帝叹了叹气,转移话题道:“安国公府的事你有什么想法?”苍翊坦然笑了笑:“他们若真是因为要杀臣弟的罪名入狱,臣弟是丝毫也不担心的,那幕后之人是谁臣弟心中有些思量……皇兄仁慈,将人关在了大理寺,那里既无刑迅拷问,又吃喝不愁,不过是失了自由,少了些乐子,正好给霍展白那小子稳稳性子。”“……并非是朕仁慈,而是……”“臣弟明白,安国公府断不会做出这种谋害皇室的事。”见他是真的毫不在意,庆元帝心中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顾及苍翊的心思,而是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他倚重了数十年的臣子,会背叛他……☆、被抓自未央宫里出来已近巳时末,只是天气阴沉,也看不出什么时辰。苍翊本想去大理寺走一趟,最终还是作罢了。走下玉阶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忽有一人出现在宽敞灰白的宫闱巷道里,静静地站着,似是在等什么人。苍翊无意搭理,正欲错身而过,却被那人鞠身拦住了去路。“王爷安好,我家主子想请王爷过府一叙,不知可否?”此人身着宫女服饰,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行事有度,恭敬有礼。苍翊神情微变,暗中打量猜测着此人的身份。“既是请,就该有些诚意,你不妨先告诉本王你家主子是谁?”那人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苍翊:“王爷若是得空,能否随奴婢移步?”苍翊看着手中的玉佩挑了挑眉,手臂前伸示意那宫女带路。两人沉默着前行,凛冽寒风拂面而过,在空荡的巷道里添了几分滞闷,眼见着就快到了宫门,突然一阵破风声响起,苍翊一惊,急促地退开一步,一支箭头擦鬓而过……“王爷,您没事吧……”宫女也被吓了一跳,侧头看向箭头射来的方向,宫闱上空无一人。苍翊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查看那支嵌入宫墙里的箭羽,箭羽并无异常,只在箭尾处系着一张纸条。宫女站在一旁,看着他将纸条取下,上面写了什么她看不见,只瞧见苍翊眉头蹙起,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脸色大变,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宫门。“王爷……”苍翊几乎是飞奔着出了宫门,夺了禁军看守的一匹马,急匆匆地想要赶回王府。踏进王府,府中所有的物事在他眼里都已不复存在,径直奔向那人居住的清芷榭偏院,院中,书房,内室……他一一找寻。没有,没有……任何地方都没有南宫若尘的身影,苍翊急躁的心开始变得焦虑,他有些慌了,那张纸条被他紧攥在手里早已看不出原型。苍翊有些挫败地站在房中,未曾关上的房门处印入一道黑影,他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冲了过去。“灵犀,他呢?他人呢?”“啊……”双肩入骨的疼痛让灵犀惊呼出声,端在手中的茶壶顿时撒了一地,她不敢挣扎,抬头对上苍翊冷冽的视线又被吓了一跳:“王爷……公子他……他……”灵犀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回话,突然吱呀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