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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拘谨地低头看着地面,生怕自己摔倒。走到还有两三个台阶的时候,头上的雨忽然没了。而脚下,则多了一双熟悉的军靴。沿着笔直的双腿往上看,路过先生精瘦的腰身,握着伞柄、骨节分明的手指,露在衣领外的脖颈,最后才是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睛。“让你多穿点儿衣服,就给我穿件单衣出来。连个伞都不带,小朋友,你想干什么,嗯?”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对不起,因为在旅游期间,所以更新不太稳定。(其实,我已经旅游一个星期了,每天都在赶更新,臣妾……今天终于萎了_(:з」∠)_明天白天不更新,晚上更哈!然后,欢迎WB找我玩儿,我是:晋江盖姐。迟更请假什么的,都会在微博讲!)爱你们!!!这一章,我继续……awsl!!!!第二十一章:关于那幅画第二十一章:关于那幅画伊凡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衣,难掩窘迫。他原本是打算查完成绩,就穿个外套和西蒙一起出去吃饭的。哪知道,西蒙直接就把他从宿舍赶出来了呢。被室友抛弃的小可怜,抻抻自己被风吹动的衣角,小声控诉:“西蒙把我从宿舍推出来,然后锁了门。”说完,低头看向自己踩在石板上的脚尖:“我打不开门……”说话时,少年金色的卷发,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发梢上坠着细小的水珠。卷翘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清澈碧蓝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沾湿的雨滴。这会儿在小风的吹动下,带着细微的颤动。凯里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伊凡听到声音,抬了头。便看见撑着伞的先生,眼里漾着的几分戏谑。“哦,被赶出来了,觉得委屈啊?”他问。伊凡擦擦眼睫上滴落的雨水,又低头看看自己微微沾湿的衣服。手指揉在衣角,讷讷地说:“也……没有。”没有……才怪。这模样,就差把“我很委屈”四个字写脸上了。凯里揉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说:“考前突击一个星期,考试过了就飘了,嗯?还羞辱同学的智商?成绩我都看到了,你就只比西蒙多一分而已。小朋友,你很骄傲啊。”伊凡“啊”了一声,白净的手指揪住先生衣袖,察觉自己这动作不妥又连忙把手缩回来,小声说:“我没有……”见先生没有反应,他抿抿嘴唇:“我没有羞辱他。”说话时,声音闷闷的。两颗虎牙咬在下唇,垂在腰两侧的手都攥成了拳。*眼前的军靴忽得近了两步,还未及抬头,先看见先生弯下的膝盖。再一晃神,先生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先……生?”伊凡没想到,先生会忽然弯了膝盖,故意站得低了,抬头来看他。一时有些愣怔,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而后,攥紧拳头的手腕就被先生握住。“看样子,是冤枉我家小朋友了?”他听见先生声音温润地说。伊凡只觉耳边响起一声轰鸣,只这一瞬,仿若天地都息了声响。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时光机器忽然定格,全世界都只剩下先生那一句“我家小朋友”。彼时,带着水汽的凉风从西边吹来,夹杂着天堂鸟的清香,一缕一缕地扑在面上。站石阶上的少年,红了一双小耳尖。“怎么,不想和我说了?”先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似近似远。伊凡抖抖小耳朵,这才把思绪给拉回来。雨滴落在伞上的滴答声忽得变大,像是忽然踏过千军万马。乳白色的石阶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水泡。雨,下大了。伊凡抿抿唇,那双比天空还要蓝上几分的眸子,认真看着凝望着他的先生,轻声说:“就是……西蒙考试不如我,我就想着安慰他的。也可能是我不太会安慰人,总之,他有些生气。”凯里“哦”了一声,柔声问:“那你和他说了什么?”伊凡眨眨眼,说:“我和他讲,大概是天赋问题。”说话时,清澈的眸子,无辜得像只刚出生的小鹿。凯里愣了几秒,“噗嗤”一声笑出来。伊凡自从见着先生以来,鲜少看他笑得这么明显。在他的印象里,先生对任何事都是淡淡的,既不会有大喜,也没有大悲。人类所有该有的情绪,都像是被他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这也是第一次,他看见先生笑成这般开怀的模样:拳头虚虚抵在唇角,眉梢眼底全是笑意,甚至能看到胸腔起伏的震颤。过了好一会儿,凯里才止住了笑。手指使劲儿揉在伊凡脑袋上:“你可真是……”真是……可爱。他把手里的伞交到少年手上,然后脱了外套,为他穿上。小少年,身上穿着宽大的军装,身体站得笔直,还真有那么几分兵士的感觉。凯里把最后一颗扣子系上,接过伞柄,说:“走吧”。小小的少年,就立刻提着裤脚,亦步亦趋地跟着下了石阶。*回到行政区的公寓,伊凡又在门口看到了自己上次穿的拖鞋,应该是先生一早就准备好的。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换上,他拘谨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看看客厅的沙发,又看看不远处的餐厅,不知道应该先往哪里走。正犹豫着,先生已经换了衣服出来,然后一条毛巾就罩在了脑袋上。伊凡眼睛忽然被罩住,有片刻的失措,想着抬手扯下毛巾,却没想到……双手摸上毛巾的刹那,正正碰上先生温热的手背。顿时整个手臂都像是被这热度灼伤一般,他连忙把手收回来。“自己擦干,外套脱了挂衣架。”凯里说。声音从毛巾外面传来,隔着布料,有些微的失真。然后便是渐远的脚步声。伊凡双手捏上毛巾的边缘,一点一点扯下来,把自己擦干净。待把毛巾放回浴室,外衣舒展地挂好,先生做好的餐食也摆上了桌。不同于上一次丰盛的生日宴,凯里这次准备的东西很简单:两个三明治,两杯牛奶,还有一碟洗好的水果。伊凡洗了手坐上餐桌。抬眼便看见,上次他赠给先生的画,裱了镶金的框架,就挂在餐厅的墙壁上。华丽精致的油墨画,与宿舍简洁的黑白风格分外不搭,挂在墙上显得格外突兀。凯里见伊凡一直对着墙上的画看,把餐食摆到他面前,说:“你的画我找人裱了。今天叫你来,其实也是因为有事要问你。”伊凡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下一小口,乖巧地点头:“什么事?”然后,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