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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谦虚过分了。”容姗在一边笑道,又转头跟郑子均说:“小陈特别得我们老师欣赏,据说天生的绝对音感,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外号叫‘人形校音器’,还有人说他是音准强迫症。以后有机会,你俩可以合作合作,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就是了。”“我哪敢啊!冲着我女朋友是容姐你牵线的我也不敢啊!”郑子均赶紧表忠心,“陈哥在哪家琴行?”“白露琴行,就是当初死缠着听了一个月翼琴的那家的分行。”陈松茂笑。郑子均哈哈大笑:“佩服佩服!”容姗催着点了菜。两个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尤其郑子均直爽开朗,三个人聊聊音乐、聊聊钢琴,很快就谈得颇为投机。谈到一半,说起钢琴在室内小厅和大厅的音色/区别,跟着就谈到了银河室内乐团。陈松茂趁机问:“说起来,银河是不是有个小提琴叫宁思秦的?”“是有,我们挺熟的。陈哥也认识他?”“这个……说起来是个很复杂的过程。”陈松茂苦笑一下,“是这样的。我上次去一家咖啡厅,碰见他在那边拉小提琴……”他不知道宁思秦是否对团内出柜了,因此简化了一下中途的心理过程,只说对他的音乐有好感,想认识一下,一直说到自己无意间跟了对方的出租车一路,结果被当成变态跟踪狂。容姗和郑子均听得都是一脸古怪,陈松茂无奈地耸耸肩:“想笑就笑吧,我也觉得挺好笑的,要不是发生在我身上。”容姗下一秒就笑抽了。郑子均表情扭曲地多坚持了三秒,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哥你……委屈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宁思秦他真的……哈哈哈哈哈哈……”陈松茂夹了一片香肠,慢慢嚼着等他们两个笑完。郑子均最先平复过来,抹了把脸跟他道歉:“他这人就是这样,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情有时候敏感了点,搞音乐的人嘛,谁没点小性格,陈哥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没生气。”陈松茂说,“换位想想,如果我遇到有人想问我的联系方式,好久没问到,最后开车跟了我一路,也会误会的。不过既然是误会,早点解释开比较好。”“解释开没问题的。”郑子均说,“不过,陈哥你是……就是想跟他交个朋友?”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一脸开朗笑容,但眉目间隐约带着三分犹疑。陈松茂跟他对视了几秒:“这么说,他已经出柜了?”郑子均和容姗齐齐吓了一跳。容姗脱口道:“你就……”“没事,师姐的朋友我信得过。”陈松茂说,又转向郑子均:“说实话,我的动机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洁,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么多,纯粹就是就目前接触到的来看,挺欣赏他这个人,想交个朋友而已。日后怎样是日后的事,发现我俩合不来,或者就发展成好哥们,都有可能的。”“行,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郑子均说,“这事儿我尽快跟他解释,陈哥你放心。不过,口说无凭,我总得有个证据让他放心吧。陈哥有没有个停车证什么的,给我看一眼?”“应该的。”陈松茂笑笑,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塑料文件夹推过去,“那就麻烦你了。”“不麻烦不麻烦,陈哥你还真准备了证据啊?”郑子均意外地收起文件夹,“这个我叫宁思秦到时候还给你。对了,我们下周五晚上就在A师大有一个友情演出,陈哥有没有空,来听听呗?”陈松茂回想了一下时间表:“周五有工作,我看看能不能调开时间吧。”“行,门票你先拿着,不过我看A师大那边也不怎么查票的。”郑子均掏了两张票给他。陈松茂掏出书来将门票夹进去,被郑子均一眼看到:“哟,陈哥你也喜欢狄更斯?”“挺喜欢的。”陈松茂将书翻转来给他看:一本平装版的,“看这种名著类的,还是觉得纸质书比较有感觉。”“宁思秦也喜欢西方名著这一类。”郑子均说,“我看你一定跟他聊得来。”陈松茂笑笑:“借你吉言。”三人都不喝酒,吃完饭随便聊了聊就散了。陈松茂坐进车里就开始打电话,过了半分钟电话接通了,赵苏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指控:“你明知道中午我会睡午觉!”“我也知道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睡午觉都会拖延症的人。”陈松茂反吐槽他,“难道今天我真的打扰到你睡觉了?抱歉。”“这个,好吧,还真没有。”赵苏承认,“但是我准备睡来着!什么事?”“下周五晚上不是约了去你家帮你调琴?”陈松茂说,“现在我这边时间有点冲突,你方便换一个时间吗?下下周二、下周三下午、这周日晚上、或者现在?”赵苏想了想:“就现在吧。你立刻就过来吗?不过现在我妈在家,你要不介意的话就现在。”“只要阿姨不介意。”陈松茂说。“不用管她。”赵苏断然说,“那我等你,多久过来?”“一刻钟吧。”“你走慢点呗,二十分钟?”陈松茂知道赵苏是打算把他父母支走,答应下来。等赵苏挂断电话,他慢悠悠地发动了车子。他与赵苏15岁相识,当时陈松茂还没有转去学钢琴调音,和赵苏都是同一个钢琴班里的同学,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投契的好友。陈松茂16岁,在和父母坦白性向后不久,他跟赵苏出了柜。赵苏意外了一下,也就很坦然地接受了,日后两人相处如故。然而,虽然他接受了,赵苏的父母却无法接受。几个月后,也许是通过一次无意的说漏嘴,赵苏的父母得知了陈松茂是同性恋,如临大敌,生怕他“带坏”或“勾引”了自家儿子,严令赵苏和他断交。赵苏坚决不同意,三人大吵一架之后,赵父赵母直接将他禁了足,音乐课也不让去上了。赵苏几乎砸了家里钢琴,然而父母铁板无情,分毫不让。赵苏没去上课的第二天,陈松茂屡次打电话不通,直接找上了门,被赵母当面摔上门。隔着门,他能听见里头吵得地动山摇,赵苏扯着嗓子嚷嚷着要出去见朋友,赵父赵母亦大声呵斥。陈松茂在外面默默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们家吵得惊动了邻居,对门老太太拉开门探出头来张望,他就自己下楼去了。然而,过了三天,陈松茂再度登门。赵母在猫眼里看见是他,本不想开门,但这回陈松茂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他带了这片小区的居委会主任一起上门,赵母只得捏着鼻子打开门,将两人请进客厅。陈松茂甚至根本没有坐下,只是端端正正地微微鞠了一躬,将手中抱着的厚厚一摞打印纸摆在客厅桌子上:“阿姨好,今天我不会打扰你们很久。只是因为我听说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