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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简直要涅盘了。“空气挺稀薄的。”熏说。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面一个蓝色的小光点一闪一闪。唐珞把电脑拿出来,屏幕的光亮映出这块小地方的全貌,空气沉闷,像个被掏空的巨大岩石内部。熏把左翼拉上岸,擦去他脸上的水。唐珞被长十琅拽上来,推到密码屏前面。唐珞使劲甩干手上多余的水,查看了一下,“几分钟的事。”他马上拆了电子锁表盘,接驳电脑连线,手指忙个不停,口中哆哆嗦嗦道:“这大门一打开,不会有一挺机枪对着咱们扫射吧?”“按照地形来看,排除这个可能,真要引我们过来,应该是个更显眼的位置,而不是只有你才能找到的位置。”长十琅说。熏两指摩挲着金属大门,空间里静悄悄的,里面也听不出有什么动静。左翼攥紧了五指,等着唐珞破译密码。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唐珞逆天的技能马上就把这个难度超高的密码破译了,金属大门敞开的瞬间并没有强烈的光线泄露出来,更没有子弹朝他们呼啸而来。里面空间不大,但因为没有其他冗杂物而显得很空旷,整个挖空石壁营造出来的空间里只有一盏黯淡的LED灯。费雷德脚上蹬着黑色军靴倚靠在右上角的石壁上,垂着头颅,看不见他的脸,往日灿烂的金发没有一丝光泽,身上笔挺的军服也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颓唐之气来。“费雷德?”左翼轻轻叫了他一声。费雷德毫无反应,静静的一动不动。“已经死了。”熏沉默了一会,走到费雷德身边蹲下,抬起下巴,查看他发青的眼角,还有原本白皙皮肤上淡淡可见的尸斑,“推测死亡时间,三天前。”左翼心头一震,全身血液倒流。三前天,从费雷德失踪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原来他一直都被囚禁在这个狭隘潮湿的地方!当他和王一谈论费雷德时候,他还活着……长十琅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费雷德曾经也是他的部下,死了怪可惜的。“靠,活活饿死的啊?”唐珞躲在长十琅背后。“不。”熏说,“费雷德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明显痕迹,但手背上有多处针孔,显然死前受过精神毒素的折磨,这比任何粗放的刑罚都要令人难以忍受。唇角有血迹,他一直在咬牙硬撑,按照这些针孔的数量来看,应该是有人对他进行逼供。至于内容和费雷德说没说就不得而知了。”左翼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迎来费雷德的死讯,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那是什么?”长十琅注意道费雷德身后露出一角的硬抄。熏把它抽出来,是一本素描本,他翻开第一页,左翼的目光落在纸页上的时候忽然愣住了。是王一,是费雷德画得王一的素描画像。左翼把素描本抢过来,动作粗暴地翻开,每一张,满满的整个素描本,画得都是王一。他上课时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在食堂吃饭的样子,他在篮球场嚣张凌虐对手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丰沛的感情。费雷德被囚禁的时间里,最刻骨思念的那个人竟然是王一!第一百三十章“他什么时候……”左翼张了张口,忽然觉得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来。尽管费雷德的尸首就横陈在眼前,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让他更加对费雷德的死感到一股抑制不住的难过。“啊,这不是你那个好基友么?”唐珞凑过来一边发抖一边说。左翼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唐珞唔了一声,“他喜欢那个小子啊?你们不是死对头么?”“很久之前的事了。”左翼低声说,自从熏出现后他几乎一次都没有和费雷德起过冲突。对于过去的你死我活,费雷德也仅仅是用一句年少无知轻描淡写的就释怀了。如今面对费雷德的死亡,左翼才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希望费雷德死。他也并不是那么讨厌,至少在多年前内阁宴会上的时候,费雷德没有把他一个人丢在厕所里,他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心中的正义。在他被冤枉关进看守所的时候是费雷德第一时间驱赶了王一和林浩然身边的记者,在关押室外守着自己陪他闲话解闷。而如今,费雷德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孤独的死去了。“追踪器在哪?”长十琅问。“在他左臂。”熏说。长十琅用一把虎牙军刀划开了费雷德左臂的袖子,接着划开他已经僵冷的血rou,把一块小小的圆柱型追踪器挖了出来,然后将虎牙狠狠往身后的左上角扔过去,干扰器被破坏,追踪器上红点一闪而过。长十琅道:“行了,既然人都死了,就让他父亲给他收尸吧。”他手上一顿,拔出小腿上的一把先锋D80用刀尖挑开费雷德衣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费雷德左臂内侧的一道未拆线的伤疤,缝合得粗放而凌乱,显然是费雷德自己缝的。这种伤口对于他这样的军人来说也值得缝合吗?熏皱了皱眉,“里面有东西。”长十琅马上将缝合线切断,沿着伤口原来的轨迹缓慢切入费雷德血rou里,直到他感觉刀尖碰上了什么东西。他将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片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芯片,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显然在费雷德得到它的第一时间就将它藏在了自己身体里。“什么玩意?”长十琅皱着眉,“就是这东西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吗?”“有可能。”熏说,“费雷德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如果对他逼供的人扒了他的衣服用粗放的刑罚招呼一遍,这芯片可能就被发现了。”“他到死也没说出来啊。”长十琅连连摇头,显然费雷德的忠诚他难以理解,如果换做自己他肯定第一时间把这东西交出去了,毕竟命才最重要嘛。唐珞是这方面专家,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芯片已经毁了,“可这东西都烧坏啦,他把烧坏的芯片藏起来干什么?”熏和长十琅对视一眼,“死前受过电刑,这种裸芯片没有软金属保护直接接触电流就会烧毁,费雷德不可能把已经烧毁的芯片用命去保护。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把芯片抛给唐珞,“能恢复吗?”“不可能。”唐珞道:“毁坏的太严重了,我尽量试试能不能挖到里面的蛛丝马迹。”“总比没有好。”长十琅把军刀放在费雷德的裤子上蹭了蹭,重新插回绑在小腿的软皮革刀鞘中。左翼抱着素描本站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翻阅着,忽然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