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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是破坏他家庭,毁灭他人生的人。……一番刺激挣扎,陈全的肚子早已开始隐隐作痛。他四肢被绑,毫无还击之力,完全任人宰割。陆晞为什么这么做,陈全已经没有机会知道答案。当大头针一样粗长的针头插入身体时,陈全瞪大眼睛,双拳紧握,他额头爆出青筋,陈全眼眶再也控制不住发胀发酸。是他无能,是他天真,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麻醉并未让他完全失去意识,陈全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利刃剖开自己的肚子,那是多么奇妙的一种感觉……砰地一声,手术室大门被猛地撞开,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从外面带进来一股夏天的燥热。身旁的医生轰然倒地。“你们在干什么?”恍惚中,陈全从半阖的眼帘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形,清雅挺拔。此刻那人手持手/枪,恍如地狱逃脱的恶魔一样,浑身泛着nongnong戾气。“哥……哥……”陆晞早已在陆东棠等人闯进来时吓傻了,他哆嗦着弱弱道,“哥哥,你听我说……”“啪!”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的声音,只听陆东棠厉声喝道:“陆晞,你——”陆晞被抽翻在地,巴掌大小的精致脸庞霎时红肿一片,他脸上泪水横流,似不相信哥哥会打他。陆东棠来到手术台前,眼前的一幕,令他目龇俱裂——陈全像死去一样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生气,下面一片猩红刺眼。一同前来的贺琛林声音都在颤抖:“不行,必须立刻手术,否则……他们都会没命。”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多想,立刻手术。陆晞看着开始紧锣密鼓进行救人的人,他忽然尖叫出声:“他有什么好?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我,我不过是帮你把他赶走,好让哥哥你早点实现愿望!哥哥,你是知道的,否则你不会让我和他一起来美国,你是知道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陆东棠如针刺冰冷视线直直射向陆晞,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陆管家的儿子,现在你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第77章七月中旬,蓉城蝉鸣不断,连续半个多月烈日暴晒,连空气都凝结着火气,快要爆炸。陆家别墅依旧绿意盎然。和往日不同的是,偌大别墅里,不时传来阵阵婴儿啼哭声。婴儿的啼哭,给坐落在宁静中的别墅增添一份生气。奶妈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婴儿,怎么也哄不好,急的团团转。半个月前,她被人带到一座非常豪华的有钱人家,带孩子。小婴儿刚出生不久,从最开始皱巴巴一团,已逐渐变得光滑水嫩。这孩子是她带过所有的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难带的一个。给孩子喂奶,小孩吃饱了就开始哭,给他唱催眠曲,睡醒了继续哭。“宝宝不哭啊,乖,不哭啊。”奶妈用尽所有哄孩子的方法,依旧没能让婴儿止住哭泣。奶妈听孩子的嗓子都有点哭哑,有点吓坏了,不得不去找孩子的爸爸。“陆先生,您家这位公子,也不知怎的,一直哭哭啼啼的,我担心他嗓子会受不住啊。”陆东棠面色沉静,他从奶妈怀中接过孩子,略显僵硬地抱着怀中小小的一团。贺琛林检查过,这孩子早产,随了陈全,同样也并无大毛病。孩子他既没发烧,也没感冒,能吃能睡,就是爱哭,不停地哭。白天哭,晚上也哭,好像就没停过。再这样下去,孩子的嗓子迟早要坏掉。陆东棠抱着孩子,轻轻地拍了拍,孩子哭泣的频率稍微减少一点,他不时睁大眼睛左顾右盼,抽抽涕涕的,惨兮兮的。奶妈瞄了瞄孩子他爸的神情反应,犹豫几秒,说:“陆先生,小孩子爱哭,其实也正常,可也没哪家孩子像您家这位公子爱哭。以前我给别人家带孩子,都这样,可一换到自己爸妈手上那就不一样了,没一会儿就笑的乐呵呵的,毕竟有血缘关系,亲着呢。”自从带孩子起,奶妈就没见过生这孩子的mama,她自然也不敢随意打听。当初带她来的人可是再三嘱咐过,在陆家她只管带好孩子,其他不该问的,不该看的,统统闭嘴,当没看见。现在要不是孩子总是哭闹不止,她也不会提这种话。奶妈的暗示,陆东棠如何听不出来。陆东棠眼眸暗了暗,面色冷凝。陆东棠抱着依旧止不住哭泣孩子,朝三楼而去。三楼主卧房门未关,房门虚掩。室内光线充沛,满满阳光的味道。“你怎么起来了,”陆东棠抱着孩子走进来,一眼看见靠窗位置,一男子独自坐在那里,半侧身子隐在阴影之中。炎炎烈日时节,那人身上搭着一条毛毯,脸色略白。陆东棠皱眉道,“现在你还不能下床,去躺下。”半月前,陈全剖腹取子,九死一生,此刻他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需要适当休息。男子没有动作,他的眼珠子麻木呆滞地转动,对周围的反应十分缓慢。陆东棠见那人毫无反应,沉沉地无声叹息:“算了,总是躺着也不好,偶尔起来坐坐罢。”“陈全,你把孩子抱一下,让他不要哭了。”耳边,是婴儿啼啼哭哭的声音,小奶猫一样,略显低弱嘶哑。直到此时,陈全睫毛才微微颤动一下,他动了动眼珠子,拒绝一样扭开脸。陆家喜得一子,交易圆满达成,他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劫后新生,令他似涅槃重生,再无顾虑。陆家再没有任何理由羁留他。陆东棠把孩子硬塞到明显不愿理会他的陈全手上,转身离开。陈全手上被突如其来的强行塞进一个孩子,惊了一瞬,下意识搂住,陈全再要拒绝,陆东棠已转身离开。陈全死死盯着卧室房门,仍旧不见任何人进来。陈全浑身止不住僵硬,他手上孩子的啼哭声是那么真实而接近,不再是往日遥远的哭闹声。这是他的孩子,不,是从他肚子里拿出来的孩子。多么不可思议。“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耳边,是婴儿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陈全低头看着手上的孩子,孩子眉清目秀,脸上满是泪水鼻涕,偶尔睁大的眼睛如浸水的黑曜石,纯黑而明亮,闪烁着不安和害怕。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怀中孩子的哭声似没有停止的意思。陈全忍不住张了张口,声音中带着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沙哑和低沉:“不哭,不哭……”说话间,陈全忍着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略微调整抱孩子的姿势。才出生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