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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吃多了身上味儿大,忙不迭地从客厅离开,像逃一样冲进了客房。洗完澡他干净了,也不想跟严煜接触。他刚刚在浴室里起反应了,大秋天的也不好冲冷水,他算是咬着牙撸了一发,现在混上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羞耻的气息。严煜还是一副若无其事,你在我家怎样都好的样子,还问他要不要去小区游泳。沈枢想着自己刚刚流失的那几亿子孙,坚决表示了拒绝。他说他有一个商稿还要完成,便讪笑着又躲回了客房。他想想,的改稿好像是10月中的死线,还有二十来天。但自从他上一次翻开这本书,似乎还是严煜来武汉的时候。虽然这本书正在长林外打榜,他也经常盯着评论区,可毕竟完稿得早,除了剧情,他现在也不太记得里面词句的编排了。就当是再欣赏一下自己的才气也好,先转移一下注意力,至于阉割的具体工作,反正死线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死线,论拖稿,他还是蛮专业的。于是他点开文档,进入工作的,贤者时间。文档翻页,剧情已然过半——月朗星稀,汉口府衙门外的捕快们都撤了,只剩尹川一人站在月光下,凝视寅初。寅初叹气:“尹大侠,今天还没闹够么?”尹川道:“我不想当这什么盟主的。”寅初闻言心中一动,但想起傍晚在巡抚处挨的训,苦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尹大侠,你回吧。”尹川不语,却一个箭步迈到寅初身侧,二话不说拎起他,双足轻点府衙门柱,两三步上了屋檐。他半搂半提着寅初,全然不顾寅初的惊呼,在鳞次栉比的房梁上飞速奔跑。寅初起初还骇得乱叫,被带着跑了一会儿也不叫了。他静静地靠在尹川怀里,半闭上眼,感受尹川怀里的温度。尹川一言不发,施展轻功跑了大概一炷香时分,带着寅初落在一阁楼处。寅初被放下,顿时四处张望,却不住惊叫出声:“你怎么把我带到黄鹤楼来了?!”此时黄鹤楼空无一人,只能瞧见月光笼罩下的雕栏玉柱。尹川还是那一副木头样子,板着脸不说话,寅初简直要急死了:“尹大侠,尹川,你大晚上的到底要干啥?!你要说话在哪里不能说,非要带我到黄鹤楼来?”尹川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寅初。寅初简直要被他玩死了,大半夜地二话不说就把人虏到黄鹤楼来吹风,也只有尹川能干的出来。谁知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尹川突然开口道:“寅初,你别说话。”寅初:“???”尹川从怀里掏出一只陶陨,正是几个月前寅初脱困时送他的那只。尹川将陶陨对到唇边,吹起一首曲子。陶陨能吹的音符不多,尹川也相当不熟练,可寅初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调子,竟然听出来,这是那天倚月楼中芹娘唱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陶陨音色有些闷,断断续续听来,仿若呜咽。如诉如泣,好似衷肠待倾。……尹川,尹川这是,在对他吹,告白的曲子吗?瞬息间,与尹川结识至今的种种片段飞速略过寅初脑海,一股酸涩热流灌入胸腔,寅初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只恨不得紧紧抱住尹川。一曲毕,黑暗中尹川的脸色晦暗不明,眉眼间依稀有一丝羞赦。尹川把陶陨放回怀里,却无动作,寅初心脏狂跳,只等尹川说出那几个字,谁知尹川停了一会儿,却道:“我送你回府。”寅初:“……”尹川刚要伸手再将寅初拎起来,寅初却再忍无可忍,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尹川的前襟,大喝道:“尹川!你大晚上把我拎到黄鹤楼来,只是为了给我吹这首破曲子吗?”尹川显然没料到寅初是这个反应,当即傻了眼,说:“你……嫌难听?”寅初简直要败给他了,心里的那股患得患失的念头被冲动与恼怒席卷,彻底失了理智。他狠狠拽着尹川的衣领,闭上眼抬头咬住了尹川的唇。寅初咬上去就没了动作,手上攥着尹川的衣领,嘴唇堵着尹川的嘴唇,起初的轰动过后,他从头到脚都被后怕浇得冰凉。尹川的唇很软,却很凉。寅初不敢伸舌头,也不敢退开,时间像静止了一般凝固,只剩下他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不知过了多久,寅初彻底放弃,颤抖着松开手。正要说些什么时,尹川却突然发力,一把拽过寅初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劲道大得仿佛要将他肋骨压断。尹川的声音在寅初耳边响起,“你喜欢我。”不待寅初回答,尹川再一次吻住了他的唇。沈枢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微微颤抖。尹川的脸,投射在他脑海里,那张黑发飘逸,面容坚毅的脸,五官隐约修整,渐渐溶化成严煜的面容。他说,“你喜欢我。”然后,吻下去。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沈枢重重跌倒在床上,打了个滚。这狗|日子没法过了!早上起来,严煜对着沈枢憔悴的脸,担忧地问:“昨儿晚上没睡好?”他今天早上煲的粥,棒子茬白米粥,搁了点糖,配一块稻香村的蝴蝶酥,一块牛舌饼。沈枢恨恨地咬掉一口牛舌饼,咸香的渣滓掉进碗里,却不敢抬头,只是闷闷地说,“昨儿我大学同学不是请吃饭吗,他老婆又怀了,我们一直在群聊,睡晚了。”这个谎,撒得一点不高级。但严煜买账了,他笑道:“昨天晚上你回来怎么不提,这大喜事啊,看来high的很爽啊,你们昨天。”“昂,”沈枢心虚极了,他只能把话题转回吃上,指了指面前的点心,“你挺有品位的,买的都是他们家最好吃的。”“那我哪敢给你上其他的,”严煜笑道,他的藏蓝色帽衫很薄,显得一身肌rou线条若隐若现,说话时,喉结略微震颤,“我要是给你上一大杂烩礼盒,那就是怠慢啊,除了这几样儿,其他的稻香村还能吃吗?!”沈枢也乐了,他觉得早晨的严煜,尤其青春。那些颤巍巍的患得患失,起码此时此刻,成了那掉在粥上的那层渣。第14章原来(上)还是那张专辑,还是那条路,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人。封闭的空间里,一方空气只被二人呼吸,熵值于分秒中积累,情绪于瞬息中酝酿。“话说,”声音出口,是出于意料的暗哑,“我明天就走了哦。”严煜有些讶异,“这么快?!”沈枢被自己的嗓音惊到,拼命回想往前自己与严煜相处时的语气,说:“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