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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欢铃却在勤修,两人始终未得见,同门师兄妹,竟这般错过了。如今彼此不相识,两相对视,目色之中皆是一番较量。“师娘,这是谁,怎的与你同住一处?”欢铃先发制人,笑靥如花,刻意淡化墨霄的存在。“你这个坏女人!好不知耻,来拆散爹爹与爹亲!坏!”小孩子总是沉不住气的,见这个女人还对着自家爹亲笑,便忍不住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爹爹……爹亲?”欢铃念叨着这两个称谓,很是震惊地瞧着殊漠。她希望不是她想得那样,但殊漠淡定地点了点头,冲墨霄招了招手。墨霄从善如流来到殊漠身边。“贱内墨霄,欢铃,说起来你们还有些关系,墨霄曾是天剑门沈云榭座下大弟子,姑且算是你的师兄。”“……”难以置信!师娘跟大师兄勾搭上了,上位大业中道崩殂,就很气!欢铃望了望殊漠,又看了看一脸凶相怎么看都不是好人的墨霄,猛地站起身来,拔剑而出直指墨霄,“定是你这叛徒蛊惑了师娘!”见欢铃拿剑指着墨霄,小连笙急了,赶忙上前抱住欢铃大腿妄图拖住对方行动,“爹爹快跑!我帮你拖住这坏女人!”在欢铃印象当中,他的爹爹虽然力气是村里最大的,但这个坏女人手里有剑……她可不想爹爹受伤,至于自己会不会受伤,她那小脑袋瓜哪能想到那么多。自以为制住了欢铃后,小连笙赶忙大声呼喝,“来人呐!坏女人杀人啦!”“你这小娃娃,胡乱说些什么……”欢铃毕竟是在仙门长大的,仙门之中最是讲究德行礼数,还没见过这么撒泼的,一时面子上挂不住,面色绯红一片。闻讯赶来的乡亲们倒是热情,见着有人拿剑指着他们村里的一对宝,哪里能看着,就近cao起家伙上前把欢铃团团围住。其中当属苗儿姑娘最是热忱,“你这恶婆娘把剑放下,休得对两位先生无礼!”因着两人都是有文化的,有时候也会教村里的孩子识字,大家伙都尊称两人一句先生。“我……”欢铃急了,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殊漠热闹看够了,徐徐站起身来,冲乡亲们摆了摆手,“稍安勿躁……这事是我不对,早些年与这位姑娘有些恩怨没有了结,这姑娘今日只是来为她老父亲的三两银子讨个说法,我这不是犹豫着要过冬了,存点银子等着行脚商来的时候好换点物事,便犹豫了几分,年轻人有些火气,正常正常!”墨霄跟小连笙是知道真相的,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小连笙忍不住松开了手,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爹亲这语气跟往日说书的时候一模一样!“既然是先生对不住你……”乡亲们收了家伙,一位大娘上前,“姑娘啊,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缺钱用的,我们村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每年过冬都指着行脚商过活,若没有了这许银钱,恐怕挨不过这个冬天……”“你行行好吧,要不打个对折,收个一两半?”一位村民提出了这个建议。而后又有村民三三两两地说要给殊漠凑银钱还账。被一群村民围着,七嘴八舌吵吵嚷嚷,欢铃尴尬得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本就绯红的面色更是红得快要滴血。实在受不住了,这才撤了剑,拨开村民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临到草庐门口,还不忘转身泄愤似地跺脚道:“本姑娘走就是,三两银子不要了!”望着欢铃远去的背影,殊漠还有闲心抓起桌上新炒的蚕豆抛入嘴中,“开心了?”“嗯。”墨霄点了点头。坏女人走了,小连笙赶忙粘到殊漠身上,“爹亲,我也要吃!”“啊,张嘴。”抓过一个蚕豆,喂到小女孩嘴里,父女两人相视一笑。这边,欢铃也没心思在凡间逗留了。抹着眼泪御剑回了天剑门,才入山门,守门弟子见着他们顶金贵的师姐居然哭了,那还得了,好一阵安慰。扶桑得了殊漠传讯,候在云华山脚下,见着欢铃郁促便开口道:“没讨着好回来了?”“嗯。”欢铃很不开心……这人怎么这样!说变就变,说娶别人就娶了还是个男的……还让一堆人围着她好生为难……“哎,燕醒让我帮他给你说声抱歉,但他也没有办法,你去了也看见了,人家都跟大师兄结了契,用凡间的话来说就是拜过天地了,他们俩才是一对儿,如今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去瞎掺和什么劲儿。”扶桑本来不想说这么多废话,奈何……传讯鸟之中,大师兄有说话……其实……除却前些年仗着二师兄的故去硬气了些时日。他一直都有些怵那个人狠话不多的大师兄。“这我都知道……”欢铃嘟囔着,“我就是想去看看。”“如今人也看过了,满意了?”扶桑摇头,拉过欢铃,带她步入山门,“燕醒打从来到天剑门就不是个上进的,后来拉着大师兄一起不求上进,我们啊,不能学燕醒那个没出息的,你是水灵根……”就这么一路念叨着,扶桑带着欢铃步入云华山,此后,欢铃再也没有嚷着要去凡间。许多年后,众人说起天剑门,先是惋惜天剑门三子陨落,而后慨叹天剑门不识千里马放走了一个飞升仙者,最后又很是欣慰地说起继任掌门云梦真人,这位前辈早年于天剑门籍籍无名,可后来却似受了高人点化一般,一路直升至渡劫期,虽未飞升,却专注于传道授业,将修真法门发扬光大桃李满天下,比起那些飞升之人,更是创了一番业绩。更有趣闻曾说,这云梦真人曾暗恋过一凡人,竟大胆到追至凡人村落逼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凡人早已娶妻生子哪还记得当初的惊鸿一瞥。尊者心伤再不信真情,而后一心向道终生未嫁,引人叹息。至于真相为何……“我才不要飞升!”多年过后,已然是天剑门有史以来第一任女掌门的欢铃,在大限将至除却满头华发依旧是道童模样的扶桑面前,仍旧孩子气地抱怨道:“当年在那个村子里就被他们两狗男男气得不轻,若我飞升了,岂不是又要在仙界继续受气,多不划算!”“你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小女娃娃哟,可别学我这老头子,心口不一,没甚好处。”扶桑至今仍在金丹期徘徊……寿元有限过了这么些年月,已经衰弱得走不动路了,说上几句话都会咳嗽喘息。他总是自嘲早就该入土了……欢铃为扶桑顺着气,收敛了脾气,和顺道:“说笑的……我跟您说着玩儿的,燕醒那厮我都忘了千八百年了。您老人家就安心养老,少cao心我们这些晚辈的事罢。”“我不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