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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知道了,想让邢楷记住自己的事情他做到了,彻底做到了。而他一直想从邢楷那里得到的某些东西,也彻底消失了。“我跟踪了他二十多年,”江寒收回思绪,低头一张一张翻看手里一摞厚厚的照片,那是手下在兰云省监视的时候拍下来的,都是他和陆铭生活的一些日常,“发现他只有和陆铭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这种发自肺腑不加任何伪装掩饰的笑,他在美国的十五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那个陆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手解决了他,本来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笑了。”“Boss,瞻前顾后可从来不是您的作风。”“的确。”“Boss,他已经发现地下军火库了,再这么放任不管……”“霍远,我后悔了,我后悔那样对他了,你说我怎么样做,他才能原谅我?”☆、铭心那么多消息猝不及防地砸下来,陆铭好久没有消化过来,但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陆邵天把禁闭室的门打开,“小楷在爆炸发生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情况非常危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我解释,但简单跟我说了一下他的计划。”“计划什么计划”“荆北市潜伏了很多黑鹰的手下,暗地里拿枪指着我们一个两个的脑袋,要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只有我们都没事,小楷才能不受威胁,没有顾忌地行动,黑鹰之所以能二十多年屹立不倒,C国的刻意庇护是一方面,最难搞的一点就是独立性。”“所有的手下单方面接受命令,每个人都单独行动,他们家人的命都控制在黑鹰的手里,所有他们必须全力完成任务,如果被抓了,也会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行,否则他们家人就会被灭口。”“这么惨无人道的组织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加入”“很简单,钱,每一次完成任务所得到的报酬,高到你无法想象,只要成功完成一次,就足够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而且黑鹰加入有严格的考核遴选条件,不是什么想搞钱的阿猫阿狗就能进的,所以他们的任务很少失败,像我们部队里专门培养的狙击手和观察员,他们一夜之间能调来上百个,把我们全部都控制在枪口之下。”“清理这些人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荆北市还轮不到他们撒野,问题是黑鹰头目,我们追查黑鹰二十来年,抓了很潜入中国的手下,没能从一个人的嘴里听说过江寒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他在中国干干净净,我们警方的手伸不到他身上去,拿他根本没办法,但如果他抓了我们中国的警察,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让邢楷他一个人去当诱饵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是我让的,是他先斩后奏直接通知我的,我反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人就失踪了。不过能让黑鹰大动干戈亲自去抓而且不会被伤害的人,邢楷是唯一一个,我们必须制定一套完美的方案,配合他的一切行动。”荆北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市中心的混乱至今未完全安定下来,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纷乱的嘈杂声,陆铭骑着邢楷的黑色摩托车,穿过那片熙熙攘攘的人流,没入更远更黑的城郊公路。他把车速开到最快,摩托车行驶时发出的特有轰鸣声在公路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声线,头盔下闪烁的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他左手手腕上的手环亮着红色的光晕,那是他前不久才送给邢楷的礼物。那天午后的缠绵缱绻让人有点沉醉,他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句又会被毫无关系的话题给岔开,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他记得自从自己出事之后,邢楷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不安,这种敏感表现在日常一些很不起眼的小事上。比如每天早上邢楷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会下意识把陆铭揽过去,确认一下人还在他身边,比如陆铭在院子里浇花弄草的时候,邢楷会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人随时会消失一样,又比如邢楷偶尔会盯着某处虚空的地方陷入沉思,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这种敏感最终在陆铭逛街突然消失了几分钟之后,邢楷疯了一样在堵塞拥挤的大街上找人的那一刻,被得到了证实。邢楷惶恐不安地把陆铭紧紧抱在怀里,说,“你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要。”那时候陆铭就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安心呢?于是定做了这对手环,这当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随便什么珠宝首饰店就能定做的,内部的微型芯片国内警方都很少见,于是他拖了点关系,虽然其貌不扬。那天他滔滔不绝铺垫了一大堆话,什么“你别看它长得丑,但上面刻了我们的名字,戴上还不会引起人注意,还低调,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对情侣手链,”但他真正想说的是,“里面装了高端芯片,只要戴着,就可以远程监控心跳,脉搏,还有定位,功能不多,这三个就够了。”可以让你知道我活着,可以让你知道我在哪。手机会丢,信号会断,那天他想告诉邢楷的是,“我不会丢,永远都不会。”“走远了我会自己跑回来,跑到你身边粘着你,如果我不小心走丢了,那你也可以把我找回来。”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激活手环的代码还没来得及告诉邢楷,他却先走丢了。荆北市公安局陆邵天亲自坐镇,他把刑侦特组其他的成员全部叫了过去,进行了一场精密的任务布置,外面停满了警车,几百名刑警站着整齐划一的军姿,装备齐全,蓄势待发。林立几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特警的装备,清一色的黑,枪支弹药、武器、防弹衣、护目镜、夜视镜一应俱全,耳麦随时随地通话,他们一起走出来,站在警局门口高高的台阶上,身后是荆北市霓虹色的夜间灯火,眼前是一排排随时待命的刑警。“林立,你枪法怎么样啊?”郝幸运好奇地问了一句。林立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支,举起来对着遥远的黑夜,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作出瞄准的姿势,“其实队长他们在这我没有施展的机会,以前在国外的部队混了两年,做的就是狙击手,也就百发百中的程度吧,谢冰你呢?”谢冰□□在手里转了一圈,准确利落地放到腰上的枪袋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大的缝隙,“也就比你强这么一点吧。”林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陈陌接过话,“别小看人啊,你在部队受过专业训练,你以为我和谢冰天天没事在射击房里待着干什么?聊天吗?差距是可以弥补的,特别是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