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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嘉义抖开他勾肩搭背的手,“小表哥好。”“去掉小啊,要不叫开哥,个把月不见,你倒是胆子大了嘛?”唐开扯着嗓子嚷嚷,他虽然大不了官哥儿几个月,可从小就听着阿爹阿娘要照顾官哥儿的话,向来都是把自己放在兄长的位置的。谷嘉义觑他一眼,外祖父家四个表哥,他从小就只怕大表哥唐济;至于唐开这小子,至多一个损友,可没有什么哥哥的地位,更何况现在的唐开不过是个毛孩子,还想当他的哥?伸手一个猛按,捂住唐开又要张开的嘴。唐开也嬉笑着挣扎,手臂往外轻折,脖子迅速一缩,想逃开谷嘉义的手掌。哪能让你这么轻易挣脱!谷嘉义也起了玩心,身子靠住唐开的背,凭着灵活的一只手,和唐开你来我往。好一会,谷嘉义气力不济,才松开手来,这时谷业早就往正厅去了。他用手肘碰一下唐开,喘着气问道;“我爹走了,我们去见阿爷吧?”谷嘉义记忆里,来定国公府里的时候还是很多的,他自小和唐开他们一起叫阿爷。唐开倒没喘成谷嘉义那样,毕竟从小练武,虽没怎么勤练,体格也好得多,要不是谷嘉义巧劲使得好,他早挣脱了。起身拉上气喘吁吁的谷嘉义,唐开不答话,只是一边走一边挑眉说道:“哎,官哥儿,你不是考秀才去了,怎么力气又大了?我就说你该和我们一起练武的,多好的天赋啊!你好久没过来玩,我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说到那个惊喜,唐开就想起昨夜偷听到的那些话,心里有点闷闷的。他不懂,多年进学的人,怎会突然放弃那些坚持了十几年的书本?就算未曾用心,这猛然的转变,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吧!他回头看谷嘉义一眼,又生怕被发现似的快速转过头,继续拉着人往前走。唐开熟稔地在路上绕着,谷嘉义跟在他身后,偶尔东张西望一下,把各处和记忆里的样子一一比较。在他的记忆里,打父亲母亲去后,他已许久不来这了;莫说是这外祖父家,就是偌大的京都,也陌生得紧。不过,大门处谷嘉义还是认得的。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唐开,“不是去看阿爷吗?”唐开冲他眨眨眼,“谁说阿爷在家的,他去找人喝酒去了。”******两匹黑色骏马停在京都校尉营的大门处,唐开拿着特质的令牌给人查阅后才被放行。领头的官兵一身鸦青色的官服,腰间挎着一柄长剑,不怒自威,却是仔细提醒唐开道:“今日有人过来,你们不要乱跑。”唐开因着大伯唐伟和二哥唐放都在校尉营任职,平日里这里来的勤快,又是小孩样子,故而很得这些兵大哥的照顾,他点点头,笑着许下了几坛好酒。谷嘉义却盯住了那小小的令牌,那令牌瞧来质地特殊,上书‘指挥使’三字,分明是唐开大伯,亦是谷嘉义大舅,现今的校尉营指挥使唐伟的令牌。大舅的令牌,被揣在唐开身上,一路领着他跑到校尉营来,这都是什么事儿,要让他见识到习武或从军的难处吗?还避开了他阿爹,这是打算着让他继续回去进学考秀才吗?等和唐开一块换了兵卒衣裳,手持红缨长/枪站在校场时,谷嘉义更为确信自己的猜测。校尉营又称护皇军,守卫皇宫的安危,这一项职责,就奠定了校尉营的重要性。而他们这样的外部人员,站在看守校场的队伍里,自然也逃不开唐伟的眼线,说这事和大舅无关,谷嘉义是不信的。清晨的雾气早被消失殆尽,日头高高挂在天上,看起来像染了红色花汁的圆状糕点,但对于脱了大氅也穿着厚实棉衣的谷嘉义来说,可没得点心那般无害,况且他里面的衣物不是外衣,脱也脱不得。谷嘉义低头去看手里的长/枪,枪身泛着冷兵器独有的金属寒光,在光照下,映出变形了的他的脸,剑眉英目,除了有些白嫩,可称得好男儿。再看一眼太阳,就当是来把自己晒黑点的。当谷嘉义做好了穿着袄子晒的准备后,唐开也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拉上了他,挤进了……轮休的队伍。轮休,意为轮班休息,这样的队伍是可以留在校场且不用站岗,谷嘉义在轮休队伍换了两次后,发现自己还是不适合猜测人心。一批人离去,休息的遮荫棚下只剩下了哥两个。“表哥,惊喜呢?”被自己冷落半响的表弟终于出声了,唐开停下嗑瓜子的嘴,喝了口茶水,正劲了脸色:“咳,惊喜还得等等。官哥儿,姑父今日来说的事,昨晚就给了消息。”“读书是难事,但是习武也不易,做文臣还可以混资历走关系,但是做武官,想拿点军功,你必须得有真本事。常听祖父大伯说,当下这天下不够稳,所以从军什么,你还是别想了。”说到这里,唐开忍不住看谷嘉义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继续说,“你若是在京都做武官,也不过两个去处,一处是守城军,但那里都要有经验的老兵,且别调去战场上也是有可能的,想必姑父也只会让你去另一处,就是这处——校尉营。虽说这里名头好听,但着实没什么意思,你看这些人,在这里学几年,然后去宫里轮值,每日也是重复那些事。说白了,和做文官也没什么两样。”唐开苦口婆心说了一通,谷嘉义体贴地递上一杯茶。茶喝尽,谷嘉义幽幽地开口:“小表哥读三日书便知我心中如何想的了。”唐开鼓圆了眼,他可是那种看了书就想睡了,宁愿蹲马步都不愿意看书,开什么玩笑?“唬我作甚,看你这一月也很是认真,我看就是没学到家而已。”谷嘉义苦笑,“就是阿爹想我继续进学,我才无法可施,不然每日吃吃喝喝日子更美。”唐开突地想起幼时,自己和兄弟们一起启蒙的时候,陪/睡的就有官哥儿。无奈拍拍谷嘉义的肩,“就说不该勉强你,大伯还非要我做说客。”这时,一队穿了轻甲的骑兵涌入校场,四方的队形,齐整无比,连马儿也似商量好了,一步仅一响。唐开刷地起身,拉上谷嘉义混入最近的队伍里。“我送的惊喜到了,可够你长见识的!”从阴凉的棚下到阳光热情的外面,谷嘉义只觉得一股热气涌来,不过此刻那队刚涌入的骑兵拉住了所有视线,也包括谷嘉义的。唐开站在谷嘉义身后,瞧着那队骑兵稍愣了会儿,便记起了自己是来给表弟长见识,忍痛不去看自己敬仰的鱼龙兵,转而小声给谷嘉义解说起来“这是鱼龙兵,原也是我们校尉营的,但现在独成一家。去年皇家猎场狩猎,五十人斩杀尽是高手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