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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百……百里将军……”“这是……”乞颜不等他问就开口道:“这是上个月在王帐附近抓到的人,看来是你们炎朝的密使。”百里霂对着那两人的头顶冷笑了一声:“并非密使,而是叛逆。”乞颜点头:“私自来勾结北凉的汗王,想必并不是你们皇帝所派出的使臣,若是贵国愿与我北凉结盟,一起诛杀jian佞,平息战火也不失是一件好事。”百里霂再次欠身:“等在下回城后立刻修书上表,请圣上下旨缔盟,”他转头看看地上的两个人,“大汗可否将这二人交付给在下带回灵州。”乞颜眯眼看了他一会:“那么将军可否将一个月前抓到的那几个北凉人送回?”百里霂知道他指的是掳走岳宁的那批人,他笑了笑:“等在下回灵州后,就放还他们。只是他们之前受了些刑罚……”“无妨,”乞颜脸色阴郁,“叛贼的下场,到哪里都一样。”“将军。”仁勇校尉陈杉向百里霂行了军礼,偷眼打量了一番他身后的一拨人,“不知将军屈驾来这里,所为何事?”百里霂看向他身后潮湿阴冷的狱牢:“年前关进来的那几个北凉人现在何处?”“将军要提审?”陈杉脸上有些犹疑,“怕是……再审不出什么了。”“不用审了,”百里霂闻着空气中略带着血腥味的潮气有些不快,“是要提他们还给北凉的大汗。”陈杉听了,忙命手下去提人,自己则期期艾艾地小声道:“将军,之前上了不少刑,那几个人现在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也只剩一口气了。”百里霂摇头笑了:“你以为乞颜找我要他们去是做什么?再怎么不成人形也不妨事,只要留条舌头说出他们的主子是谁就行了。”他像是颇为感叹,“谁知道北凉这场乱局究竟是由谁在暗中cao纵的呢。”正说着,那几名北凉人已被狱卒拖了出来,身体沉重地在青石的地板上拖曳着,手臂和腿脚都显出畸形的扭曲,应该是全部折断或打碎了。拖到近前看起来更是可怖,百里霂连看都懒得多看,挥挥手:“找辆车把他们放进去,送到乞颜大汗那,其他的话不用多说。”白凡一躬身,领命去了。百里霂这才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两名瘫软在地上的“使臣”:“两位大人,本将方才忙于执行公务,颇有些怠慢了。”其中一个瘦削的抖着手给他行了一个礼:“百里将军,卑职……卑职……”百里霂一直带着笑:“本将记性不好,还未请教二位大人,官居何职?”“卑职乃是大都护府长史林昀,”他看了一眼哆嗦得说不出话的同伴,“这是我的同僚大都护府司马李谭,前些年在朝堂上见过将军一面。”“看来两位都在建墨为官,不知到我们这蛮荒之地所为何事?”百里霂抱着手,随意问道。那林昀略一迟疑,没有立刻答话。百里霂打量了四周一番:“这里看来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进去聊聊。”他说着指了指前方阴暗的牢房,即使是黯淡的灯光下也能看见那些狰狞的布满黑色血迹的刑具。另一个叫李谭的瑟缩个不停:“将……将军,我们是奉大都护之命到北凉送封信……”“大都护?”百里霂眼中见了些厉色,“送什么信,送给谁?”李谭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大都护的信笺我们不敢私自拆开,只知道送给北凉王帐下一个叫那日松的,听说他只是个文官,现在也被抓了。”百里霂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乞颜打了你们没有?”“打,打了,”李谭抚着胳膊上的鞭痕,几乎要流下泪来,“还把我们关在羊圈里,和畜生睡在一起。”百里霂冷笑了一声:“这就算轻的了,刚才提出去的那几个人想必你们看见了,那还只是番邦jian细,远没有里通外国的内贼可恶。”两人自然记得刚才见到的惨状,心里愈加害怕,涕泪交流地哀求道:“大将军,我们只是奉了大都护的令,绝不敢做什么叛国之事啊,还求大将军饶了我们这次……”百里霂冷着脸,俯下身来:“你们送信过去,对方的回执在哪里?”林昀胡乱擦了一把脸,狼狈地回答道:“他们没有回信,只是让我们带一句话回去。”“什么话?”“北凉即将易主,静候兄台佳音。”百里霂听后,像是笑了一声:“佳音,什么佳音?”“卑职不知,卑职实在不知。”百里霂看着连连叩头的两个人,突然喝了一声:“好了!”“且不说里通外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是我这次放了你们回去,你们也难免要因为密谋败露而被灭口。”百里霂缓缓道,“两位大人的人头早已摇摇欲坠,再向我叩头也无济于事啊。”两人听了他的话,哭得更是凄切。百里霂的语气又缓和了些:“两位大人想必还有父母妻儿,若是在此将你们处死,本将也颇有些于心不忍。我这里倒有个法子,或许可使两位免去死罪。”李谭这时反应倒快,一把抓了百里霂的衣衫下摆:“若是将军愿救我二人性命,纵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也不能报答万一。”百里霂向身边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扶两位大人起来,”等到两人踉跄着站了起来后,他才微微笑道,“若是两位愿弃暗投明,立功赎罪,我自当写信上表皇上,给你们额外求个请。你们也知道,我与皇上有些私交,说不准到时候不但保得二位身家性命,还能加官进爵。”林昀看着他,咽了口唾沫问道:“还请将军赐教,如何立功赎罪。”“这个简单,等二位回了京城向大都护交付时,将这些波折一概略去不提,只说路上冰雪碍道耽搁了时日,口信也依旧传达。此外,大都护近期与哪些人物往来列了名单给我,回京之后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吹草动,立刻着人传信到此。”百里霂顿了顿,“这对二位来说,不难吧?”二人连连点头:“一切听从大将军吩咐。”晌午过后,天空见了晴,映着书房门口淡淡的影子。年轻的副将掀开厚重的门帘:“将军。”百里霂正对着桌上垂头看着什么:“曲舜,事情都办妥了?”“末将已送那两位大人出了灵州,马车盖着麻布,没人看见。”“嗯,”百里霂点点头,“那便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