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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不算复杂,我知道原理。但学徒做不出来,没经过命名礼很难调动‘书’的力量。”黑发的少年摇摇头。他紧张得胸口发烫,呼吸都变得沉重闷热,被同伴握住的左手却凉得像冰。注意到对方的不安,少年捏了捏友人冰冷的手说道:“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我没事,海因。我想把仪式看完……”他低下头,不去看那双碧眼。湖中心,导师已经将学生那蚀刻有阿贝尔文的头环取下,表明他不再需要这辅助。年轻人将手放在心口,仰望着自己的命名者,双唇颤颤地说着什么。这情景让黑发的少年激动不已,他曾多少次梦见过自己的命名礼。一旦得到真正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能够像所有学者一样开始独立的研究,可以穿上变幻着阿贝尔文的长袍。他可以进入塔林更深处,那些不对学徒开放的地方。他可以查阅上古的典籍,在昏暗的地窖中点着蜡烛誊写一整晚,然后满足地将手抄本带回,这些资料会成为他的灵感和阶梯。少年这样渴望着。于是他闭上蜜色的双眼,念出了那学徒口中的誓言:“‘你是飞鸟,你的翅膀出现,当我夜里醒来发出呼唤。我只用双臂呼唤,因为你的名恰如深有一千个夜的深渊……’”海因太了解同伴的心思。所以金发的少年笑着说出导师的回应:“‘我当怎样将你称呼?我的唇已麻木。你是起句,浩荡涌出。我是迟缓犹疑的叹息,将你的美畏葸地结束。’”年轻人用诗句委以长者“命名的权力”,而导师也同样报以带有魔力的音韵。他们静默片刻,让即将说出的言语得以在寂静中积孕。俄而,学徒抬起头吟唱呼唤“书”的咒言,他凝神阖目,将这种近似顿悟的感觉灌注到自我的深处。他体会到自己如同酒杯,“书”的流动使他满盈;自己如同大帆,在无形之力的搀携下完成惊人的远航。他领悟了。“书”给予他回应。金杯向下倾注,他便承受。光芒自他深处上浮,借助瞬间的流溢,他以咒言将这股能量结构化,依照它本身的体系。两位少年看得痴迷。只见那学徒说出自己的名字,被凝固的光芒终于逐渐冷却,化为书本的形状,纸页飞速翻动着。他的“名册”已经成型。从今往后,他性命的全部就只是这些纸页的厚度。于是导师俯身,在年轻人耳边轻声说出了他新的名字。“我们自己来弄吧,应该可以办到!”海因看向友人那因惊讶而大睁的双眼。“弄什么?你是说我们自己举行命名……不可能,海因,这绝不可能!”“我可以,肯定可以。只要你教我怎么做。”黑发的少年不断摇头。但友人笑得那么笃定,让他意乱神迷。“试试又如何?”海因握着朋友的手,“我来给你名字。”命名礼结束后,夏亚拽着尼尔的袖子把他带出真实林。尼尔不太乐意再耽搁时间,不过他也未曾责怪夏亚。他们穿过树林,恰好碰上了杜希恩的老师。经过命名礼,他的学生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独自穿过真实林,因此他并不和学生同行。“小家伙,我就知道你刚才躲着看呢。”老人捏捏夏亚的脸,牛奶瓶底般的圆眼镜后面是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让人甚至看不清他的瞳色。老人拿着一根长木杖,可他的步伐轻盈柔软,走起路来不比尼尔慢,那木杖似乎只是他随手拾来玩的。夏亚称他为卢西奥,没有加任何前缀或者敬称,两人说话也不以“您”相称,看来他们熟识如亲密的友人。尼尔并不参与两人的聊天,只是心不在焉地辨识着森林中鹌鹑的叫声。他提醒自己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出门半个多月,他越来越不敢设想老师的情况。在没到学院之前,他仍能强迫自己保持信心,坚信学院肯定有办法。但现在真的来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开始想:万一连学院都无能为力,那该怎么办?少年走着,脚下发软。一想到还要去见那个什么普洛斯?伯恩哈德,心里更是烦乱。“年轻的先生,您看上去很眼熟,请问尊姓大名?”银发的卢西奥笑着看向尼尔,推了推圆眼镜。“您是想说我像海因?普洛斯彼罗吧……很多人都那么说,我也不知道。”尼尔随便笑笑,没精打采地耸耸肩。卢西奥不再看向少年,他摩挲着粗糙的木杖,大步跨上一个斜坡:“我总是只能记住他曾经的称呼。在学院时大家都叫他海因?伯恩哈德,那孩子是离开这里后才改了姓氏。普洛斯彼罗,意思也就是‘普洛斯的儿子’。依我看,他们父子俩完全没必要闹成那样,当年纯粹是老普洛斯在瞎折腾。”尼尔也捡了根树枝,信手拨弄着路边的野牛蒡和荨麻,似乎他听到的不过是老年人对天气的抱怨。老实说,他已经没有精力做出回应。就算他把事情彻底搞清楚又能怎样,难道这会是个家人团圆的童话故事吗?夏亚把少年的姓名告诉了卢西奥。老人“噢”地一声,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有可能是海因?普洛斯彼罗的儿子,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而那位普洛斯?伯恩哈德先生……好吧,不得不说‘伯恩哈德’这个姓氏真是让人筋疲力尽。”尼尔拿树枝抽打着一堆长在刺槐根上的蘑菇。卢西奥再次将少年仔细打量一番,叹息道:“您确实像他,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我偶尔还会梦见海因小时候的样子,他从小就是个乐天派,叫人看着就喜欢。真是残酷,有为的年轻人早逝,我们这种愚钝的老朽却苟活于世。没想到那么些年过去了……还有,也不知道佩列阿斯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您认识佩列阿斯先生!”尼尔浑身一激灵,扔掉树枝。银发的卢西奥歪了歪脑袋,做出个天真的表情:“我看着这俩毛孩子一块儿长大的,他俩干过的坏事我现在都能跟您悉数道来。因为他们的老师,也就是那个死脑筋的老头——普洛斯?伯恩哈德是我同学。他年轻时就是铁脾气,固执得要死,敲他的脑袋肯定铛铛响。就是这样,海因和佩列阿斯小时候都喜欢来找我玩,毕竟我可没那么古板。”卢西奥拿出烟斗开始装烟丝。夏亚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腰:“森林里不能吸烟!”“抱歉我的女士,”他又对尼尔说道:“您瞧,我这么抹黑夏亚的老师,她都没什么可反驳的,可见老卢西奥句句真言。”“佩列阿斯先生是我的老师……”尼尔望向别处,他猜到自己肯定会给老师丢脸。“佩列阿斯还好吗!我十多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怪想他的。不过说来真巧,老普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