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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长大了,才能替父亲一剑杀了刘雍那狗鼠辈!”年轻的父亲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斥道:“不准练了,你好好读书就是对朕最大的孝顺了。”可小萧玦根本不听。义宁帝便把她赶到一处偏殿,冷了她整整三天。小萧玦性子韧得很,依然背着人偷偷练习,又新添了好几道伤口。等义宁帝听到这事,再顾不得其它,冲到偏殿抱着小公主痛哭了一场。哭完后,就让人给她缝制了一套软甲,把她周身容易被刀剑伤到的地方全护住了。又怕软甲太沉,孩子穿起来难受,他亲自盯着人制作,还让工匠把边缝处全部揉软,怕会磨到她幼嫩的皮肤。贫贱之家百事哀,但生在帝王之家,手中无权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百事哀”?所以,即使如今的皇帝脾气越变越怪,有幼时的温暖回忆在,萧玦也只当这是老小孩在犯倔脾气。小时候,都是父亲哄她。现在父亲渐渐变老,也该到她哄他了。从记忆中抽离,望着关切地凝望自己的薛蔺,萧玦心中泛起一片暖意。但她不可能说自己父亲不好,便简单地说了一句:“父亲忍辱多时,刘公却再三相逼。我恐怕他行不了这卧薪尝胆之路。”薛蔺想了想,这条路原本也只有心性坚韧者可行,于是便道:“要不……你帮你阿耶开个头?”第25章他所说的,其实她早就想到了。在旁人眼里,她是皇帝的女儿,他们两父女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对刘雍的态度改变了,也就意味着皇帝的想法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而她对刘雍示好,后者也就不好对她父亲再咄咄相逼。要是一切顺利,父亲肯借机下台阶,她也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筹谋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事得投其所好,明着查他的喜好未免容易惊风动雨,我已经派人去剑南道(唐代蜀地旧称)刘公故里查访了。那里也是他和太祖皇帝最初起义之地,要是送礼送得对,或许能让他记起当年情谊。”萧玦道。这就是所谓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了。薛蔺马上狗腿地翘起大拇指,赞了声:“公主果然有想法。”接着又转折了一下,“不过……我觉得这么做可能会起反作用。”萧玦疑惑地挑眼看他。“我听我阿翁说,当年他们义兄弟三人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刘雍军功最盛,连太祖都远不及。所以义军攻入长安城时,大小将领们当时是向刘雍下跪,请他登基为帝的。是刘雍坚辞不允,力排众议,把萧鸾架到了龙座上,并率先下跪,三呼万岁的。”萧玦脸色不豫:“刘雍当时确有‘军神’之称。但他不过是一介寒族,若不是我萧氏倾举族之力征义兵、购粮草、发军晌,他又哪儿来后面的威风?”薛蔺也深以为然,创业这种事本来就难定功劳。但他知悉原著剧情,只能劝道:“不管怎么说,要不是刘雍当年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说要自尽以绝宵小之念,太祖皇帝要登基恐怕还得经历一番波折。”义军才攻入长安城时,萧鸾和刘雍这对义兄弟感情还是很好的。长安的无尽繁华离间不了他们的兄弟情,却会挑起他们部属的矛盾。于是刘雍手下的大小将领齐齐跪地,说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求他立即登位。而萧鸾手下的人则站出来怒斥,说“刘帅当年只是个田舍汉时,曾因义愤杀狗官,若不是主公(萧鸾)出手相救,早就死在牢里了,焉能有今日?现在竟不顾兄弟之情,偷摘胜果。”但不管他们怎么骂,刘雍手下多是能征善战之辈,而萧鸾那边则多是谋臣。在绝对战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枉然。没人料到,刘雍竟跟拥护他的人当场翻脸,怒斥:“你们这是要置我于不义之地!”回身拉起萧鸾,就把他往龙座上按。萧鸾自忖实力不足,与其大位不稳,还不如让兄弟当皇帝。便坚辞不允。结果刘雍拔-出配剑横在脖子上,对他道:“我跟着你打了这么多年仗,就是想看到你坐上那把龙椅。我有将帅之才,却无治国之能,兄长要再逼我,我就只能自刎于此,也好绝了宵小之念!”萧玦当时就不敢再劝了。刘雍趁机跪地,三呼万岁,定了名分。那些跪请刘雍登基者,见事不可为,也只好跟着他喊了万岁。所以刘雍这种人能当男主角,确实是没毛病的。人家讲义气。薛蔺提到的当年事,萧玦反驳不了,但她闷闷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的表情。怎么办,女朋友生气了?他有点怂,赶紧抓起她的手,一手指天表忠诚:“我发誓,我这辈子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你别气好不好?”萧玦果然被他逗笑,倚着柱子,歪着头挑眼看他。她嘴角的弧度弯出了弦月的美好,弯得薛蔺胸口怦怦直跳,一下子就感受到哄女朋友的快乐来。他再接再励地把她的手背放到唇边“啵啵啵”了好几口。看到她握手成拳放到唇边遮掩笑容,他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动情地道:“别遮,我就喜欢看你笑。”依着萧玦的性子,薛蔺敢这么傻乎乎地一直盯着她看,又敢讲这种撩拨她的话,她是必定会把人按在柱子上狠亲一顿的!可她答应了他要矜持。并且他看起来撩拨得很开心。她喉头滚动了一下,把快脱口而出的“小稚奴这么喜欢看哥哥笑,害得哥哥都忍不住想把你放到嘴里嚼一遍了”给吞了回去。那只抬了一半,想去扣他后脑勺的手也放了回去。她隐忍地看着他,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乐子。“继续往下说。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声音有点低沉。“以当年太祖皇帝跟刘雍的感情而论,公主现在定的路线方针绝对是对的。但我阿翁还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太祖皇帝驾崩前,其实是想杀了刘雍,给新帝清道的。”萧玦悚然。继而狐疑地望着他:“这么隐秘的事,连我都不知道,你阿翁怎么会告诉你?”薛蔺理所当然地道:“我是他嫡孙子啊!”“……我也是太祖嫡孙。”“……”薛蔺语噎,又扯出另一个理由,“可能阿翁觉得我是薛氏子弟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薛家的下一代就看我了?”自己也觉得理由扯淡,又想再扯另一个理由充数。萧玦戏谑地打断道:“小稚奴生是我的人,百年之后还会是我的鬼,我还能不信你?你往下说就是。”薛蔺感动地看着他家用人不疑的公主,继续讲:“太祖当时病卧榻上,自知命不久矣,就把还是太子的嫡长子萧昭叫到了身边,流着泪说‘我和你刘叔叔是过命的交情,你和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