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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祁垣道:“对啊!我都留着还没动呢!”“那我们也应送些回礼才是。”徐瑨将那书合上,含笑道,“你只管写信便可,置办回礼的事情交给我。至于那扬州知府……我去查下他的来历,到时候也修书一封,你随信寄回,他或许能忌惮一些。”祁垣喜出望外,他只急着周旋银子,却忘了忠远伯府虽失势了,但徐瑨家可是个个掌着实权。所以自己也算有了靠山,能以势压人了?徐瑨果然说到做到,之后几日,陈伯将借到的银子送去东宫,徐瑨也查到了那扬州知府的来历,竟是阮阁老的一位门生。徐瑨当即抓了阮鸿写信给扬州知府,信中大赞齐府这次捐银义举,说齐家尚义,勘为表率,话里话外暗示齐府这次举动深得帝心。扬州知府收到信后果然大为惊骇,虽然想不明白小小齐家何时搭上了阁老的关系,但阮阁老既是他的座师,又是朝中重臣,这时候哪里不巴结的道理。十月,太子筹到灾银之后,扬州知府请旨旌表义民的折子也送入了京城。太子又借机上书,言扬州齐家虽为商户,但家富好义,捐银万两,京中富户官爵理应以此为率,入粟赈济。而朝廷也应量其所入多寡,或旌表其门,赐冠带荣身,树立坊表,或载之乡乘,着之国史。又过两日,太子又进一书。此书考古证今,条陈救荒之策。不仅记录保留了历朝历代的救荒资料,更不忘穿插自己的见解主张。全书长达五卷,太子更在最后直言,自古变乱多是始于饥荒,朝廷应致力赈灾,宽政薄赋,厚下恤民。书中几十种救荒措施,蠲免、赈济、平粜、调粟、安辑等的记录亦是无不详尽,且皆先陈前人之例,再议利弊改进之法。此书一出,朝野上下无不震动,元昭帝更是大喜,下旨将颁发给了各州府,并命太子主持此次赈灾事宜。而旌表义民,号召官爵纳银一事,也都全交给了太子去办。这位才刚刚开始在六部历事,屡遭不顺的储君,竟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转危为安,风头大盛起来。而先前山东冒籍大案,也经法司勘查之后,将冒籍者发还原籍为民,涉事考官则罚钱了事。山东巡抚张勋与冒籍案无关,但山东旱灾一事未能从实具奏,故罚俸半年,又因其主管山东多年,熟悉政务,所以仍命他辅佐太子前往山东赈灾,戴罪立功。礼部尚书王旻虚惊一场,毫发无损,倒是礼部几个亲近蔡贤的官员或是被罚或是被贬,户部也有人受到了牵连。蔡贤本是二皇子一派,眼见太子势头迅猛,自己的几位门下又遭贬斥,便也示意同党上书弹劾,有的针对王尚书,说斗香盛会耗资数万,王尚书倾身阿佞,昏暮款门,请圣上严查。也有人借灾发挥,直言自太子出阁以来便多省不雨,民不聊生,请圣上更换储君,以问天意。党派之间攻讦更烈,然而朝中纷争如此,百姓们却只知道太子统揽了赈灾一事,首批的赈灾银已经发往山东,京中的富户们也不少人捐银捐粮,以求衣冠博带。祁垣的香铺也有模有样地开了起来,有了陈伯带来的木床,他又雇了几个小工,每天做着冬日常用的熏香饼子往外卖。价格虽不像斗香盛会前那样夸张,但销路很是不错。陈伯在等扬州回信的时候,又在祁垣的铺子里帮了几天忙,教给他不少管家开店的本事,俨然拿着当自家孩子一般。祁垣便美滋滋地每天跟着老管家学东西,等到十月中旬,齐府那边终于来了人。祁垣的姑父带着银票入京,先跟陈伯汇合,去钱庄将银子还了,随后又来正式拜访了祁垣。这位姑父性格绵软,但为人稳重可靠,见到祁垣之后先是一惊,随后便将从扬州带来的几箱东西都送了上来。这次却跟伯修送来的不一样,先是一整箱的绫罗绸缎,黄金似的绒皮,青紫色的貂鼠褥,再一箱的龙脑、蔷薇露、滴**等香料。第三箱,才一打开,祁垣便愣住了。里面是满箱的“龙涎香”。姑父看他吃惊,在一旁不住地作揖,解释道:“这龙涎香是齐府的招牌,有碎琼流云之韵,小公子用时,宜在深房曲室内,矮桌置炉与膝相平,再于火上添银叶,这样便能品其韵了。”祁垣打小便熏着龙涎香长大的,自然比他还熟悉。但这位姑父以前并不懂品香的,这会儿说话也刻板的很,看来是特意准备了一番。祁垣心里好笑,又有些心酸,忙挪开了视线。“多谢老爷厚意,”祁垣问,“齐府如今可好?”姑父忙道:“很好,多亏祁公子相助。如今姐夫已经被朝廷旌表为义民,还得了一个承事郎的散官之职,虽然这散官是个虚衔,不能管事也不支俸,但能得朝廷的亲赐敕书,立石题名,已是天大的荣耀了……”他说起这个来倒是笑地很是开心,不住地向祁垣道谢。祁垣暗笑这个姑父还是跟以前一样,笨拙的可爱,但心里也很高兴,含笑道:“齐老爷能仗义疏财,捐借钱谷,这是他本该得的。”姑父连连摇头,却又叹气道:“这可不一样,我已经听陈伯说了,此事多亏公子周旋。要不然我们齐家的下场恐怕不比穆家好。”祁垣一愣,“穆家怎么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姑父道,“当日我上京的时候,听闻穆家因抗旨不捐,又闹出了人命,被知府抄家了。只不过那少家主正好外出,官府没找到,如今正到处搜拿呢。我们船经过驿口时也被人搜检了一番,幸好有徐公子的书信在,那帮恶吏才没敢勒索拿要。”徐瑨在祁垣写回信时,便想到了如果齐府的人带着银票上京,恐怕多有不便,于是也修书一封,让祁垣一块寄回去。祁垣只当是给齐府说情的,却不知那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阮鸿写给扬州知府的,另一封则是徐瑨写给那位伯修公子的,信中寥寥几句,只讲逢舟跟自己自幼结缘,亲密无间,逢舟之事便是他的事情,话里话外一副别人都是外人的样子。另外便是写了一份凭证,让齐府之人上京时随身带着,方便通关。徐瑨并不知道,那位伯修公子才是“祁垣”本人,所以他所说的什么自幼结缘,亲密无间等语,被人一眼便看穿了。那位才子本就聪明至极,一下便明了了他的心思,当下又惊又叹,足足消化了两天,又在回信中也小小调侃了祁垣一番。此时姑父说到徐公子的信,才想起身上小外甥托他带回的信件。他忙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祁垣。祁垣还没从穆家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接过信拆开一看,才读了两句,越读越不对,等回过神,明白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