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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瓣,显得格外妖异。“玄眠,我是玄眠。”受伤男子扬起轻佻的笑颜,“可要记得回来报恩啊。”“什么报恩?”陆近下意识地疑问,但男子绣有云岫羽纹的衣袖轻轻一挥,身形像是水墨晕染一般消散在天地间。他莫名其妙,只道:真是奇怪的人。清明一如既往地到来,熟悉的乐音再次响起。演奏一半,琴弦尽断,艳色的血珠从雪白指尖冒出。盛装华服的女子终究是流下清泪。倚在栏上,鲜血和着泪水一起坠落湖心,落到仍一如既往在亭边游动的锦鲤上。天色微明,自清风中携来悲伤的啜泣,像是被感染了般,莲花都悄悄垂下了头。后来,女子再未在亭中出现。少了那空灵的琴音,少了那绝美的舞姿,少了那甜美的喂食。锦鲤很不开心,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就像是自从接收到女子的泪水,它就开窍了般,尽管仍是懵懵懂懂。突兀地,翻滚的紫电裹在云雾里,掉了线的雨珠滴落下来,平静的湖面开始震荡起来。陆近惊慌地看着头上闪烁的惊雷,一刹那,划破长空的闪电打在他眼前。融进体内的受伤男子血珠剧烈的涌动,一刻不停地三道惊雷尽皆被其抵消。血珠最终化散,分散入他莲枝四处。云开雨散,挂起一抹七彩虹光。陆近诧异地望着自己莫名出现的四肢,但看即将是人劳作的时候,而他一身还是光溜溜的,心里一急,法力自动,湖中散落的莲花瓣缭绕其身,最终化为纯色莲裳。锦鲤游了过来,表达它的惊异与不舍。陆近蹲在湖边,望着水下的锦鲤,微微一笑,清冷的容颜泛起似水的温柔。“我会回来的,还要见你化形呢。”锦鲤摇了摇尾巴,吐出几颗泡泡,阳光映射下五彩琉璃。泡泡组成虚幻的几字。——等我。“嗯,我们还要去报恩呢。”——好。暂时离开了小湖,他好奇地打量古代的一切。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真有些好奇。外出的人越来越多,街道逐渐热闹起来。他好奇地走在路上,殊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他人眼里的风景。虽不是惊才绝艳的相貌,但周身纯洁如仙的风华让人惊艳。尽管他是才化形的妖,但身为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基本常识还是在的,古代应该也差不了多少。面对那些散发阵阵诱人香气的食物,他只能遗憾地揉揉肚子,虽然他不饿,但是馋啊。“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像是泉水叮咚纯澈之音,他不禁寻音望去。是一位男子,士子打扮,容貌端秀。他受惊一般,摇着头后退一步。男子明显不知道他会如此表现,柔下语气:“抱歉,吓到你了吗?”他顿在原地,歪歪头,单纯地看过去,眼里皆是迷惑。见他如此,男子眉头微皱,遂又温和笑了,作了一个揖:“小生师面沿。”“公子,可是想食包子?”陆近跟着对方的视线望了眼新鲜出炉而热气腾腾的包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师面沿略显笑意,想了想,还是掏出几块铜板买了。尔后,用油纸包裹的包子送到他眼前,他懵懂地看了看身前笑意温柔的男子,最终绽放了笑容。垂下眼接过热腾腾的包子,而错过了这人怔愣的神情。入口的包子不似现代的偷工减料,纯天然手工味道极好,他高兴得弯起了眼,此下清冷的容貌柔软非常。一只修长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他微微一惊,嘴里因食物鼓着,瞪大眼傻傻地注视男子。师面沿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眸色糅杂些让人看不懂的色彩。“可以告诉我,你的名讳吗?”盯着男子深邃的眼睛,他像被蛊惑了一般,薄唇缓缓吐出真实的语言:“陆近。”第11章仙侠(二)陆近在师面沿这里逗留了几日,得知对方靠写话本为生,为了答谢几日的收留,他也出了些点子,以致对方的话本大卖。又因几日的寻觅却未曾见到名为风苑闲的人,实在焦灼,便待不下了。准备与师面沿告别之日,听闻到城内黄桷树下有一说书人,书说得极好,见师面沿极力挽留自己,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想着再留几日,便说自己要去听听那说书人的故事,于是两人结伴而行来到那棵拥有几百年寿命的黄桷树下。黄桷树绿意长春,粗细不匀的枝干挂满繁盛的青叶。树下有一俊秀青年,一袭白衣。青年男子嗓音温润,好听得紧,倾听故事的人们如痴如醉。陆近听了会儿,自心底兴起的危机使他分散了精力。猛地抬头望去,映入繁杂枝杈中一双黑阗的眼里,那里面流转着若有若无的警告。他善意一笑。那人这才移开了视线,定定地注视树底的人,眼里蜜意甜美。“那位说书先生你认识吗?”他问向一直跟着自己的男子。师面沿目光一闪,缓缓道:“似乎是叫陈烬。”孽缘缠身,挣脱不得。陆近有些失望地暗叹,不是风苑闲啊。两人离开了说书的地方。“多谢你这一日的陪伴。”陆近瞧到临近黄昏,转而看向面上无丝毫不耐,陪着自己走了一天的男人,“打扰你,我很抱歉,日后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吧。”“没关系。”师面沿的目光不知透向了谁,虽放在他眼前,却悠远不知何处。他唯能轻笑,扮演单纯的模样。兜兜转转,竟是又走到当时他们初见的地方。但是这次并没有那热气腾腾的包子,少了喧嚣的吆喝,多了分人散鸟飞的凄凉。陆近看着步步向自己紧逼的人,清冷的眼里裂开一条缝溢出怜悯的哀伤。冰冷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以往温柔似水的眼眸泛起绝望的血红。他叹息着:“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是他。”师面沿固执道,“在这里最近化形的妖只有你。”“错了。”他退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还有一个。我一直在等他化形。”“不可能,你骗我!”“怎么能不信呢?”陆近眼睑低垂,显出淡薄的忧伤,“你不该那么自信的。”师面沿唇色苍白,妖冶的眼盈满慌乱。天边乌云滚滚,雷闪电鸣。“这下,该信了吧。”陆近低喃着,一副受伤的样子。沉默,然而却有阵阵惊雷打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