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离爱德格极近,却没有任何一发子弹真正伤害到他。爱德格的怀里还抱着那束花,玫瑰经历一上午的“奔波”,表面的露水消耗殆尽,只有靠里的夹层还相较湿润。花朵的香气一直笼罩在爱德格身上,他抿着嘴,很是疑惑地想,我到底要跑向什么地方呢?这一刻,这个问题他甚至不知道该去问谁。因为一旦说出口了他就会感到无比的寂寞。这栋住宅不高,附近的也都差不多高度,地上只有两层,多特就在视野极佳的二楼对准爱德格,对少年来说,如果想要短暂地躲避射击,那么只能找到合适的掩体,但他不认为这栋房子里只有自己、乔,和多特三个人,所以他的躲避很可能很快就会暴露,他就需要立马寻找其他安全的地方,要不就直接被抓住。直到这时,爱德格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从十五街区到第三街区有那么远的路要走,相当于是从首都寂城的最边边走到最中心,就算是乔骑着马往返,也一定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更不用说城市里还有除了皇家巡展和巡逻以外不能骑马入市的规定。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到兄长来救他?简直匪夷所思。爱德格默叹,拐进了一间看起来像保姆间住房一样的小房间,本想着进去躲避,谁知里面只有几平米,他一进去心都凉了一大截子——这么小的地方,就是个戴着眼罩的“独眼龙”都能一眼看全,要是真有人追到这里,他不连躲都躲不了了吗?“咻——”某种枪支独有的破空的声音响在身后,刺耳得如同用勺子用力地刮碗,最终“嘭”的一声砸在保姆房的门框上。爱德格骑虎难下,已经没办法离开这间屋子了,只能反手关上了房间的木门,试图阻隔狙击者的视线,可这就更是将他锁在了房间里。这里只有一扇窗户,老大不小的贵族少爷暂时安全却更加提心吊胆,他像是一只撞进了笼子里的小鸟,对方只要守住门窗,那么他就真的像乔说的一样插翅难逃了。在爱德格离开之后,乔待在楼梯后面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冲出重围,活着离开十五街区,然后将爱德格的哥哥叫来。这真的无比艰难,爱德格说他认识狙击他们的人,他有自信自己不会被射杀,可是反过来想,就算乔并不是被狙击的对象,比爱德格更加不受注意,能有很大几率逃出去,可是正因为是这样,一旦乔被发现了,那么他便不会有爱德格那样的“优待”,他很可能会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当场被杀死。乔不知道爱德格的把握有多大,他现在确定狙击手知道自己在楼梯后,一旦狙击手的位置看不见爱德格了,那么他就会成为一只被等候的兔子,猎人会在他一定一头撞上去的那棵树后等他。乔要疯了,他在冲出去与不冲出去之间摇摆,在死和不死中猜测,犹豫不决地扒着楼梯墙体陷入恐慌。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乔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仿佛沉重的木质地板被人踩住,传出了“吱呀”的声音,绳索被拉动而摩擦产生的声响轻到几乎听不见,可是乔就是感受到了轿厢在摇摇晃晃地上升。他的感觉不会错,确实是有人在使用升降梯。谁?是谁?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用轿厢上到他们的据点来?会来这个据点的人并不多,一般除了乔就是先生和服侍先生的女人。而先生不是时刻都在十五街区的,他神出鬼没,行踪不会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一手养大的弟子乔。而且先生从不去地道,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灵会帮助他处理所有的事情,因此先生也从未用过轿厢。乔可以断定,现在来的人必定不是据点的人。乔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所在的地方正在暗门的对面,只要有人从轿厢中出来,那么暗门是唯一的通道,他势必会从这里出来,然后一眼看见楼梯下神色紧张小少年乔。是谁?会是谁?能是谁?狙击手那些可能迷路的同伴?还是地下杀害了那一地人的残忍杀人魔?乔仿佛听见了一下一下的脚步声,暗门开启的前一刻,他放空了自己一样地心想,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一股血腥的很苦的花草味传入乔的鼻尖,他的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还不等他反应,门打开了一个角度,一个似乎被血气笼罩的红色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脸遮在暗处,看起来让人畏惧得遍体生寒,也许是一只锁魂的厉鬼。乔正要叫,眼中那抹红色快如闪电一样一闪而过,乔的头皮一疼,脖颈处舔上冰冷的刀刃,男人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谁?”什么你是谁?你才是谁?“放——”乔慌不择路,要出声大喊,却感觉喉咙上一紧,头发被更加用力地拽住,尖锐的刀剑抵在喉间,刀刃压入皮层,凉意让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割开了皮rou。“闭嘴,敢出声我就杀了你。”男人的声音比寒铁还冷,乔丝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听话地闭了嘴。“好了,先回答我,你是谁?”男人问道。男人身上的苦花味让乔感到极度不适,他往一侧偏头,又被刀锋赶回来,咬着牙如实回道:“乔。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又是谁?我告诉你,这里有一个狙击手,如果出去的话你我都会没命的,但是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我可以告诉你位置和地形,帮你出去,所以希望你不要杀我……”“别废话,”男人的语气并不温和,手上的力度却没有先前那么重了,他接着问道:“你的同伴呢?”同伴?乔一愣,这个人显然已经知道他有同伴了,可是爱德格现在并不在这里了,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在地道里?“说话!”男人低声喝道,“现在是你说话的时间了。不说你照样不会好活。”“咳咳,”乔被勒得难受,咽了口唾沫才说,“我没有什么……”男人反手用刀柄撞向乔的肩窝,这样剧烈的疼痛好像是击裂了骨头。男人重复:“你的同伴,蓝,他在哪?”蓝!果然!这又是一个冲着蓝来的人!乔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爱德格一路的,他依旧坚持自己之前的话:“我告诉你,这是实话,我并没有同伴,也不知道你说的蓝是谁。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一件事情!”“……”没一会,脖颈上的压力消失,男人松开了乔,声音竟意外地和缓了许多,低声命令道:“说一下这个地方的布局,一会儿跟着我离开这里。”乔一愣,没想到他突然松了手,心中顿时没有先前那么警惕,然而对着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