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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再三年他就要龙蜕,到时便会蜕去少年身长成真正的真龙。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也是龙珠成型的时候,身边只能有龙后陪护。”绛风慢条斯理地说着,望向天边的圆月,“是下手最好的时机。”他没有明说,我却已然猜到是什么时机。那是背叛最好的时机。“我明白,我会为你取得龙珠,助你化为真龙。如此,待你登上北海王帝座,我才能得你拥护,杀回南海,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九龙女缓缓步向海面,海水自动分到两边,并不淹没她。虽然知道他俩是在谈论谋逆之事,但当知道绛风想通过夺取灵泽龙珠化作真龙时,我还是震惊了。每条龙皆有龙珠,就如每只妖都有妖丹。龙珠内储存着龙的修为法力,没有了它,便如宝剑折刃,美玉生瑕,龙再也施展不了神通,化不了人形,逐渐还会失去神智,比四脚蛇还不如。绛风串通兄长的枕边人,费这样大周章,原来都是为了那颗真龙龙珠。如果他早些知道灵泽心里的人是谁,该就不会多此一举了吧。等灵泽龙蜕时,说不准他还能陪在身侧,方便下手点。心里酸酸涩涩,不大舒坦。等九龙女消失在海边,我才憋闷得自胸腔里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地上猛然惊坐起,窄巷昏暗无光,安静地只听得到我剧烈的喘息声。我胡乱摸了摸胸口肚腹,发现自己完好无损,竟没有半点伤处。从地上慌忙起身,虚软的一下没站起来,只能扶住石墙踉跄向前。越靠近巷头,街上热闹的人声越是响亮。我该是没晕多久,可此时见着街上行人,路边摊铺,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那幻境或者说梦境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宛如亲历,叫我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晕头转向时,忽听耳边传来墨雀的声音。“jiejie,我找到兄长了!”她焦急地朝我跑来,“哥哥,你去哪里了?”我好久没听她喊“哥哥”了,看来是真急了。本来还想挤出个微笑给她,可已经不行。我见了她心头一松,顺着墙滑倒下去,顷刻间散了那为数不多的力气。“他怎么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什么?”“神魂不稳。”我眨了眨眼,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回了飞霞宫。“公子您总算醒了!”铜钱扑到床边,一双浑圆的大眼睛悬在我上方,好比一对铜铃。我皱了皱眉,想坐起来,但身上一阵阵无力,起一半就又躺了回去。“什么时候了?”我看外面天都亮了,想来已经到了第二日。“孟章祭都结束两日了。”我一惊:“我睡了两日?”铜钱将我扶坐起来:“前天晚上紫将军送您回来时您怎么都叫不醒,请来大巫医诊治,只说您是气力不济,休息休息就好。”他边掖着被角边嘀咕,“可是怎么会没力气呢?咱们又没饿着您。”气力不济?那夜梦中所见,到底是我的臆想幻觉,还是我确实看到了过去?如是幻觉,长刀入胸的剧痛那样鲜明,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胸口甚至还隐隐作痛,未免太过逼真;如是真的看到过去,便是有人故意让我看到,可对方为何要让我看到?我想了一会儿就头疼欲裂,只好揉着太阳xue先停止思考。我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灵泽跟前,不过一炷香,他便坐着步辇来到飞霞宫。“怎么无缘无故就晕过去了,你身子也太弱了些。”他从铜钱手中接过粥碗,一勺勺喂到我嘴边。那日情况实在奇特,我看到的旧日影像又涉嫌北海秘辛,特别是灵泽对他弟弟……须臾间,我已决定隐下部分真相。“我不是自己晕倒的。”灵泽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起了头。我继续道:“有人从背后偷袭了我。”他唇角抿直,脸上不见一丝笑意,整个人骤然从和曦的春天转到了凌冽的冬季。“看到那人长相了吗?”“没有,但我看到了凶器的样子。”我回忆着那把刀的模样,眼眸紧盯灵泽,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刀身是绯红色的。”到如今我可算想明白了,怪不得他会选我。当初能进到灵泽后宫,我以为是因为他看我奇特,想要收藏。原来不是。只是因为我是红色的,只是因为我的鳞甲颜色像极了绛风。我还傻傻的,傻傻的……中了他的计,陷在温柔乡,差点连自由都不要了。“哦?红色的刀身?倒是少见。”灵泽端着粥碗的手平稳依旧,瞧不出表情有任何变化,他将碗放到一边,用小帕子给我擦了擦嘴。“是少见,陛下有头绪吗?”我捏着那块小帕子,指节收紧。“一时倒是想不起来。”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低低道,“阿忆放心,我定会找到那个伤你的人,绝不会让你受委屈。”那把刀分明就是绛风的刀,绯色的刀身这样好认,他竟然说想不起来……这就是诚心想要瞒我了。也是,我是谁啊,一条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告不告诉我又有什么重要的。他们间,又有我什么事?我闭了闭眼,强忍着才没有叹气出声。“累吗?再睡一会儿吧。”他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头发,细微的触感从发丝传达到根部,酥酥麻麻,叫人逐渐升起困意。身上明明没有伤痕,却像是大病初愈,那把怪刀难不成是吸走了我的精气不成?我重新躺下,感觉灵泽要收手,脑海里还什么也没想,身体已经快一步握住了那只手。“别走!”灵泽有些诧异:“我不走,就是想给你掖掖被子。”他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又宠溺。我侧枕着,将他的手拉到眼前,额头轻轻抵着。“陛下,你喜欢我吗?”指尖微动,手背贴上我的脸颊,灵泽轻笑起来:“自然喜欢。阿忆这样乖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有啊,可多了。我爹不喜欢我,墨笙不喜欢我,玉硫公主也不喜欢我。他说瞎话真是随口就来。我早该知道,男人的话信不过,因为我也总是胡说八道。好在我明白的还不迟,一切还能挽回。第11章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红尾像被下了咒,带着厄运。小时候,族里的孩子总是欺负我,大人们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对我额角的黥印指指点点。我去问父亲,为什么是红色就不行呢?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因为“不同”就要被这样排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