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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特别真诚的点头。少女轻声微笑,心平气和的说:“你不用急,用完好的一魂支撑,你师兄死不了了,再等个三五十年的,另外两株冰昙花开,他就能满地乱跳了。”“哦,原来是三五十……”白珒一愣,木瞪瞪的看向神态如常的少女,震惊的下巴差点没摔地上:“三五十年!???”“怎么了?”少女不以为然道,“很久吗?对老娘来说,千年如一日,三五十年还不够睡一觉的。”白珒想抱头痛哭:“可是……”少女冷酷无情,给他当头一棒:“对你们修士来说,也只是闭个关而已,有什么可哭天喊地的?”白珒:“可是我……”“哦……”少女忽然郑重其事的点起头来,眉间滑落狡黠的笑意,“你不是觉得时间久,而是忍受不了这数十年来的相思之苦吧?”白珒:“……”一个披着十岁小孩皮的老太婆,说起话来毒的很!老太婆溜溜达达,继续给白珒吃刀子:“冰昙何时开,要看你师兄自己的造化,二者相生,互相滋养,老娘管不了!或许三十年,或许五十年,或许七十年,甚至一百年都有可能!你就慢慢的等吧,该修行修行,你师兄得在昆仑雪巅闭关了,没事儿别来打扰他。”白珒低着头,眼底神色复杂。江暮雨不会死了,他已经感到很庆幸了,他发疯的感激上苍,别无所求了。只是没想到,惊喜过后是落寞,这即将来临的分别,要多久?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白珒感到害怕,这漫长的岁月,无止无尽的等待,他要如何度过这孤独寂冷的日日夜夜?他以为自己很坚强,没想到,自己这么软弱,这么不堪一击。白珒安慰自己,心底虽然哀切凄然,却也如释重负,他闭上双眼,任泪水静静流淌。江暮雨能活着,真好!他知足了。白珒抹去眼角的泪水,他望着面色清淡如冰霜的江暮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吻他一下。然而,那点越轨的冒犯之心被他愕然止住,他只是眼也不眨的看着江暮雨,好似在水中依依不舍分别的鸳鸯。“放心吧师兄,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看家的。”白珒轻轻放下了江暮雨,站起身。“你们俩,简直,简直……”少女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泪光嘤嘤,一副被感动惨了的模样,她蹬蹬蹬快跑几步走到断崖边,一副伤心欲绝欲跳崖死一死的模样。久居深山不见世面的山神呜呜咽咽:“多么真挚的感情啊,年轻真好……”白珒:“……”少女胡撸一把脸,朝天上吹了声口哨,勉强捡起她碎了一地的威风凛凛,回头对白珒说:“它会送你下山,自己保重吧!”少女口中的“它”,正是穷奇。那上古极恶的凶兽在少女面前连牙都不敢呲,乖乖的飞过来绕一圈,蹲在雪地里,坐等被骑。少女对着空气做了个“抓”的动作,立即有一个呼呼大睡的圆球显现在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问白珒:“炎火麒麟,你家的吗?”“是。”白珒伸手接住高空抛球,被少女卷起的一阵劲风掀上了穷奇脊背。“别想着偷跑来看他,昆仑雪山是何等险境,你心知肚明,各种灵兽隐藏蛰伏,皆是六亲不认,嗜血成性。”少女仅仅一个眼神,穷奇立即会意,挥动翅膀高飞上空。少女眺望,她看见空中白珒依依难舍的望着下方的江暮雨,一时心中感念万千,不由得叹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第75章尘埃落定寒蝉凄切,雨雪雰雰。白珒回到扶瑶之时已夜幕低垂,黄芩和南过始终等在山门口,远远瞧见白珒的身影,俩人都没忍住,泪如泉涌。南过一边哭一边问失踪的江暮雨的情况,白珒将结果告诉他们,他们从悲痛欲绝变成喜极而泣,一路上又哭又笑的缠着白珒打听,白珒只好打着精神说了个大概,剩下的事第二天再详细告知。“事情就是这样。”白珒简单扼要的说了,其中省略了有关洪荒的事,其一是因为说不说都不打紧,其二是因为山神将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他转头就告诉别人,有些不太好。不过,修仙界的那点破事总是不胫而走,扶瑶仙宗的掌门身受重伤去了昆仑雪巅,一待就是好几十年,相信要不了多久,山神的那点秘密就传遍天下了。但是,秘密自己传出去,和白珒主动张扬出去,那完全是两码事。“不管怎样,大师兄是有救了,对吗?”南过听得稀里糊涂的,再三确认。“白小友这一路千难万险,不屈不挠,老夫敬佩。”一向肃穆的林卫露出真挚的笑容。白珒感念至深,躬身道:“多谢门主看护我师兄,日以继夜的加固锁魂咒,为我师兄争取一线生机,此恩此情,晚辈铭感五内。”“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眼看黄芩和南过及众多弟子都要起身跪谢,林卫忙摆手安抚,道,“江掌门得知白小友去寻山神,心急如焚,硬是说服老夫独自前去寻你了,老夫着实担忧,好在一切有惊无险。”林卫话是这么说,但白珒仍然再三感谢,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身边人感激肺腑,所有帮助过江暮雨的人,他都感激涕零,像个傻子似的逮到人就谢个不停。所以林卫是连跑带逃的离开扶瑶仙宗的。南过在祠堂待了三天,不断磕头感谢祖上保佑。白珒上香,三跪九叩,又在祠堂待了半天,等出来之时,正好看见靠门框坐着的黄芩。白珒迈过门槛,在黄芩身旁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金丝燕窝芙蓉糕呢?拿来。”黄芩斜眼看他,冷哼道:“吃独食?美得你!等掌门回来了再做。”白珒呵呵一笑,说:“是么?我还想先试试毒,若你做的太难吃,我怕我师兄都不敢回来。”一句玩笑话,黄芩却听得十分认真,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光彩的双瞳更加黯淡,低头看着墙缝里的蚂蚁搬家,他蔫声问道:“掌门要很久才能回来吗?”“只是闭关而已。”白珒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说,“只是碰巧不在家里闭关而已。”白珒将难以预料的未来说成简简单单的闭关,可这样的话并不能安慰到黄芩,他就如同一只初生牛犊,被群虎围殴,接连的打击压得他喘不上来气,那点野性被彻彻底底的碾压了,驯服了,熄灭的连一丝火苗都不剩。黄芩双臂环膝,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屋檐外霜雪纷纷,他静静看着,眼底一片落寞,再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