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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身边的仆从,目光艳羡的望着天空,他自幼在京城长大,自然也知道陛下与皇后定情的故事,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原不该有这么多烟火,而现在这样,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在学陛下向谁求亲定情了。仆从也是个伶俐的,“还能是谁呢?若是没陛下的同意,谁敢学陛下做事?”梁昭恍然,“那应该是楚王殿下了。”只有楚王殿下,才敢做这样的事情,想来也是得了陛下允许的。梁昭羡慕道:“也不知是谁,竟能得楚王爱慕,在这满城烟火下定情,太幸福了。”庞浩与梁承睿迈步走过来,庞浩已经与梁昭定亲,再过些时日就要成亲了,而梁承睿,他既是庞浩好友,又是梁昭兄长,未来梁侯府的继承人。庞浩宠溺轻笑,“阿昭喜欢?以后我也为你点满城烟火可好?”梁昭没想到兄长跟未婚夫突然到来,又想到被听到了那样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不好,那毕竟是陛下跟楚王才能做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好跟皇室比肩?”庞浩脸色不变,“阿昭说的对啊!便是买得起满城烟花,也是不能放,只是阿昭这么羡慕人家,便是大不敬,我也是要放的……”梁昭羞红了脸,“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我已经很高兴了。”梁昭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目光转向天空的时候还是带着些艳羡,或者说,任何个女子或是哥儿,都会羡慕这样的定情方式吧!他并不算特例。再说了,也不过想下罢了。而被梁昭羡慕的梁昔跟殷韶景却并没有如外人所想的那样,从此定情相守,反而陷入种尴尬无措之。梁昔缓缓垂下了头,声不吭,掩去眸情绪。殷韶景却突然明悟,如遭雷劈。他终于意识到,他这么久以来,似乎从未走进过梁昔的内心,而梁昔,心底里似乎也直对他极为排斥,甚至隐含厌恶。只有排斥,才会让人在这种令人动容的时候,不觉欢喜而是震惊甚至愤怒,殷韶景抖了抖嘴唇,果然当初还是不该告诉梁昔关于他流落乡间,失忆的那段事情吗?最初印象毁了,他后面做什么,也无法找补回来,在梁昔眼,他大约已经是那种会抛妻的混蛋了,而梁昔曾经所遭遇的,恰恰又是被人抛弃。殷韶景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他好像有些明白梁昔对他的厌恶了,但即使是情况已经这样,他还是想问个清楚,“梁昔,你讨厌我吗?”梁昔没有说话。“因为我之前娶过夫郎,而我又跟他和离了,你就讨厌我了是吗?我无论做什么,你都排斥我,甚至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你觉得被冒犯了是吗?”梁昔抬起头来,“殿下,你想过你乡下那个被你抛弃的哥儿吗?你现在……燃放满城烟火的时候,有没有丝想起过他?”殷韶景摇头苦笑,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到底要我如何?”“我不知道,每次面对你,我就能想起我自己的相公,我曾经很爱他,为了他,我付出了很多,我努力赚钱,想着买房置地,想着给他花钱,那个时候我身体不好,我却觉得,等把他的事情做完了,我再给自己买药治病吧!就直拖着……”殷韶景心如刀绞,他放在心尖尖上,捧着怕掉了,含着怕化了的珍宝,却曾经那么卑微的为其他人付出着。“后来,他离开了我,而我怀孕了,我为了寻夫来到京城,却只见到张和离书。”梁昔语气平和,但殷韶景却从听出了些许心如死灰的意味。“他死了!他也许并没想辜负你!”殷韶景忍不住道,如果那个人真的伤梁昔如此深,那么,他愿意为那人解释,不是为了那个混蛋,他只要梁昔能觉得心里好受些,他可以说那个人的好话,哪怕自己痛不欲生。“是啊!在给我和离书之后才死的。”梁昔苦笑了下,“辜负就是辜负,便是死了,人不在了,也是辜负。”“所以你不要你的孩子跟他的姓氏,你讨厌他……”殷韶景喃喃道。“我不讨厌他,殿下,我至今依然爱他,但我也恨他。我记得我们曾经所有的快乐,我记得他曾经是怎么全心全意,只爱我个人的,我知道那个时候他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他不在了,他变了……”梁昔目视着殷韶景,眼神复杂又似乎包含了太多厚重的让殷韶景喘不过气来的东西。梁昔在透过他看着谁?那个人吗?殷韶景心痛如割,“哪怕他伤害你,你也从来没有忘记他。”“算是吧!”梁昔扭过头去,“我只会爱他个人了,而殿下,你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做你的楚王妃,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别让我继续痛苦纠结下去了。”“我让你痛苦纠结?!”殷韶景语调上扬。明明痛苦的人是他才对,他面对梁昔从不敢泄露那些负面情绪,他不敢说他不喜欢他肚子里有其他人的孩子,他不敢说他甚至想把他曾经相公的尸体挫骨扬灰,他不敢说他甚至恨,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梁昔,恨梁昔没有等他!痛苦纠结的人明明是他才对!他在梁昔面前展现了最好最温和的面,只希望梁昔能够信任他,爱他,可是,梁昔却说自己让他痛苦了。“对!殿下,你总是让我想起他,让我有时想起他的好,有时又恨起他的背叛来,我这样很难受,我很痛苦,我有时想报复,有时又想谅解,我很纠结!我很难受!你能不能离我远些,让我个人静静!”梁昔吼道。外面的烟火没有停止的意思,楚王财大气粗,学他爹买下燃放夜的烟花也不成问题,整个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已经猜到是楚王殿下点放的这烟花,又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到心头酸疼,可是被众人羡慕嫉妒的两人,却频临分崩离析。明凡居二楼,片沉寂。“我明日就会离开京城……”梁昔闭了闭眼,也许暂时离开,对谁都好些,等生下孩子,或者等孩子再大点,他再带回来认父亲也不迟。“不准!”殷韶景下意识的回答。梁昔撇嘴苦笑了下,“殿下还要我留下做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心里塞满了个人,我爱他,也恨他,装不下其他了。”殷韶景也不知道要如何,他就是不能让梁昔走,只要想想,便觉得胸口仿佛被人掏空块,让他痛不欲生,“不要走……”梁昔从未见过如此痛苦难过的殷韶景,以前的阿景每天都傻开心,没有点烦心事,后来的殷韶景贵为楚王,便是生活略有波折磨难,也压不垮他的脊梁,他是那么的肆意自傲,没心没肺……可是面前的殷韶景,仿佛被抽走了脊梁般,只剩卑微恳求。梁昔眉头微皱,甚至有些不忍。“如果……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