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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瞒不过宋青书与叶孤城二人的眼睛。也猜得到萧峰信中可能会写些什么,两人对段誉的那丝担忧也只作未觉,见他仍旧有些出神,宋青书与叶孤城对视一眼,出声道:“段公子。”段誉终于回过神来,茫然看向二人。宋青书觉得这小世子回到大理以后,好像变得比从前更呆了。一时不由有些好笑。他道:“我与阿城在此叨扰已久,如今既然书信也已收到,我们明日便待启程,前往下处所在。”段誉闻言一怔。“这么快?”他脱口道,想想又觉得不妥,便讪讪一笑,转转眼睛,有些讨好道:“宋大哥,叶城主,何必急着离开?再过两日便是新年,新年前后有不少庆祝活动,又有我大理独有的各色节日穿插其中,到时城中定会十分热闹,两位难得来到大理,既已错过了关门节,如何能不亲身经历一回花街节?”段誉舌灿莲花,一脸真诚,恨不得将新年前后羊苴咩城中的热闹景象以语言描述,引得宋叶二人听了,再生不出即刻离开的心思才好。只可惜宋青书与叶孤城对何时离去早便有过商议,任凭段誉再如何劝说挽留,两人也不肯松口。段誉无法,最后只能亲自张罗了许多吃穿用度,又命人准备好一辆结实耐用布置舒适的宽大马车,并两匹拉车的骏马,在宋青书和叶孤城决定离去的当日,依依不舍地在城外为两人送别。“宋大哥,叶城主,若二位归途中再路过大理,定要来城中寻我!”段誉鼻子发酸,看着两人的目光充满nongnong不舍。宋青书无奈又好笑。他与叶孤城真要说来,对段誉远不及萧峰和殷梨亭那般耐心细致,关心妥帖,为何段誉到头来对他们竟还如此不舍?他自是不知,当日在沙漠边上送别萧峰殷梨亭时,段誉又是如何一番表现……“段公子,这些日子多有打扰,若有一日公子欲往元国、晋国去,届时便换我与阿城招待公子。”宋青书对段誉拱手,与叶孤城二人最后回望了眼羊苴咩城人来人往、热闹熙攘的城门,登上马车,一路远去。“宋大哥、叶城主,后会有期!”段誉站在城外,看着那辆载着两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一时涌起无数思念惆怅——也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何年何月……第113章大殿广阔无边。殿中笼罩一层淡淡青光,光芒柔和明亮,与入口处隐隐透入的红光交相辉映。宋青书盘膝坐在殿中。他身下垫了张柔软厚实的熊皮垫子,其上嵌着几个防火防水、隔寒隔热、自净防尘之类的简单阵法,面前摆着张乌木小几,几案上有些冷热吃食,香味被阻隔在方寸之间,散不出小几之外。宋青书此时早撂下了手中箸筷。他屏息凝神,双眼定定望着大殿中央,面向着他,闭目入定中的一人。那是叶孤城。宋青书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好友和……道侣。虽然二人尚未举行过双修大典,请大道为证,严格来说,尚不能算是真正的道侣,但宋青书想,自己此生,大概不会再接纳除叶孤城以外的任何人与自己终身相伴,而叶孤城亦然。故而,举不举行双修大典,都不影响他们对彼此道侣身份的认定。说来也怪。宋青书和叶孤城两人,相识虽不过短短数载,然而彼此之间的情意,却随时日增长而日渐深浓,如今再看,两人之间,竟似已是相处了几十、几百年的双修道侣一般,默契十足,情深意长。可见缘分一词,当真妙不可言。说回眼下。叶孤城此时,正处在突破关键时刻。宋青书在旁悉心护持,虽摆了吃喝放在面前,实则从叶孤城入定起,直至如今,足有月余时间,他却是未曾动过一筷。毕竟事关叶孤城能否成功筑基,他虽相信以叶孤城的资质,加上如今这大殿中所得奇遇,筑基成功概率当在八成以上,然而关心则乱,此时此刻,除了时刻盯紧叶孤城,宋青书实在没有其他事想做。时间分分秒秒缓慢流逝。叶孤城平静的面容逐渐带上丝丝波澜,眼睑微微颤动,嘴角紧抿,神色似坚毅似挣扎。宋青书知道他这是到了突破关口,当下更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双眼一错不错定在他身上,只怕有个万一,立时便能出手相救……幸而,叶孤城从不曾令他失望。道道金色剑影自他周身浮现,其上缠绕丝丝缕缕紫色电光。金紫剑影分分合合,最终凝成一把金色巨剑,悬于当空。大殿殿顶,原本绘有巨大星图,仿佛将整座大殿都笼罩在无尽星宿之下的穹顶不知何时竟被一片乌云层层遮蔽。那乌云不知来处,内蕴恐怖凶光,一见便知来者不善。然端坐于其下的叶孤城对此却是夷然不惧!金色巨剑随他心意而动,剑尖直指云层,凌空劈斩而下——剑光在与云层相触的瞬间四散分化,无数把金色小剑带着紫色电光,穿梭于云层之间,将乌黑厚重的云层一寸寸分化剿灭,剑光过处,乌云不存!不过数息之间,原本厚重到仿佛遮盖天地,要将殿内一切吞噬殆尽的乌云便被剑光彻底打散,露出殿顶原本星图密布、光晕点点的瑰丽模样来。叶孤城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宋青书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嘴角微微带笑,静静守望着他的模样……叶孤城心头微颤。“青书。”他起身,大步走向尽心护持自己的道侣。宋青书亦起身迎他。“阿城,恭喜筑基。”他道。叶孤城眼中也带上淡淡笑意。“今日始知,青书眼中,世界原来竟是这般模样。”他轻声叹息,“若非青书,我绝无机会得见如此风景。多谢青书。”宋青书闻言却是摇头,“这本非我之功。”他道,“若非阿城当初极力争取,即便曾被我拒之门外,仍不肯轻言放弃,又怎会有今日已与我同道而行的叶孤城?”一啄一饮,自有定数,今日之果,全因叶孤城自己当日所种之因,宋青书不敢说自己全无功劳,却不会认为叶孤城会有今日结果,皆因自己之故——说到底,还是叶孤城的坚持和清醒为他自己打开了通往另一种全新可能的通路,宋青书不过提供了途径而已,最重要的钥匙,却始终掌握在叶孤城自己手中。这是属于叶孤城的机缘。宋青书拍拍身侧,示意叶孤城与他同坐:“阿城如今虽已筑基,却尚未能辟谷,辟谷丹到底只是为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