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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抖,“没有这么慌过,我爸妈非让我回家住的时候,我也只是生气,没有慌。”“嗯。”林无隅拍拍他后背。“从来没有这么慌。”丁霁说。“我陪着你呢,不慌。”林无隅说。“别说屁话,”丁霁依旧声音很轻,“你知道什么是屁话吗?”“我刚说的话,再配个屁,就是屁话了。”林无隅说。丁霁笑了起来,头发在他脸上蹭得有点儿痒,但他没敢抬手挠。笑完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干,林无隅,你真他妈牛逼,你是不是就一直在边儿上看我笑话?”“没,”林无隅说,“你这话不由衷啊。”丁霁啧了一声:“是。”“你是个很好的……人,”林无隅说,“有些事儿……”“我不是乌鸡了吗?”丁霁问。“你是只很好的乌鸡,”林无隅一点儿犹豫也没有就改了口,“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很珍惜,所以有些事儿不能拖,不能装傻。”“我知道。”丁霁说完往后退了退。林无隅松了手。“我舒服多了,”丁霁往卧室里走,“我现在洗澡,你别看。”“我没有这个爱好……”林无隅叹气。丁霁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林无隅拿了个空了的红豆饼盒子拆开,用丁霁换药的胶带粘在了浴室门上。丁霁站在门口笑了能有一分钟。“别瞎乐,”林无隅拿出手机,“换门的钱一人一半,我先出了,你欠着……好容易给你免掉一千,又加回去了……”“放你的屁呢什么门要两千啊?”丁霁转头瞪着他。“我刚看了一下房东的清单,”林无隅说,“浴室门损坏两千。”“不能自己买一个换上吗?”丁霁说,“这种门一千出头就能买到,破门我给他换个新的还不行啊,锁也没坏还能用呢。”“好。”林无隅点了点头。他喜欢听丁霁这样说话,丁霁这种状态的时候说明他心情还可以。不过第二天起来,他就不太确定了。丁霁起来吃完早点就背上了他那个跟讨米袋儿一样的包,往门口走了过去。“去哪儿?”林无隅一阵紧张。“转转。”丁霁说。“我跟你一块儿转去。”林无隅站了起来。“我一个人转,”丁霁看了他一眼,“别跟踪我啊。”“……还回来吗?”林无隅忍不住问了一句。“回啊,”丁霁说,“我要吃饭的啊。”“行吧。”林无隅第一次觉得丁霁难以捉摸。丁霁很愉快地出了门,关上门之后林无隅甚至听到了他吹口哨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报复,林无隅把丁霁扔在屋里三天,丁霁就把他一个人也扔屋里三天,头一天中午还回来吃饭,后面两天饭都不吃了,晚上七八点才回来,而且过了三天之后也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林无隅一个人在屋里对着电视,实在猜不出来丁霁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思考姿势。但他也没有多问。是他先撕开了口子,是他让丁霁难受了。丁霁晚上睡得并不踏实,他能听得见,以往丁霁躺下去就老老实实一觉睡到天亮,要是不叫他,他能睡个对时。但这几天晚上丁霁都会起来,林无隅能听到他轻手轻脚起床,穿过客厅去阳台,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他只能沉默地陪着丁霁,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你还要在我这儿呆多久?”林湛拿着手机,一边给人回消息,一边看了看丁霁。“呆到报到啊,”丁霁说,“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嘛。”“你们什么时候报到?”林湛叹了口气。“后天。”丁霁低头看了看手机,确定了一眼时间。是后天。他只还有两天时间了。“你今天可以回去呆着,”林湛说,“林无隅出门了,他今天去接他同学。”“许天博吧,”丁霁点点头,“我以为他前两天就来了呢,这么晚。”林湛把手机扔回桌上,脚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跟着椅子转了半圈:“你要不想回去,今天就还呆在这儿吧。”“好。”丁霁马上点头。“有条件的。”林湛说。“最后一天了还给我加条件啊?”丁霁说。“就是最后一天了才加,”林湛拧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同意吗?”“同意。”丁霁笑笑。“你跟林无隅什么关系?”林湛问。丁霁愣了愣,手都吓得抖了抖:“同学啊。”“同学?”林湛看着他。“就……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丁霁说。“同学吵个架,”林湛往前探了探身体,胳膊撑着桌子,“要离家出走好几天?而且是白天出走晚上回去?”“冷战嘛。”丁霁揉了揉鼻子,“我也没地方去。”住酒店啊同学。丁霁很感谢林湛没说这句。“我大你五岁,知道么,”林湛说,“我初中没上完就一个人出来了,什么人我都见过,什么事儿我都经历过,你俩再聪明,搁我面前,都是透明的。”丁霁看着林湛。林无隅说过,林湛对他自己的评价是普通智商的普通孩子。但现在林湛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还是有些发怵,也许是这次的事儿太大,他实在是没藏好。“所以呢?”丁霁问。“所以你躲我这儿是没有用的,”林湛说,“你俩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后天你俩就二十四小时低头也见抬头还见了。”“嗯。”丁霁轻轻叹了口气。“我猜不到你俩什么关系,也不想猜,”林湛说,“但是你想了这么多天,每天还各种搜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来回看,如果是要解决什么问题,你要怎么做心里早就有数了,你只是不愿意去跟林无隅面对面而已,对不对?”丁霁皱着眉,好一会儿才往椅子里一靠:“是。”“报到之前解决吧,”林湛说,“在这儿吃我的喝我的这么多天,总得有点儿收获,报到以后就是新生活了。”林无隅站在机场出口,头上的滚动屏幕上显示许天博的航班已经到达。他没有挤到人群最前头,更没有去抢c位,就站在后面的窗边,许天博从里人堆里一挤出来就能看到他了。倒不是他特意区别对待,只是前排c位过于能勾起回忆。手机响了起来,估计是许天博出来了。他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我在出口这个窗户边。”“你是送许天博去学校,还是接到你这儿?”那边传出了丁霁的声音。林无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