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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自家meimei和这位摇滚小伙对望的眼神,终于差不多能理解,以前杨剪老说他和孟春水只要对视就能把人腻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叶沧淮在赵初胎身边蹲下,从包里掏出个麦当劳纸袋,有点紧张地说:“买了儿童套餐,先前不知道你哥也在……要不我再去买一趟?”“不用了,你坐这儿来吧,”赵维宗站起身来,和声道:“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了,还得回公司干活,反正妈醒了也不想见我。”“哥你再待会儿呗。”赵初胎放下手里的甜香玉米杯。“真得走了,妈有消息了你给我发短信,你也别老待医院里,高三了咱得加把劲对吧?如果到时候天黑了就让小叶送你回家。”叶沧淮倒是答应得爽快,揽住赵初胎肩膀道:“哎,知道了哥!”赵初胎脸红红的,轻轻踩了他球鞋一脚。赵维宗没吃饭,回到拍卖行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做完指导师傅交给他的一些杂活儿,窗外已是漫天红霞。他放下资料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心里祈祷那位神奇的魏远之别又凑上来。是的,魏远之已经持续sao扰他好几天了——天地良心,要是面试之前知道这家拍卖行的大少爷就是大学时那位爱说评书的话痨奇葩学长,他赵维宗绝对不会来这公司,哪怕上来就给五千块他也不干。然而人生就是充满意外,当他头一回下班,就被抱着一大束玫瑰突然窜出来的魏远之从公司门口直追到地铁站时,赵维宗甚至萌生了辞职的念头。但他还是没下定决心,毕竟找工作不易,那位公子哥也没有进一步更过分的举动。送花?他不收就是了。无聊的调情?暂且当作放屁吧。赵维宗是个挺能凑合的人,他本想着看看情况,得过且过。结果不出所料,那天仍是毫无意外,他刚走到拍卖行边上的一条巷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小赵小赵,别走那么快嘛,等等你学长——”拍卖行实际建在一系列四合院内,周围则全是高楼,要去地铁站,此巷是必经之路。赵维宗看着眼前荒芜幽深,行人寥寥的窄巷,心说果然这倒霉事一次也少不了我的。魏远之很快就凑了上来,抱着一大捧花束,挡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今天是黄玫瑰,花语是为爱道歉,我,要为我的爱,深沉地对你道歉。”赵维宗急着想再去医院一趟,心里烦得要命,转身就走,却发觉身后的路已经被两个穿拍卖行保安制服的大汉挡住了。“你什么意思?”赵维宗瞥着保安腰间别的警棍,咽了咽口水。“我要对你道歉呀,”魏远之又转到他身前,“我没有早点爱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快拿着吧小赵,黄花配美人,从今往后在这片地界儿,有我罩你!”赵维宗警觉地靠到窄巷的砖墙上,苦笑道:“我说,大学到现在,你真没腻歪呀?”“当然咯,知道你来我家工作之后,我可是立刻跟当时那位分手了,”魏远之做出一副可怜相,眼巴巴望着他,“我也知道物院那小子把你甩了,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小赵你很受伤吧?这几年过得这么孤独,都是学长不好。”“抱歉我不孤独。”“哈哈,你就装吧,学长课全都看得出来,”魏远之轻浮地笑了,“与其让你哪天寂寞到去同志酒吧让别人给糟蹋了,不如咱考古系内部消化一下。”赵维宗强忍住骂cao你妈的冲动,一个想法逐渐在脑海中成型。他平声道:“看来你是真的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了,这么些天浪费这么多花儿,也不是玩玩,我说的对吗魏学长?”“对你我可从来不是玩玩。”“其实……我也有点话想跟你说。”魏远之眼睛亮了。赵维宗直视他的眼睛,暧昧地笑了笑:“但这些话怎么说呢,比较隐私,我不太想让别人听见。”魏远之立刻冲着俩保安摆手:“你俩滚吧。”两位大汉听话地退到了巷口,站在墙后不动了。赵维宗往魏远之身前走了半步,又停住,半张着嘴欲言又止。“我说滚蛋,滚回公司里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东西,”魏远之眼看着保安灰头土脸落荒而逃,转身对着赵维宗,又换成一副笑脸:“小赵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你先说。”赵维宗如是应付着,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在悄悄按着电话号码。魏远之慢慢把他往墙角逼,低声道:“其实我本来想着,今天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到我家去,没想到你这么懂事,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哈哈,是吗,你把我绑去做什么?”“你猜呀,你说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或者你喜欢刺激的话,咱们就地解决也可以?”魏远之一双手已经要摸上赵维宗的脸了。就在这时,赵维宗突然举起手机:“抱歉我接个电话。”然后他就对着电话说:“喂,我在拍卖行边上呢,赵登禹路你知道吧?”魏远之脸色阴沉下来:“你在叫人?我不喜欢3P。”“3你妈的P,”赵维宗方才配合的笑脸立马无影无踪,一脚揣在他小腹上,又冲着电话大喊:“孟春水你丫快来救我!”魏远之痛得往后退了两步,作势就要叫人,赵维宗麻利儿扔了手机,捂住他嘴把人压到巷子另一侧的墙上,皮鞋跟怼上他脚尖,放匀了力气碾压:“叫,叫我就先废你一只脚,断个手腕也行,你选吧?”赵维宗曾认为成年人打架挺丢人的,但他这回真的是,烦透了。魏远之这种养尊处优,连军训都免体的公子哥哪见过这种架势,被踩得生无可恋,吃痛地发出呜呜声。这求饶般的声音显然没得到任何同情。赵维宗把他揪到巷子最深处,狠揍了一顿,见红的那种。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费力气,至少自己也挂了几处彩——毕竟对方是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吃得还人高马大。不过赵维宗毕竟是胡同里窜大的孩子,又跟着年级大哥杨剪切磋了那么些年,在打架方面算得上信手拈来,基本没吃过亏。他深知怎么打人最疼,也很明白哪儿被袭击心里最屈辱。这些年腿脚也都彻底长开了,就算穿着碍事的衬衫西裤,他的战斗力也不比高中的巅峰差太远。魏远之并不禁打,很快就趴地上起不来,有气无力地求饶:“差不多得了吧……我、我保证以后不sao扰……你了。”赵维宗啐了一口嘴角的血沫:“现在知道怕了?知道那是sao扰了?还把我绑走,告诉你我这人最恨两样,第一是有人过分自信,第二是有人过分多嘴。”“我cao你……明儿……明儿我就让你丢了工作……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