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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电话让他们把蛋糕送上来。”“不急,你先把衣服穿好。”“陈烬,陈烬——”贺前摇了摇头,拿起衣服跟着陈烬走。“喂,你好……”陈烬抬高胳膊,把电话听筒夹在耳边,把剩下的一只手穿进袖子以后,乖乖转过身来,贺前帮他一颗一颗地系着纽扣。“麻烦把陈先生的蛋糕送到顶楼来……”说话间,陈烬默默解开了第一颗纽扣,贺前又马上把它给系好。“好的,谢谢。”挂下电话后,陈烬好像猫咪发威一样朝贺前扬了扬两只爪子。“我不冷。”贺前淡定地继续系剩下的纽扣,头也不抬地说:“你淋了雨,晚上又在露天泳池里泡了那么久,还在吹风,很容易着凉感冒。”陈烬正要说话的时候,蛋糕被高效率的会所工作人员掐着点送到了。贺前刚好系完纽扣,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蛋糕,道了谢之后拉着陈烬回到躺椅坐下。唱完生日歌后,陈烬单手捧着蛋糕,用另一只手拼命保护着那簇孤小无依的烛光,在贺前许完愿望后,着急忙慌地催他:“快,贺前,风太大了,快吹蜡烛。”贺前还是第一次被人催着吹蜡烛,好笑之余莫名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吹完蜡烛以后,他和陈烬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陈烬把蛋糕放下之后,低着头把蜡烛拿了出来,一边拆着纸碟,一边喃喃自语:“贺前过了今晚就三十七了,比我又大了一岁,不过没关系,我很快也过生日了……”在这个雨来了又停了的夜晚,高空晚风散漫而微透,热带植物寂寞而旖旎,角落里的烛光零碎浪漫,令贺前觉得这样自言自语的陈烬很单纯很可爱,笑容毫无防备之心,有了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气。陈烬很认真地切下了第一块蛋糕,看着完美的圆锥形蓝莓芝士,他满意地笑了笑,端着蛋糕抬起头来,正准备把它献给寿星时,却迎来了一个轻轻的唇吻。陈烬在倏忽间恍神了,甚至可以说,他有些怔住了。这个吻,太奇怪了。不只是他,就连贺前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可能奇怪在,这个吻,特别认真。跟以往,都不同。贺前离开的时候,陈烬很轻地抿了一下唇。贺前主动从他手里接过蛋糕,随口说了一句:“谢谢。”陈烬在旁边看着贺前安静地吃蛋糕,不自觉抿起了笑。贺前吃了几口后,察觉到不大对,回过头来,问陈烬:“你不吃吗?”居心不良的陈烬头顶上长出了恶魔角,看着贺前摇了摇头。“你吃吧,都是你的,”他弯起嘴角,“不吃完,不许走。”话音刚落,贺前陷入了沉默。***夜幕是最好的剧作家,一条街,一棵树,两个人,便已经不动声色地搭好了分别的布景。贺前刚把陈烬送到小区门口,保安亭里的一个阿姨忽然探出头来跟他打招呼:“小贺,又来了啊!”“对。”贺前朝她点了下头。陈烬转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贺前。“小贺?”贺前有些无言地看着他:“你不在的这两周,我几乎每天都来。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又没存你的联系方式,只能在外面干等。”说着,他把陈烬拉近自己,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说:“你们小区的几个门卫阿姨都快要把她们的女儿嫁给我了。”陈烬听了,笑得不行,扭头却看见贺前拉长了脸,忙不迭收敛起来,十分仗义地拍拍胸脯:“没事,我帮你解决。”贺前很是怀疑:“你要怎么解决?”陈烬朝他扬扬盒子里剩下的一半蛋糕,说出了他的名言真理:“甜点和女士一样,是世上最美妙,最通情达理的存在。”“走了。”说完,他朝贺前挥了挥手,转身往小区门口走去。12第12章尽管陈烬完全没有将贺前的提醒放在心上,但当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喉咙灼痛难忍,整个人晕得不辨东西的时候,陈烬才意识到贺前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先见之明。他真的感冒了。于是,才刚下床不久,在明知的监督下吃完药之后,他又跑回到床上躺着了。陈烬服用的是很强效的感冒药,在昏睡过去之前,他忽然想起自己应该打通电话去sao扰一下贺前,立马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果然,当贺前在电话那头听见他那过重的鼻音时,显然被吓了一跳。“你有没有去看医生?”陈烬趴在枕头上,软绵绵地学他说话。“你有没有去看医生?”贺前似乎是有些没办法,又问他:“你吃药了没?”陈烬继续当鹦鹉:“你吃药了没?”贺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陈烬。”陈烬回答得像个小学生:“有!”贺前语气放缓:“我等下有个讲座,现在在准备,暂时过不去你那边。你先吃药,如果还觉得不舒服,到时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分外脆弱,在这个时候,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口头关心,也能起到抚慰和纾缓的作用。陈烬也是人,自然逃不掉这个定律。他告诉贺前自己已经吃药了,准备睡一会。贺前式关怀仍在继续:“你吃药之前有没有吃饭?”陈烬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觉得这样贺前的声音听得特别清楚。他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却还是口是心非地说:“你好啰嗦噢。”他一说完,电话那头的贺前立即陷入了沉默。陈烬一猜就知道他又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因为他能切实地感受到贺前那种天真的困惑式气息。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自我苦恼的贺教授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态,坚持不懈地跟他讨答案:“那你吃了没?”陈烬很想笑,但他忍住了,老实回答:“吃了。”“那你先好好休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好,拜拜。”挂下电话以后,休息室里另外一位中途进来的副教授转过身来,慢悠悠地问贺前:“怎么了?”“没什么,”贺前笑笑,“家里小孩病了。”那位副教授的小孩今年刚满三岁,一听这话颇有同感,拿起茶杯随口问了一句:“闹吗?”闻言,贺前嘴角不自觉上翘。“可闹了。”***陈烬这一觉,居然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八点多。醒来以后,他的感冒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人也没那么难受了,随后在床上坐着清醒了一会,便下床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