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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掩鼻笑了下,揶揄他:“贺前,你等下走之前要不要跟阿姨请教请教,好拯救一下你那一如既往不怎么样的厨艺。”听见这话,贺前也不反驳,只是嘴角不被发现地弯了起来。他的厨艺再糟,也能煮出一碗正常的馄饨来。不像陈烬,堪比卫生防疫站尽职敬业的rou质检察员,生怕馄饨里的馅没熟吃出毛病来,每次都把好好的一锅馄饨熬成了泡着白花花馄饨皮的鲜rou浓汤。到最后,收拾残局的还是贺前自己。吃饭时,贺前一边用筷子把碗里的葱丝挑出来,一边在听热心的秦蓝罗列她家的阿姨最近学了哪些菜式,其中哪些方便易学,是他这个孤家寡佬可以学会的。忽然间,旁边殷野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姨,盛一碗新的汤过来吧,表舅他不吃葱。”贺前拍拍他的手腕,对他说:“没事,我挑得差不多了。”殷野还是坚持,贺前只好放弃,放下筷子继续听秦蓝讲话。阿姨端着另一碗汤回来的时候,秦蓝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殷野准备申请的国外大学和专业,贺前听得正入神,浑然不觉身边有人靠近,刚准备伸手去拿水杯时,冷不防撞到了阿姨端碗的手。阿姨被他吓了一跳,碗立即脱了手,碗里的羹汤瞬时溅过碗沿洒了出来,淋在了他的长裤上。“不好意思,贺先生。”“没事,”贺前朝她摆摆手,答道,“是我没注意。”“贺前,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吧。”秦蓝提醒他。“嗯。”贺前应了声,随后起身走了出去。在浴室里,贺前把裤子上的汤渍清洗干净后,又拿起风筒对着浸湿的区域吹。当他关掉风筒,浴室里轰轰直响的热风声停止的时候,倏忽间好像听见了熟悉的手机铃声。他下意识往裤袋里摸,却没有摸到手机,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还在等陈烬的讯息,进来前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他将风筒放回原位,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贺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只有殷野一个人。秦蓝此时正在厨房里,与阿姨一起看她们的甜汤炖得怎么样了。“我的手机刚才是不是响了?”贺前问殷野。殷野垂着头,压扁声音应了他一声。贺前回到座位,拿起手机一看,确实有一通陈烬的未接来电。他快速地给陈烬回了一条简讯,回过头来,看见殷野几乎要把脸埋进汤碗里了,遂把手贴在了他脑门上,将他的头往上抬,而后把他额前的刘海拨弄好,笑着问他:“你是要给表舅表演用鼻子喝汤吗?”殷野看了他半晌,蓦然对他扯扯嘴角,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贺前没想太多,夹了一块鱼放到他碗里,提醒他多吃点。***下午一点多钟,贺前回到家里。他进门以后,换了鞋放好东西,径直走进浴室洗手洗脸,出来时没有在客厅发现陈烬的身影。“陈烬?”他喊了一声,没人搭理他。贺前有些纳闷,走到餐厅去,落地窗前依旧空无一人。他沉默片刻,提步往主卧走去。主卧的门被开了一条缝,里面的遮光帘严实拉着,靛暗的黑潮暖流从门缝下漫了出来。贺前将门推开,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在被寂静笼罩的卧室里,他捕捉到了台式闹钟规律的走时声,声音清晰得仿佛他此刻正踩踏在石英白的钟盘上面。他刚一走进去,身后的门蓦地合上。他被那过于响亮的关门声吓到了,匆匆转过身来,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阵力量逼得他直往后退。下一刻,他被人按到了墙上。“举起双手。”光线微弱的卧室里,响起一个明亮的声音。贺前陡然松了一口气,刚想出声时,忽然感觉有一件冰冷质感的硬物抵在了他的裆部。熟识的声音好像束光,慢慢摇了出来。“举起双手。”贺前无计可施地轻叹一声,双臂贴着墙壁,顺从地举过头顶。当他举起手时,肘部一不小心触到了门边的灯开关,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两个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而眯起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贺前两只手腕很快被人按住,紧接着,抵在他裆部的那件“武器”也用了少许力气。“你怎么会这么不明智?”陈烬仰着脸,凑近他的嘴唇,轻声问他:“知不知道看见坏人的脸就必死无疑了?”贺前低头看着他,无比诚恳地对他说:“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陈烬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近距离地注视着他,静静地眨着眼。而贺前的注意力,却被那窝在他下巴谷里,由旖旎气息转瞬汇成的一小片柔软的潮给吸引了过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缓慢地低头,在即将触及那两瓣玫瑰时,陈烬侧了侧头。他向引诱投诚屈服,引诱却对他不屑一顾。“你已经看见我的脸了,”陈烬还在戏中,努唇对他说,“我决定将你就地正法。”说完,他抵在贺前裆部的“武器”挑衅地向上,划过他的拉链和金属腰扣,碰撞出了细微的金属声响,再顺着他的直线纽扣,往上经过腰腹、胸窝、锁骨、喉结、下巴,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贺前垂眸看了一眼,原来是陈烬买的那把黑色玩具枪。陈烬对着他熟练地扳动保险,在将要扣压扳机的那一刻,又把枪给移开了些,挑眉问他:“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贺前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港片里的经典对白:“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不可以!”陈烬偏过脸去:“谁让你这么大胆挂我的电话?”“我没有挂你电话,”贺前更正他,“是来不及接你电话。”陈烬转过脸来:“你明明就挂了。”贺前无奈地摇摇头,两条钉在墙上的手臂倏然放了下来,在陈烬做出反应之前,连带着他拿枪的那只手,一并抓住扣在他的背后,然后逼着他往床边退。陈烬一边后退一边郁闷:“诶诶,不是这样的……”他话刚说完,人已退到了床尾,膝盖跟着一软,直直往后倒进了被褥里,贺前顺势在他身上压了下来,两肘撑在他的耳侧。“我没有挂你电话,”贺前诚挚地看着他回答,“真的没有。”陈烬听了,安静少时,把他手里的那把玩具枪扔到了地毯上。贺前用手轻轻往后拢着陈烬的刘海,与他对视了一阵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陈烬,你真是太爱玩了。”他点了点陈烬的鼻尖,接着往下说:“你的好朋友明知,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