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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胸膛不断起伏,身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裴云舒闭嘴默认。将军唤人来给皇帝诊脉,便同裴云舒和烛尤二人等在了殿外,他朝着裴云舒深深弯下了腰,“谢仙长出手相助。”裴云舒避开,“不必如此。”将军还是坚持,待行完礼后,他抬头,朝着裴云舒露出一个略显松缓的表情,道:“那日我受伤,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是喜从天降。”裴云舒:“谬赞。”将军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对上了烛尤投来的目光,他眼中一闪:“令郎气势不凡,没想到仙长瞧起来如此年轻,却已经有一个这个大的儿郎了。”到如今裴云舒也未曾告诉将军他的姓名,将军只能尊称他为仙长。裴云舒嘴角勾起,真有了几分被别人夸赞儿子的高兴。裴云舒和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有宫人从房内走了出来,说是皇上要见将军。将军进了宫殿里面,烛尤看着他的背影,问道:“爹爹,你觉得这个将军如何?”裴云舒想了想,道:“是个忠君报国、知恩图报之人。”但烛尤却看得分明。这将军明明就是个冷血之人,不懂报恩,甚至会恩将仇报、反面无情。若是救他的不是爹爹,而是其他不感兴趣的人,他必定不会浪费片刻时间去寻所谓的“救命恩人”。找寻了爹爹许久,浪费手中兵力,甚至抛下手下将士,不管他们死活,日夜兼程地来找到了爹爹。一匹恶狼,装成一副有情有义之人,肆意骗取着爹爹的好感。烛尤不打算直接同爹爹说,他打算让爹亲眼去看。待爹爹大惊失色的时候,便是他拥着爹爹好好在怀中安慰的时候。再告诉爹爹,世间除了烛尤,都是这般虚伪的模样,爹爹只能信烛尤,也只能对烛尤有好感。第79章过了片刻,将军从宫殿内走了出来,他径自走到裴云舒面前,面上露出几分无奈神情,“仙长,请恕我不能护送仙长回府了,长榷还有要事去做,我已派人在宫外等待,仙长可随他们回府。”裴云舒皱了皱眉。他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将军就妥协道:“算了,仙长随意就好,只是夜晚更深露重,还望仙长能早早回府歇息。”他如此低的姿态,一旁的侍卫也面露惊骇,随即赶忙低下了头,不敢暴露。裴云舒正要说话,殿中又走来了一个宫人,宫人请裴云舒和烛尤入殿。他们走进宫殿,正看到了从床上起身的皇帝,殿内此时已不留一人,皇上见他们进来,打开了一道机关,一方密道就出现在了床榻之下。皇上低声道:“请两位仙长随我来。”他如今看起来倒是分外客气,仿佛刚刚在泉中骂出“蠢货”二字的不是他一般。若他不是人间之皇,若在他面前的不是裴云舒,怕是在那会儿早已会被怒而杀之了。裴云舒和烛尤跟着他下了密道,密道尽头是一方不大不小的密室,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和尚在里面端坐着念经。这和尚瞧着分外面熟,听到外来的脚步声后就睁开了眼,也是又惊又喜道:“原是两位道友?!”这人正是裴云舒等人前往妖鬼集市时所路过的姻缘寺的方丈,正是这位方丈的相助,裴云舒才知晓自己体内有情随蛊的存在。“方丈,”遇见故交,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裴云舒上前,面上带笑,“许久未见方丈了。”“是许久未见,道友的修为也增进得令老僧也看不出来了,”和尚笑呵呵道,“有了道友相助,想必陛下更为安心了。”烛尤皱眉,他目光不善地看着和尚,出现了一个爹爹认识而他不认识的人,这无疑让他极为不悦。老方丈在他的目光下抖了一抖,强撑着笑道:“小道友还是如当年那般气势凛人,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怎的还变小了?”“当年?”烛尤微微眯眼,他侧头看向裴云舒,“爹爹,他口中说得可是龙父?”“龙父?”老方丈大惊失色,“那蛟竟是化龙了?!裴道友竟是与他共育一子了吗?!”他连忙睁大眼睛,细细看着烛尤,越看越是心中震荡,“这、这孩子同他父亲竟然如此相像!”“……”裴云舒有口难言,“方丈莫要误会……”他想说他和那蛟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熟。也想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子”“龙父”,但是这些,还全都不能说出口。只能又憋屈,又干巴巴地解释一句。老方丈已经误会了,他一脸了然地点点头,“裴道友放心,老僧我并非多嘴之人。”烛尤在一旁若有所思。原来他与龙父长相如此相像吗?他心中忽而升起了某种可怕的念头。见他们说完了话,皇帝才走上前,朝着裴云舒深鞠一躬:“方才冒犯了仙长,还请仙长莫要同我计较。”裴云舒摇了摇头,问道:“你如此装疯卖傻,到底是何原因呢?”凡间的帝王素有英明声望,备受百姓爱戴,虽为人皇,但真龙之气很是强盛,如此众心所望,又使这“龙气”更为强盛,可以震撼一些不入流的妖邪,应当也没有必要装疯卖傻才对。皇上听闻,他直起了身,深目中映着烛光,显出幽暗肃杀之色,那一张在泉水中分外狰狞狼狈的面容,在此时终于天威非凡了起来。“朕不得不装疯卖傻,行如此丑陋之事。”皇上低声道:“朕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窥伺朕的身体。”*皇上的意思是,他觉得有人想要夺舍他的身体。“两年之前,朕已经觉出了不对,”皇上道,“我常于梦中迷失,数次以为梦里才是真实,曾经一次甚至在梦中沉睡过整整十五日,天下都将大乱。”“那之后,朕心中犹疑,便私下探寻过许多寺庙,才在方丈这得来了一丝半点的缘由。”老方丈在一旁叹了口气,“我找来寺庙中的僧人为陛下念了三天三夜的经,然后,我竟然在陛下的身体内看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