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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露眸子里尽是委屈与不甘。 薄厉野错愕、气愤说着:“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家?我知道我们家道中落,现在给你们提鞋都不配,如果你早点儿取消,我也不至于带着女儿上门来找不痛快。” 薄厉野混了这么多年,少爷脾气依然没消减。 他那股蛮横自负的气焰完全没有被磨难所磨平,相反在日复一日的逃债生涯中,让他这种自负转成强烈的自卑,现在就好像他舔着脸把女儿送上门给易远暮,而易远暮不领情,还要羞辱一番。 易远暮诚恳说着;“不是嫌弃你们,薄露是我mama最好朋友的女儿,我们家理应照顾她,并且我向您保证,我会把她当做我的亲meimei看待,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但是我不会跟她结婚,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非常抱歉。” 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理亏,所以他在说抱歉的时候,站了起来,冲着薄厉野鞠了一个躬。 易小爷从没给任何人弯过腰,除了薄白,也没给任何人道过谦。 可是这一切在薄厉野看来,就是推脱之词。 他看向易mama说着:“你也这么想吗?当年指腹为婚的事情,可是你提出来的。” 易mama考虑到薄露的心情,温和说着:“阿野,你先别急,这事急不得,更何况两个孩子还没相处,也不知道未来合不合适,现在解除婚约也不影响对不对?不是提倡自由恋爱吗?如果将来他们有缘,走到一起,我绝不反对,现在就算把他们强绑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幸福的,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小露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后她就是我的女儿了。” 薄厉野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敷衍他。 他碰了一鼻子灰,噌一声站了起来,拉着薄露的手,朝着门口走去说:“说到底,你还是在忽悠我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我是家道中落了,我也确实欠了一屁股债,到现在还没还清,但我也轮不到你来羞辱。你为什么当初在机场要跟我提婚约的事情?如果你不提,或者早点儿说,我也不至于……” 他知道易家还记着婚约的事情,牛逼都吹出去了。 他那情人不相信他曾是个富二代,也不相信他会飞黄腾达,他那些牌友、酒rou朋友嘲笑他做白日梦,还将薄露从头到脚数落一番。 他一笑置之,因为他知道易mama还记得婚约,他等着有朝一日打这些人的脸。 他甚至将未来都规划好了,现在却因为对方不认账,全都化为齑粉。 他拉着薄露走出了酒店。 薄露紧紧的攥着薄厉野的手。 薄厉野本来以为女儿这桩婚事就算不能让他东山再起,至少这桩婚事能让他后半生过得很舒坦。 没想到对方只是想要羞辱他。 受了莫大的屈辱,鸡飞蛋打的失落绝望感深深笼罩着他。 他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口,薄露忽然不走了,站在原地,拽着她老爸的手。 薄厉野愣住了,悲愤交加骂着:“干什么?你也来找你老子晦气是不是?看你那张晦气的脸,难怪对方看不上你。” 薄露声若蚊蝇:“爸,你甘心吗?” 薄厉野正要发火,但仔细一品这句话,嘲讽说着:“不甘心能怎么样?你去嫁给那易家小少爷?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现在这模样,放他面前,就像个捡破烂的。” 薄露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她淡淡说着:“不管你甘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确实不甘心,她觉得老天在玩她。 她受尽了所有的苦之后,告诉她还有一个高富帅未婚夫。 在她以为将要苦尽甘来之后,老天又要把她打回原形,就好像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她刚做上的梦就结束了,她一转眼又变成那个不堪的灰姑娘,缩回自己的柴房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要回到那肮脏不堪的泥垢里,继续当她的驱虫。 她不想当驱虫。 她受够了被人追债躲躲藏藏的日子,她受够了不能穿漂亮小裙子女扮男装的日子,甚至受够了为了装男生不得不进男生厕所…… 她受够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想要逃离,就算是爬,她也要在泥垢里爬出来。 她看着薄厉野说着:“我不甘心,我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所以就算是舔着脸上门被侮辱,我也要抓牢这唯一一次机会……” “小露,阿野,你们听我说……”易mama踩着高跟鞋追了出来。 薄露刹那泪流满面。 易mama看到薄露哭得那么伤心,一颗心都融化了,说着:“小姨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跟小姨回家去,以后就住在小姨家,让小姨好好照顾你……” 薄露擦了擦眼泪,说着:“小姨,是我不好,我本来也没期望你们能继续履行婚约,我错了。你别怪我爸爸,他就是脾气急了点。” 易mama摸了摸薄露的头,笑着:“好孩子,阿姨一定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走,跟阿姨回家。” 她看向薄厉野说着:“你也别想太多,小暮确实直接了点,可他本意并不坏,现在他们才见第一面,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说出来总比以后无可挽回的局面强。无论如何,小露都是我亲生女儿了,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 易远暮见他老妈去追薄露一家了,怕自己跟上去煞风景,于是拿着打包好的甜点找薄白。 然后,他一路心情高涨,千言万语想跟薄白说,矫情的像个琼瑶剧男主角似的,想了一万个开场白,悲催的被那条狼狗给拦在门外了。 门卫认识他,知道他是薄厉海家的亲戚,现在提着大包小包,估计是给薄厉海送礼,门卫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去。 但是那条狗不让。 它站在门边,龇牙咧齿,哈喇子掉了满地。 那狼狗见到易远暮狂叫个不停。 这次狼狗中气十足,一声汪汪叫响彻云霄,好似几天没有叫过一样。 敞开的门,易远暮提着甜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昂首挺胸仿佛在说,有种你来咬我啊。 狗蹲在那儿汪汪汪的叫着。 十分钟后。 裤子被狼狗咬了两个洞,左边裤腿被撕得拉拢着,狼狈不堪的易小爷坐在薄家沙发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