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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生出嫌隙吗?”“太医院是否靠得住?”薄阎问道。晏昭和点头,“可以。”“临走前楚泱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在京城四周布防,离京城最近的庆城军整装待发,只要京城爆发瘟疫,庆城军立即将整座城层层包围。”“你手上没有兵符。”薄阎将晾在架子上的草药篓拿下来,仔细查看草药品质。“没有又如何?”晏昭和弯眸轻笑,他手上即便没有兵符,区区地方军队他还是有能力调动。当年老侯爷手底下的大将随着老侯爷离世而回到各自驻地,庆城军参将方韫也是其中一员。晏家军虽已不复存在,可所有人骨子里流淌着的还是晏家军的血。晏昭和封王,但在他们眼里仍旧是晏家的公子。私自调动军队是忤逆,但晏昭和只是修书一封让方韫提前做准备,并无违抗皇命。“楚泱会告诉洵追怎么做。”晏昭和说。“直称皇帝名讳也不怕欺君。”薄阎凉凉道。晏昭和笑意更深,“你不必对我摆臭脸,我和他的情谊,于你和俞公子并不同。”“感染瘟疫的人越多,造成的恐慌越重,这附近有你能调动的其他军队吗?”“没有。”晏昭和说。“……”洵追第一次觉得危险离他这么近,一切证据都近在咫尺,可就是让他觉得心虚的要命。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没着没落的心情,前一秒还在地面,下一刻便坠入谷底。胡院首临走时安慰他,前朝有瘟疫爆发的经历。瘟疫来势汹汹不假,但只要研制出来能够应对的药,一切很快会好起来。说这话心不虚吗?洵追没敢说出口,只是望着胡院首点头,胡院首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放心,太医院一定全力以赴。”洵追又心道,欣慰个屁,回去研究药方研究不出来治你九族。楚泱送胡太医到医馆后,回程顺带接两位侍郎大人,崇王府不顺道,便直接派人去通传。等他带着两位大人到时,崇王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停着。洵追没想到先来的居然是崇王,他和崇王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洵追盯着崇王看,崇王将目光放向别处,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其尴尬。崇王实在是耐不住,“不知陛下传臣进宫所谓何事?”洵追写:再等等。行,再等等。以至于楚泱终于回来,最先看到的不是小皇帝,而是崇王略带感激的眼神。楚泱受宠若惊,崇王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他,哪次不是冷嘲暗讽恨不得他出门就被绊死。洵追写道:“开始吧。”在来的路上,张达钟与赵传之已经得知瘟疫的事情,楚泱只需对崇王解释。李崇听罢,反应比两位侍郎大人得知的时候还要大,面色大变,声音都尖锐几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发现!”李崇责问。楚泱惭愧道:“是臣大意,本觉得南方瘟疫与京城所隔较远,难民就算逃难一时也不会这么快到京城。”“的确,小半月大批人就能到京城。”张达钟沉思,“南方瘟疫爆发开始的到现在,难民逃难的速度也太快了,连夜坐马车到京城也需要上好的快马,这些难民靠腿脚就能比马跑得还要快?”“下官听大统领说在郊区挖出几具尸体,正打算和莺歌小筑的案子并案?”张达钟又道。“莺歌小筑的案子太蹊跷,且尸体都是凭空出现,在京城的人口花名册上找不到姓名。两个案子相似处极高,并案调查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楚泱回道,“不知张大人有没有其他建议?”赵传之认可道:“换一个方式破案也是一种突破,可瘟疫该如何处理?”在场的人看向楚泱,楚泱抱拳道:“陛下。”洵追写道:“朕年幼,虽知道前朝也有过瘟疫,但并不清楚如何处理。皇兄和两位大人见多识广,朕想听听皇兄的意见。”李崇沉吟:“既然陛下问臣,臣斗胆提议封锁京城出入。”“京城乃是天子住所,且皇室宗族以及朝廷要员全都在此,瘟疫一旦爆发,外头的人万万不能进来,但住在里头的人更不能出去。如果有怕死的朝廷官员带头跑,百姓也会纷纷效仿,京城混乱一夕之间。”“大统领掌管宫内安全,臣建议禁军严密看守皇宫,避免脏东西流入宫中。至于京城的把守,可以从附近地方驻军调。”楚泱道:“离京城最近的是庆城军,不如就调庆城军。”李崇反问,“庆城军是离京城近,可大统领有没有想过,京城调庆城军无异于告诉百姓京城要乱?本王觉得还是调稍远一些的康擎军,康擎军的钱将军的为人本王略有耳闻,是个能托以重任的才将。”楚泱正欲说什么,洵追点头写道:“皇兄所言极是。”“陛下!”楚泱急忙道,“康擎军就算紧急调来,也至少需要六七日。庆城军的脚程快,离得也近,明日便能到达,不必舍近求远!”“既然是皇兄提议,那就请皇兄全权负责。”洵追写道。“臣遵旨。”李崇接旨,又对楚泱道:“此事不可拖延,本王立即去调康擎军,还请大统领也回禁军所在宫中各处布防。”楚泱皮笑rou不笑,“王爷说的是。”“既然陛下已经决定,那臣和张大人立即去停尸房。”赵传之道。洵追想了想,写道:“赵二公子还在牢里吗?”赵传之一看小皇帝终于记起他那无端卷进来的可怜儿子,立即跪倒:“回陛下,小儿现在还关在官府。”“带回家吧,牢里不安全。”说起来赵源也可怜,人不是他杀的,但受罪最多的也是他。张达钟没和赵传之一起查案前,对赵源或多或少都用过刑。赵源一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凭空受这么大的罪早就哭爹喊娘了。偏偏赵传之没法子,把柄抓在人家手上还不是任人拿捏?牢里滋生病菌,万一赵源染上瘟疫,赵传之和张达钟的梁子就不止互看不爽。赵传之痛哭流涕,“谢陛下!”李崇接旨离去,带着两位大人。洵追收起笔墨正欲回房,楚泱横跨一步堵在他面前跪下:“陛下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崇王?明知道……”“知道什么?”洵追反问。“据臣所知,崇王和康擎军的钱将军私交过密,将京城交给崇王陛下就不怕崇王意图不轨吗?”洵追平静道:“楚大统领,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没有人。”“崇王是朕的兄长,有关皇室安危,他不会害朕。”洵追停顿了下,“你是第一个听朕说这么多话的人。”“孰轻孰重你自己分得清,楚家也不止你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