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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又能提得动刀了。”茯苓翻了个身,去拉颜烛的手,往他身边蹭。颜烛便放下书,伸出长臂将他抱进怀里,“我已经派人查了,这几日得去下游中毒最严重的地方看看。”茯苓想也不想,便道:“我跟你一起去。”颜烛揽住他,道:“你伤还未好全。”“不妨事,”茯苓赖在他身上撒娇,“你把我丢在这里,槐山派又找上来怎么办?我还是跟着你安全些。”颜烛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丢在这儿?暗卫留在这里守着你,事情查完我就回来。”茯苓抱住他的腰:“我不,我就要和你一起去,你不让我去,我就让邱毅背我,偷偷跟着你。”颜烛不想让邱毅背他,不过把他放在这里自己看不见,总归是不放心的,妥协道:“好吧,但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可乱跑。”茯苓马上点头:“放心,我好歹也是一门之主,怎么会天天乱跑?我给柳姑娘传了信,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医术很好,也许有办法解毒。”颜烛问:“你这段时间都不在万仇门,不要紧吗?”茯苓本来就不太管万仇门的日常琐事,一般的事务、案子基本都是丁淮处理,账务则由张发财和王有钱管,有棘手的案子茯苓偶尔出面,镇镇场子。江湖上对于邪刀阎王的传闻虽然有些危人耸听,但是只要茯苓在,万仇门似乎救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无往不利。茯苓刚想说“反正有丁淮在”,但又想起那个很有可能是丁月的“林芸”,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面上依旧神情不变,笑道:“不要紧,万仇门地势险要,打不过就躲在里面呗。”颜烛点点头,把他放回床上,让他躺好,“你再睡一会儿,我要去和李忠交代些事情。”茯苓乖乖的躺在被子里,道:“嗯,你去吧。”颜烛走后没多久,茯苓就从床上爬下来,披了件衣服,去了邱毅的房间。“你要跟颜烛去勺水县?我也要去!”茯苓吃着桂花糕,道:“那边到处都是毒蝎子,太危险了。”“你知道危险还跟他去?万一中毒怎么办?”邱毅不赞同的说,“我得跟着你。”茯苓说:“万一中毒了,我是去殉情的,你去干什么?陪葬吗?”邱毅问道:“你又不让我回万仇门,那我留在这里给你烧纸吗?”“我让柳姑娘和发财、有钱都从翼山出来了,比起万仇门,这里说不定更安全,”茯苓垂下眼,晃了晃手中的瓷杯,杯中的茶叶沉浮不定,“起码这里有什么危险还看得见。”邱毅听出他话中有话,立马问道:“出什么事了?”茯苓放下手中的瓷杯,道:“我怀疑丁月根本没死,而且我从前还认识她。”邱毅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茯苓深吸一口气,道:“我跟你说过吧?我之前来冬青门是有人引导的,那人叫林芸,是我同村的邻居。”“难不成……”“最近我几次碰上通天教,其中有一人蒙面用银针,这次在槐山我扯了她蒙着面的布,发现她就是林芸,而且和丁淮生的很像,用的药也一样,”茯苓看向邱毅,眼圈泛红,“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太巧了么?”邱毅还没从这一串关系中理清头绪,但他记得五皇子的案子本来是丁淮负责的,他反应过来,一下子从桌前站起来:“你是说,这次是丁淮故意把你引到京城去的?”茯苓道:“五皇子被四皇子欺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非要挑着这个时候找上万仇门?我若是答应了二皇子,正好可趁颜烛在槐山派的地盘上除掉他,我若是不答应,也可以此离间我和颜烛的关系,又或者——”“或者他们知道你不会答应,猜到你一定回去江南找我,离间我们,然后逐个击破。”茯苓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望向说话的人:“你不是说出门了吗?”“怎么?”颜烛的语气淡淡,“什么都不同我说,还不许我偷听?”邱毅看了两人一眼:“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感觉就我不知道?”颜烛冷着脸,闻言扫了邱毅一眼。邱毅被他这一眼凉得一哆嗦,他退后几步:“那个,你们先吵哈,我告辞了。”说完他就快步从房间里出去,还不忘把那扇新安上去的关好。颜烛在茯苓身边坐下,茯苓不知道说该什么,只好低头看杯中的茶叶。小瓷杯里的茶水完全冷了下来,两人谁也没开口,颜烛骤然起身,把茯苓压在梨花木桌前,那双平素静如寒潭的星眸,此刻正如墨色翻涌,“茯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两人在一起这几天,他考虑茯苓有伤,一直没提这件事,其实两人之间和在槐山分别没多大区别,除了互通心意之外,茯苓什么也没对他说过。茯苓面上很是乖巧,日日粘在他身边,对着他笑,好似全心全意的信赖他,越是这样颜烛心里越不好受。既然已经互通心意,为何仍不愿与他交心?茯苓被颜烛圈在两臂之间,便顺势伸手抱住他的腰,“你这不是都听见了嘛。”怀里的人在撒娇,颜烛却知道不能心软,让他这样搪塞过去,以后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于是颜把烛怀里的人扯出来,盯着他道:“你少来这一套。”茯苓有点委屈的看向他,那双柳叶眼水一般盈润,看的颜烛心里一颤,但是仍不退让。茯苓知道躲不过去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水,但方才活泼的神采已经尽数褪去。“我这次在槐山发现,这几次遇到的通天教……”“这个我听见了,说点我不知道的。”茯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似乎在犹豫。“我说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颜烛抬起茯苓的下巴,让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千难万难我都会陪着你,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明白吗?”茯苓的眼睛有点红,他看见面前人的眼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化入这深邃墨色中的深情。“我八岁时,爹娘jiejie被人残忍杀害,我发誓要为他们报仇,但不知道仇人是谁,于是去了天机阁……”茯苓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杀了韩元光和梁如竹,因为他们就是我的仇人,你信吗?”颜烛轻轻抚上茯苓的脸,与他对视:“我当然信。”茯苓覆上他的手:“那我要是骗你呢?”颜烛温和的说:“你不会骗我,骗了也无妨,你肯定有你的缘由。”茯苓笑道:“骗了还信吗?”颜烛点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