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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吃力不讨好。不过落永昼绑定系统时大病一场,记忆全失,左右无聊得紧,便也应下了这桩事。怪作者写到一半坑文,许多前文埋下的伏笔尚未揭开,穆曦微背后辛秘,落永昼也不得而知。穆曦微的大笑声拉回他神思。穆曦微笑得很用力,很放肆。甚至笑出了眼泪隐隐,牵动胸骨裂口挤压着经脉血rou,硬生生疼出一种一种扭曲的快感。自己的身世,穆曦微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父母皆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如何生得出自己一个魔族后裔?更不用说归碧海和魔族之间自相矛盾的说法。想来定然是归碧海的长老想抓人,随意寻个借口,却被眼前剑修当成金科玉律。穆曦微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却有不可动摇的坚定:“我想活下去。”他第一次这样想活下去。原因不仅仅是母亲亲手做的一碗热腾腾长寿面,也绝不肤浅停留在乍见落永昼的一瞬间惊艳上。他想活下去。去问西极洲的应明镜,去问归碧海的长老,去问魔族这个道理。问他们性命是不是真的抵不过应明镜的个人好恶,抵不过归碧海长老的空口栽赃。问他们活在云上山上的修行者是不是真那么高不可攀,生杀予夺,拿性命视作儿戏。有一只手轻轻落在了穆曦微肩上。穆曦微应当是难过的,落永昼想。哪怕他身为此世天命之子,日后定然会荣耀风光,天下无敌,那也是日后的事情。如今的穆曦微,尚是被三路人马莫名其妙追杀,命悬一线,还被扣上莫须有脏水的少年。自己既要做他的师父,就理应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落永昼说:“有我在。”能将穆曦微从这三路追杀里护得滴水不漏。也能带着剑圣天下第一的明烛初光剑,陪他去西极洲,去归碧海,去魔族,挨个问他们要一个道理。他一只手按着穆曦微肩膀,掰直他脊背,令他抬头前看,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和声对穆曦微道:“你看。”有一缕剑气自他指尖逸出。与他们对峙的两波人马刀枪林立,灵力满溢。而落永昼指尖剑气近乎无形无色,气息飘荡如微弱烛光。一缕足够。因为它主人是陆地十神仙之首,天下第一,此方天地中约等于传奇的人物。何曾放这些人入眼过?归碧海和魔族的人皆看到了落永昼动作。显然他们修为没到家,体会不出一缕剑气中奥妙之意,个个面露轻视,甚至不屑于拔剑。他们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代价。那缕剑气擦过他们要害处时,也根本无力反抗。凡人怎么能够对抗天地?于他们而言,落永昼便是那高不可攀的天地。两队数十人马摇摇欲坠倒地之际,异变突生!有骤风卷过天幕,有惊雷聚拢阴云,有剑气纵横携浩浩荡荡之势袭来!落永昼缓缓挑起了眉。那不是他的剑气。是另有人来。来者站定在地,他面容英俊挺拔,哪怕是朴素白衣,浑身配饰唯独一把长剑,也愣是给他穿出恣肆不羁的味道来。先是一缕剑气如烛火,再有剑光惊风雨而落,两场变故之下,魔族早无声倒地,气息全失。对归碧海的剑修,落永昼和来者倒均是留了手,只将他们打成重伤,不过气息奄奄,模样瞧着颇为狼狈可怜。落永昼出手的那一缕剑气是在是太微弱,太过玄奥。和来人声势浩大的出手也接得太快。除却落永昼以外,在场所有人,包括风雷剑主在内,皆是以为这场惊变是风雷剑气之功,依旧没把落永昼放在眼里,只当做他是一个口吻嚣张,冒领剑圣名头的毛头小子。领头的剑修仍不肯认输,犟着脖子道:“来者何人?我归碧海奉长老之命在此行事拿人,旁人不得插手!”落永昼没有施舍给剑修一个眼神,再度向少年伸出了手:“这是第二次,要不要做我徒弟?”穆曦微望着他,心神恍惚。他不知道少年身世底细,修为高低。甚至连少年报的姓名也是假的,显而易见是他随意借剑圣名字来糊弄人的。如果真拜这种人为师,旁人估计会觉得穆曦微脑子坏掉,将拜师大事视作儿戏。可穆曦微的脑子大概是真坏掉了,他生出一种幻觉,仿佛只要拉住落永昼,就能在此血污遍地之所,拉三春春光,花林十里和碧水无尽入怀。怎么能够拒绝?世间怎么会有人拒绝天上邀约,拒拥白云入怀?另一边,几如神兵天降的白衣剑修冷冷嗤笑了一声,对归碧海剑修的提问,只说了一个字:“滚。”他寒声道:“姓穆的,是我要保的人。你们长老有令,就让你们狗屁的宗主长老来找我说话。”“顺便告诉他们,打不过我祁云飞的人,别来找我浪费时间。”归碧海的剑修眼瞳猛缩。祁云飞。白云间祁云飞。虽非这一任白云间掌门,却是白云间战力仅仅在剑圣之下的第二人,传言间祁云飞为剑圣师侄,一身剑道,是由剑圣亲手教导。剑圣是何等人物?当今天下,除却大多不问世事的陆地十神仙,祁云飞说是能横着走也不为过。这可真是…真正的神仙打架。归碧海的剑修心提到嗓子眼,莫非那位自报姓名叫落永昼的少年,当真是剑圣本人?否则单凭那个叫穆曦微的,何德何能,能惊动这位大人物亲自来此?下一刻,他的想法破灭。只见祁云飞抽剑,架在落永昼脖颈上,寒声问他:“你是何方宵小,敢假冒我师叔名讳?”第3章魔主真的很像。祁云飞险些握不住他自己的本命剑。若是不看脸,眼前少年和记忆中的剑圣几乎如出一辙,连雪白一片衣角,都好似天上白云不经意间掉落至人间松海。是可以用无数华丽言辞来夸赞的神仙之态。然而种种言辞到喉咙里,却只卡得出天上人一个词语。因为人间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