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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众人正为他这温和的口气摸不着头脑时,凯鲁突的话锋一转,目光如剑,似乎要刺入那朵的灵魂般接着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杀人的?”

这情节西水可就陌生了。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凯鲁,西水对此人不显山露水的腹黑实力再次刮目相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原著中娜姬雅也说过,是黑水自己找的主人——也就是说,不存在投毒,也就是那朵自己本身心术不正,被嫉妒冲昏了头而招来的祸端。但如今被凯鲁这么一问,就好像变成了从犯,聪明人也知道该把握住这唯一的“生门”了。

其他人尚未醒过这个味来,但是浸yin权利场多年的哈提可就瞬间get到了重点:“对……对对!我儿那朵!你肯定是受人指使!快把利用你的人指认出来!这个情况……这个情况跟当初裘蔷尔小姐的事件——!”接下来的话,哈提是额头顶着冷汗,在娜姬雅冰霜般的冷漠眼光中收了起来。

父亲的话那朵还有什么不懂的,即便是脑力一片混乱,她还是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是无法抹去的,如果选择指认太后,或许陛下看在自己主动投诚的举动下,还能从宽处理;但是如果选择不指证太后——虽然大家都不敢说,但是太后如毒蛇一般的性情,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不承认是太后指使,想必事后她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与其选择退缩,不如就放手一搏。

该说那朵不愧是宫斗的个中好手吗?这么多弯弯绕绕,她也是一瞬间一点就明,想通后她立马趁王太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站起来以十分大不敬的态度指着娜姬雅王太后说:“是她!是娜姬雅王太后指使我的!”

“你胡说什么!?”不知是惊还是怒,娜姬雅太后猛地碰翻了手边的酒水,而后顿了顿,立马恢复了与一定的镇定:“那朵!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

“那朵,污蔑太后可是重罪,你……”嘴里说着好像偏帮太后的话,但实际里却是已经将太后钉死在嫌犯定位的凯鲁严肃地逼问着那朵:“确定是太后指使你的吗?”

“是的陛下!那朵所说的句句属实!”那朵的演技随拿随用,也不知是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茫然未来,还是因为自己的感情错付而苦楚,总之,哭得也是分外真情实意:“况且、况且——刚才那是黑水!!大家不是都看到了的吗?!黑水……黑水……只有太后……!!!”说着,哽咽得泣不成声,但是留下的想象空间还蛮大的。

就连西水也不得不佩服她,是个狼人。这没有直接说完的话,倒还不如说完畅快。你看看太后,一副被她说得快心梗的德性,她倒是想骂想否认,可是人家只是把她跟黑水连在一起,如果她这会儿跳起来说黑水不是她下的也不对,说不是只有她有黑水好像人家那朵也没说就是她有。这上不来下不去的……

问题就在于观众肯买账。凯鲁这招最狠的地方在于:一是哈提和那朵能够迅速把握自救的机会;二是出于对“老相识”尿性的了解,他知道那朵可以发自本能地将事情完满地引导众人思路;三是——太后有前科。第三点才是最致命、最直接封死娜姬雅退路的心理防线。

可以说,从西水提出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后,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脉络和支线,就被凯鲁给自动填充完成了。

啧啧啧,政治家。

“太后,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凯鲁这一席话说得好像港剧那边将嫌犯逮捕之后,说的那一番“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巴拉巴拉”,基本上已经将太后定性在主使者的位置。

说句实话,这件事上虽说太后是肇始者,可严格说来也并算不上是主使了。不过黑水是众目睽睽下被吐了出来,即便是形体消失,记忆也绝不会从众人脑海中抹去。如果这会儿她说出来黑水是自己找主人,她并没有直接下药给那朵,那等于直接承认她是主使,所以现在她解释不解释已经没什么所谓了,毕竟黑水只听她的,也确实只有她有——至少西台有能力的神官里只有她有黑水。

至少——大家都知道“只有她有”。

而且西水以前就想吐槽了,这黑水被原著用得也是bug得可以。原著中娜姬雅也是一会儿说黑水是她埋在后宫计划去诬陷夕梨的,一会儿又说她其实也不知道黑水选择的主人是谁,然后说着别人听从她指挥,结果黑水的使用者又杀人的时候她又震惊了……这玩意儿到底好不好使的。看着王太后后宫里那些瓶瓶罐罐,西水也敬她是个科学家,但看这玩意儿,感觉她不太hold得住啊。

当然,面对这场面,娜姬雅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冷漠的“不知道”作为官方表达。然后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起身便要回宫。

这会儿凯鲁可不跟她讲什么礼仪了,一旁的护卫早就站到了门口,拦住她——包括所有人的出路,娜姬雅怒而转身叱道:“我即便不是达瓦安娜,也是西台的王太后!皇帝陛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太后,恕我失礼,毕竟在事情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擅自离开……毕竟,这样很容易让人觉得是畏罪潜逃……”凯鲁笑笑。

作为政敌,娜姬雅王太后当然是一瞬间就领悟了凯鲁那属于胜利者的蔑视的笑容,更是恼怒不已:“凯鲁!你并没有证据!”

“是啊……”凯鲁漫不经心地扫视在场的人:“可我有那么多的人证呢。”

“太后,一句不知道就妄图否则所有的罪证,你是觉得我愚蠢呢,还是觉得在场的人都可欺?”

这下,西水终于知道为什么凯鲁把所有的权贵都请了过来现场直播。的确,不管是那朵的证词还是罪证,其实都很难从根本上把娜姬雅指认,唯有看个现场,才足够将她牢牢钉死。毕竟这也是不是个什么走进科学的罪犯研究项目,只要人证足够有力,就能够定性这件事。

“况且,莫非王太后你还以为……这次的事件能够如同上次的事情一样让你全身而退?”凯鲁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都是技巧满格的杀招:“上次只不过是涉及我个人名誉的事件,我可以不介意也不加以追究,但这次是死了人,而且都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难不成在娜姬雅王太后你的眼里……这几个公主的性命,也同样不值一提?”

“我没有!你胡说!!”听到这里,看着场内被凯鲁瞬间调动起回忆,泛起猛烈怒意的众人,娜姬雅开始慌了:“我——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肯定是受人指使诬陷我!!!”

场面虽然严肃,但是西水莫名有点想笑。西台的人是不是都太实诚了些……怎么凯鲁说啥就是啥啊?!什么不计较不追究,他不计较不追究的收获就是众人替他计较和追究,最终娜姬雅不也是当场脱了层皮,失去了达瓦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