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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医生的回答显然没有让洛之闻满意。他放下电话,坐在床边,伸手摸封顷竹的额头。封顷竹闭上眼睛,感受着凉丝丝的触感去而复返,是洛之闻拿着面巾纸替他擦着额头上的雨水。洛之闻擦完,将封顷竹从床上拽起来:“洗澡水我放好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封顷竹头重脚轻地站起来,胳膊搭在他的肩头,虚弱地摇晃。洛之闻浑身僵硬,到底没舍得推开。其实封顷竹病得压根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严重,说到底不过是感冒。不吃药,多喝热水,睡一觉也能好。但是封顷竹哪里舍得放弃和洛之闻亲近的机会?他“虚弱”地走进浴室,扶着墙,走到浴缸前:“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洛之闻绷着脸,也不说话,噼里啪啦地把换洗的衣服往马桶盖上一丢,然后叉腰站在浴缸边:“我看着你洗。”封顷竹顿了顿:“这样不太好吧?”“不太好?”洛之闻气笑了,“封哥,你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有些痕迹就算已经消失了,某人也不能赖账。封顷竹轻咳着移开视线,面上犹豫不决,手上却迅速地将衣服脱掉,露出了结实的胸膛。洛之闻无语地移开视线,背对着浴缸,身边忽然伸来一条胳膊。“拿一下毛巾。”封顷竹的声音突兀地在洛之闻耳边响起。发烧的男人热烘烘地靠着他,连呼出的气的也是烫的。洛之闻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我来拿,你快点洗澡。”封顷竹也不强求,脱了裤子,迈步进了浴缸。水声渐响,雾气氤氲。洛之闻抱着封顷竹的衣服,坐在马桶盖上发呆。他在回忆爸妈说的话。自家孩子被冷落三年,又离了婚,洛之闻的父母当然不可能原谅封顷竹。他们不仅没有原谅封顷竹,还不顾洛之闻的抗议,准备给他相亲了。“我们家阿闻脸上的疤掉了,脾气又好,还愁找不到比封顷竹好的男人?”他妈是这么说的,“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一个电话,想跟你相亲的人就能排到封家的门口去!”这话完全是夸张,但也能让洛之闻感觉出来,他妈已经气疯了。洛之闻不想相亲,也不想找封顷竹以外的男人。他还没搞清楚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梦里发生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他记得自己在封顷竹死后穿上了嫁衣——他到底要嫁给谁?“阿闻。”“嗯?”洛之闻愣愣地回头,又红着脸把脸扭回来,“你洗完了就拿浴巾擦擦啊!”封顷竹失笑:“浴巾在你手里呢。”他一噎,气恼地把浴巾递到身后。“谢谢。”封顷竹把浴巾拿走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洛之闻松了口气,想着医生也快到了,不再打算在浴室里待下去,却没想到,封顷竹忽然闷哼着趴在了他的身上。水汽混着荷尔蒙的味道,瞬间将洛之闻笼罩。他呼吸间满满都是封顷竹的气息,而男人guntang的额头正贴在他的后颈上。雪花似的回忆又开始在洛之闻的脑海中盘旋。“好难受。”封顷竹痛苦地喃喃。洛之闻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封哥,要不要紧?”封顷竹默了默:“你扶着我吧。”“好。”“晚上……”封顷竹又说。“放心,我陪你。”他不假思索,“是不是头晕?我扶你坐下吧。”然后,洛之闻就听见封顷竹用沙哑的声音问:“我们复婚好吗?”洛之闻张了张嘴——刺耳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猛地抽身,指着封顷竹的鼻子,气笑了:“封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封顷竹靠在浴缸边,身上还裹着浴巾,因为洛之闻的指责,眼里划过一道尴尬,但依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闻,我是真心的。”“所以你装病?”“我是真的病了。”封顷竹是真的病了,只是病得没有那么重罢了。洛之闻甩开手,想不明白这么幼稚的招数,自己为什么会中招,还在马桶上坐了那么久。他想不明白的事,封顷竹明白。关心则乱。唯这四个字而已。第41章洛之闻在相亲封顷竹在浴室里换好衣服,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洛之闻已经把医生请进了门。家庭医生喝着热茶,和封顷竹对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但看封顷竹精神抖擞,满面红光,这病……就算没好,也绝对没大碍。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医生心里苦,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豪门婚姻的恩恩怨怨。前些天他帮洛之闻看身体的时候还犯嘀咕,做得这么激烈,怎么可能离婚呢?事实证明,有的婚说离,还真就离了。可若是真离婚,现在又算是什么事儿?难不成有钱人就喜欢离婚玩儿?医生想来想去,给封顷竹测体温的时候,没敢对焦急的洛之闻说男人没病,只能斟酌道:“不是大病,但是病去如抽丝……”“要不要吃药?”他竟然还是急了。“药当然要吃,毕竟是发烧嘛。”“需要吃什么药?您告诉我,我去买。”医生把药名写下来给洛之闻,见他外套都忘了穿就要往外跑,于心不忍:“其实……喝热水也行。”“封哥都烧成这样了,喝热水怎么行?”洛之闻压根听不进去劝。医生只能求助于封顷竹。封顷竹的眼神闪了闪,走过去,将弯腰开门的洛之闻拉了回来。洛之闻挣了一瞬,又想起医生的话,便暂时把对封顷竹的怨气压在心底:“封哥,你松手。”“别去买了,家里还有药。”“那些药都要过期了吧?”“不会,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定期买新药。”封顷竹收紧双臂,将他困在怀里,哑着嗓子恳求,“阿闻,你如果真的要走,就等我睡着的时候再走吧。”封顷竹是故意的。洛之闻的理智这样告诉他,可当他感受到guntang的额头贴在自己后颈上时,一切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行,你先回屋躺着,我去给您找药。”洛之闻咬了咬牙,转身扶着封顷竹回到床边,一边和立场不坚定,总是心软的自己较劲,一边掀开了被子,将病恹恹的封顷竹塞了进去。封顷竹低低地咳嗽,抓住了他的手。洛之闻瞬间炸毛:“你还想怎么样?”“阿闻……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