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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火星,噼里啪啦地烧起来。阿文的手是拿笔的手,是少爷的手。像早年的封顷竹,没拿起枪,每日都在学堂念书。但是如今的他掌心里已经有了消不退的茧子,蹭过细嫩的皮肤时,犹豫的不是该不该握住,而是会不会弄疼阿文。封顷竹想了太多的事,直接导致回家时,阿文兴致勃勃讲的那些话,他一概没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封顷竹哪里认真听戏了?他连今日戏班唱的是什么,都没听出来。阿文说了十来分钟,进屋的时候瞥见封顷竹茫然的眼睛,忽然醒悟:“你没听?”“阿文……”阿文有些泄气,他喜欢的报纸封哥不爱看,喜欢的戏封哥也不爱听,这还没成婚呢,就没有共同语言了,日后真的嫁过来,可怎么办呢?阿文又哪里知道,封顷竹之所以不去听戏,纯粹是在想他罢了。阿文年纪小,封顷竹可不小了。封家由他掌家,媒婆就算想来说媒,也得顾忌着封顷竹的身份。再加上时局动荡,压根没人敢来封家保媒拉纤。寻常人到了封顷竹这个年纪,膝下总有个一儿半女,就算没有,婚也肯定是成了的。唯独他,二十大几岁还在打光棍。封顷竹自己也没想到要成婚。他再年轻些的时候,忙着照顾弟弟,忙着和金陵城里的人斗,别说成亲,就算是亲近的男人或是女人,也没有半个。直到看到阿文——爱意的火苗徐徐燃烧,不经意间就烧成了燎原的大火。封顷竹始料未及。他原以为下聘、定亲、成婚……这些他都能有条不紊地完成,可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发现自己对阿文的渴望已经控制不住了。连阿文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封顷竹的目光都会不受控制地往衣领里钻。他想阿文系紧的扣子下是何种风光,想阿文被吻住时的呻吟。他想得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封哥。”听故事的洛之闻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忍不住嘀咕,“我发现上辈子的我就是个傻白甜,居然被你骗了。”现在的他可是知道,封顷竹文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在床上疯狂的心。封顷竹低下头,从洛之闻的眉心一直吻到嘴角,然后踌躇半分钟,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狠狠地吻了上去。洛之闻不耐烦地抬起腿,用膝盖顶着封顷竹的胸膛,片刻又觉得即使衣服在身上,这个姿势也不安全,立刻缩回腿,转成用手推男人的肩膀:“蹬鼻子上脸……”“嗯?”封顷竹在吻的间隙,捏了捏他的后颈。“我还没原谅你呢。”洛之闻喝了酒,困劲儿上来了,真的抬腿要踹。封顷竹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脚踝,低低地笑起来:“嗯,我知道。”“那你还……”“想你。”封顷竹的手探进了洛之闻的衣摆,guntang的掌心贴在他的腰上。这一世,封顷竹的掌心已经没有了茧子,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洛之闻又栽回沙发,手边的高脚杯是空的,他的脸是微红的。“想我还认不出我?”疑问石沉大海,洛之闻也没心思细想了。片刻,客厅里传来封顷竹沙哑的声音:“嗯,是我的错……所以我也没有原谅我自己。”第53章微光里,他餍足的神情像是猫。洛之闻舒舒服服地回应着这个吻,渐入佳境后,忽然把封顷竹往边上一推,趴在沙发上打了个酒嗝。封顷竹哭笑不得。“酒量这么不好?”封顷竹把红酒拿开,自言自语,“也是,你的酒量一直不好。”前世,阿文在封宅住到不能再住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家。封顷竹许诺,年内一定把聘礼送进门,他也不在意,只是犯愁:“爹娘肯定不许我再出门了,那些戏都听不了了。”“怎么不请戏班子去你们家里开堂会?”阿文无语地望着封顷竹:“封哥,那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做派,我们洛家……真有那个钱,也请不来人啊!”封顷竹恍然大悟,暗道自己问得唐突。好在阿文不在乎,回家后,偷偷摸摸写情书给封顷竹,封顷竹再回一封情意缠绵的信。但是很快,两个人都不满足于此了。机会来得很快。阿文陪爹娘参加庙会,中途溜走,赶到封顷竹提前租好的小院子里。封顷竹还没到。他插着腰,用帕子擦额角的汗,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封哥什么时候能到。”阿文干脆打量起院子来。时间紧迫,封顷竹租下的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天井,院角种着葡萄藤,藤上挂着青色的、未熟的葡萄。“阿文!”他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风尘仆仆的封顷竹冲进院子,在藤下堪堪停下脚步,狼狈地移开视线。阿文眼前一亮。封顷竹难得穿长衫,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仿佛时下学堂受欢迎的教书先生。“封哥。”他笑着拉住封顷竹的手,抢走原本握在掌心里的折扇,打开遮在眼前,“你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封顷竹轻咳:“路上人多。”不仅人多,他还要避着熟人,着实绕了不少冤枉路。洛之闻眼珠子一转:“我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你呢?”“都行。”封顷竹的手指试探地缠住了阿文的手,“看你。”他垂着头,许久都没说话。微风徐徐,稀疏的葡萄藤在风中摇摆。阿文闻到了香油的味道。他懊恼又幽怨地撩起眼皮:“封哥,你怎么什么也不做?”那双淡红色的唇开开合合,封顷竹喉咙干涩:“做……什么?”阿文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吻住了封顷竹的唇。像是一缕春风,又像是一捧甘泉,封顷竹猛地瞪大了眼睛,僵硬的手被阿文按在了腰后,好久以后,猛地颤抖起来,继而飞速掌握主动权,凶狠地吞咽着嘴里灵活乱动的舌,将他死死箍在了怀里。阿文跌跌撞撞地倒进屋内,摸索着寻到一张榻。封顷竹将他按在榻上,意乱情迷间,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扯开了系紧的领口。“封哥!”平地一声雷,封顷竹骤然清醒。昏暗的卧房里,阿文眼角猩红,斜靠在榻上,衣衫半解。封顷竹脑海里轰得炸开了锅,慌忙背过身去:“阿文,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怎么可能。他对阿文的心思已经藏不住了,现在再说不是有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