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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努力抵御着那股仿佛能深入骨髓的阴寒,然而对于佩戴着姻缘死线的青年来说,他本身就是最容易被注意和附身的倒霉体质。思绪渐渐涣散,四肢也跟着愈发轻盈,就在江宁以为自己要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时,突然有人伸手在他的肩头轻拍一下:“江宁?”熟悉的声线将青年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唤回,江宁睁开眼睛,正对上身旁表情担忧的严森。“做噩梦了吗?”压低音量,男人体贴地没有吵到其他熟睡的玩家,他握紧青年的手指,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关心,“你的手好凉。”风平浪静,大厅内还是自己睡着前的模样,江宁直起身,这才发现严森刚刚在他肩头贴了一张符纸,找不到那个暗中偷袭的怪物,他稍稍向男人身边凑了凑:“鬼压床,应该是杜明月见过的那个男人。”如此明显的特征,只有失去嗅觉的玩家才会认不出来。见自家媳妇回过神后冷得发抖,不想挪动椅子吵醒旁人的严森,干脆双手用劲儿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两人这番举动很快便引起了程丰和郑昌的注意,不过想到岩浆cp的官宣,他们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压抑住喉咙中惊讶的低呼,脸皮薄的江宁气呼呼地瞪了严森一眼,然而他实在冷得厉害,被男人圈在怀中,青年很快就像被顺毛的猫一样软了下来。“他不像是拖走陈尼克的怪物,”注意着直播形象,江宁只是轻轻靠在对方肩头,“他没有咬我,只是在不停瓦解我的意识。”“比起吃人,我觉得他更想占据玩家的身体。”没有杜明月的通灵视角,江宁直播间的观众们只能通过对方的描述进行幻想,没想到那看似平静的睡颜下竟潜藏着致命危机,不少粉丝都后怕地替自家主播捏了把冷汗。无声无息地潜伏入侵,假如没有严森那一拍,之后醒来的“江宁”还不知道会是谁。“随身贴着符纸,”知晓青年的固执,严森也没劝说对方剪掉手腕上的姻缘死线,“不要省着,我会担心。”“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赞同地摇头,江宁摸了摸肩上的符纸,“这船最少要开十二天,我们却只有六张符纸。”抬手堵住男人想要反驳的嘴巴,他斜眼看向不远处的座钟:“零点一刻,楼上还没有声音。”参加这个游戏的主播多多少少都看过些恐怖片,江宁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杜明月会那么坚定地独自回房。还有孙浩阳,对方神情犹疑,倒像是在衡量着什么的样子……“他们的手里八成有什么特殊情报,”心有灵犀,严森一眼就能看出青年此刻的疑惑,“虽然猜不到具体内容,不过应该与今晚的‘狩猎’有关。”没有上帝视角,可江宁和严森却还是正确地分析出了孙、杜反常的原因,至于郝莉莉,除非对方是个隐藏的影后,否则随便谁都能看出她是真的害怕血迹骨头之类的东西。轮流守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楼的玩家们也没听到任何怪异的响动,凌晨三点半,在人体最容易犯困的时刻,大厅内的座钟突然“当当当”地敲了起来。那声音尖利得仿佛能够穿透耳膜,江宁一个激灵从严森怀中醒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迅速用目光在餐桌四周扫视一圈,他确定楼下的九名玩家都还活着。——也就是说,出事的人应该在郝莉莉、杜明月和孙浩阳三者之间。“就说抱团才不会出事,”同样注意到这点,施凯起身冷哼一声,“忠言逆耳,有些人就是特立独行爱抬杠。”知道只是游戏,也没有人会去指责施凯态度“凉薄”,他本就是个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直脾气,哪怕因此招来黑粉无数,施凯也依旧我行我素。有了上次的经验,相对胆小的钱小睿和孔良便搭伴走在最后,不过和昨晚不同的是,眼前的所有楼梯都很干净。回房的三人都住在正三层,郑昌带头脚步飞快,很快就看到了要下楼的杜明月和郝莉莉,面面相觑,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方才的丧钟是为谁而鸣。两个室友接连出局,程丰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房间的钥匙,他却突然惊觉自己转不开那反锁的房门。——大抵是为了方便“卖队友”的行为,这艘游轮上的房间由内部反锁后便无法从外面打开,之前没有人去尝试,所以众人直到现在才察觉到门锁的不对。这是连自己都要防吗?明知对方反锁房门是为了安全和自保,可程丰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施凯本想用力量增幅器将门锁砸坏,谁料严森只是蓄力飞踢两脚,便轻松地将房门踹开。并不在意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忌惮,严森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使用道具,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首当其冲的男人却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属于孙浩阳的床铺上,此刻只有一具干净的骨架躺在上面,鲜血将雪白的床单与被褥浸透,脏兮兮的模样宛如一滩被人打翻在地的颜料。腹部的肋骨被生硬掰断,江宁甚至能脑补出对方的内脏是如何被怪物吞食,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可来不及闭眼的郝莉莉、还是忍不住地干呕出声。核能手电筒的光芒亮起,江宁不出意料地见到了一片漆黑,那怪物好似知道自己道具的特性一般,两次动手都没露出任何破绽。厚重的窗帘被密不透风地拉上,充盈着血气的套房内很是昏暗,见江宁关掉手电,程丰回身开灯,这才让众人的情绪舒缓几分。“你们就住在他隔壁对吧?”拿捏着分寸开口,郑昌低声问道,“之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摇了摇头,杜明月认真地回忆:“除了钟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难道他被吃掉时都不叫吗?”见女人倏地回头看向自己,提出疑问的钱小睿连连摆手,“我就是好奇,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也可能是叫不出来,”陪着江宁上前观察骸骨,严森淡定地开口解释,“他的喉骨被捏碎了。”听到这话,杜明月狐疑地看向床边青年清瘦的背影,她本以为第二个出局的玩家会是江宁,谁成想对方不仅好好地活着、连背后那团黑影都消失无踪。“这是什么?”蹲下身捡起掉在床脚的纸团,阮桐好奇地将它展开,“我看看……‘躲回房间吧,今晚我要吃掉一个坏脾气的男孩’?”“这是Boss留给我们的提示?”对方话音刚落,杜明月便条件反射地看向施凯,后者不在意地抱臂,挑眉回敬给她一个不屑的哼笑。“恐怕不是,”示意阮桐将纸条翻转,走上前的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