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嫁入豪门后我躺红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廊下,见到祁霄何出来,忙举着伞小跑着迎过去,语气平稳而快速:“少奶奶从您一走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下午了,晚饭也没吃。我敲了门,但他没让我进去。”

祁霄何的步伐极快,眉头一直皱着:“现在怎么样了?”

“屋里没开灯,也一直没有动静,我有点儿担心。”

“知道了,宋叔。”,祁霄何边走边把外套脱下递到菲佣手里,转头对管家先生说。“让厨房准备些好消化的夜宵,然后你就去休息吧。我自己上楼可以了。”

祁霄何是在晚宴的酒桌上接到管家先生的电话。

在他心中的卫闻一直是个乖巧懂事又无比阳光的一个孩子,几乎从未听说过他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当下便觉得十分不安。

酒局是杂志社收购成功的合欢宴,不可谓不重要。

本来祁霄何是打算让夏蝉替他过来看看,毕竟艺人和经纪人之间没什么秘密。但却越想越放不下心来,那个小家伙孤独沮丧的样子不停的出现在眼前。所以当机立断,留下宋茂收拾残局,自己亲自回来了。

祁霄何快步走楼梯。

卧室的门紧闭着,但却依然能听见从门内侧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可见说话人的声音很大,情绪应该是十分激动了。

祁霄何没经过任何心理斗争,就做了一件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儿——听墙角。

他微微向前弓着身子,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从里面传出来的卫闻的声音沙哑干涩,但却无比坚定:“范阿姨。”

“你最好清楚,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谈,是因为我还念着我们之间的亲情。如果你不在乎这份情谊,那么,想做什么随便你。”

“只不过,你最好想好,如果微微受到半点儿伤害,你们从今往后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从前给的,我也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语气虽然冰冷决绝,但祁霄何却分明听出了绝望、悲哀、无可奈何和漫无边际的苍凉。

他的孩子分明才只有二十岁啊,被逼到什么地步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祁霄何忍不住了。指纹触上门锁,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

偌大的卧室里一片黑暗,他的卫闻就坐在床边的地上……小小的,孤零零的一个影子,单薄又落寞。他手里拿着电话,整个人却是紧紧地蜷成一团。

从祁霄何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肩膀极力压抑地颤抖着。

卫闻似乎整个身心和精力应该都集中在了电话上,并没有听到身后有人推门而入。

祁霄何脚步顿住了,站在原地,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他知道电话的另一段是谁,也听懂了卫闻在说什么,更明白了这孩子突如其来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他隐隐记得宋茂的背景调查上写过卫闻的父母是重组家庭。

也是,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特别大的压力或者经济负担,怎么可能把一个孩子逼到出卖自己,选择一段注定对事业有极大影响契约婚姻。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很激动,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卫闻显然是不想听了,他的手垂了下来,手机重重地落到地板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滴滴的挂断声。

整个密闭的空间又陷入一片窒息般的沉寂。

卫闻依旧坐在原地没有,手那样无力的垂着,头向后仰深深的靠在床脊上,整个人看上去都在发抖,就像是一直遍体鳞伤的小动物

可是,明明,上午,自己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在谈判桌上,在万人面前尚能侃侃而谈的祁霄何,此刻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过了好久,才艰难地发出两个音节,“卫闻……”

卫闻,然后呢?他应该说点什么,说点什么才能让眼前这个孩子好一些?

他看见那个背影似乎有短暂的怔愣,就坐在原处,抬起手臂仓皇失措地擦了几下眼睛,然后条件反射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祁霄何走过去,卫闻的目光和他短暂地对视,倏忽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识:“祁先生……”

接着,眼神很快就转开了。

两个人面对着面,那样昏暗的光线,祁霄何还是看清了,卫闻通红润湿的眼眶,双眼中浸晕的痛楚和晦涩,几乎无法隐藏。

祁霄何眼光直直地锁住他,他有些无措地把脸转到一边,无所适从到根本不敢对视,即使这样,祁霄何还是看清了他眼角重新晕出的水光。

他嘴唇颤抖着翕动几下,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好半天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祁霄何从来不知道自己心里竟然可以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不忍,心疼,愤怒,或者还有些什么,总之是各种滋味百感交杂。

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用力攥住了卫闻的肩膀。

本来两人之间本来不到一步的距离,就在其祁霄何的手掌触到自己的瞬间,卫闻本就难以为继的假饰瞬间土崩瓦解。

小明星突然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双手环住祁霄何的坚实的脊背,紧紧地抱住了他,就像是抱住了一块浮木。

像是还苦海里漂泊的一叶扁舟,终于找到了广袤的土地。

他把头埋在祁霄何的颈侧,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你回来了……”

祁霄何的身子僵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卫闻的身体。

感觉到自己颈侧的一片湿凉,喉咙上下滚动了数次,才能把话说出来,“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别怕。

能感觉到卫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小闻,有我呢,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来,和我说。”

这一句之后,怀里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耳边吸气啜泣的抽气声更加急促也更加钝重。

卫闻的唇齿张合,短短几个字乎碎不成音,他说:“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们怎么舍得……”

祁霄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用力揉捏着,抑制不住的生疼。

过了许久,在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卫闻终于泣不成声的爆发了:

“祁先生,我对他们很好,我记着他们当初收留了我,我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了那个家……”

“您一定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上一秒片酬到账了,银行卡上的数字非常漂亮。但是一觉醒来,它就又变成零……那是个无底洞,周而复始,我永远也填不满,永远也爬不出去……”

“可是我什么办法呢?那毕竟是我父亲啊……我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逼债砍掉一只手指吗?血浓于水啊……”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现在竟然要拿微微威胁我,微微才不到四岁!四岁啊,身体又不好,他们还是人吗?”

卫闻不是一个好的倾诉者。

又或者他是在下意识里依然在